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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国外的生活并不容易,你要真是负责俩人的学费和生活费,那你们俩只有一个能去学音乐,面包和梦想在你们身上,只能实现一个,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说。至于你说的回来造福社会,那更是痴人说梦,你是准备回来当音乐家吗?首先,我不否认你在音乐上有一定天赋,可这个天赋似乎也只是比普通人好一点,并不足以成为贝多芬那种艺术家,所以你所谓的造福都是空话。”
孟书婉看着脸色铁青的男人,送上了最后一击。
“我想,程爷爷也是这么认为,才拒绝送你出国,毕竟这怎么看都是亏本买卖。”
之前是没人跟他这么说过,那时是宋永芳再生气,也从未打击过他,至于程安国则是习惯性的替人做决定,所以也不会去废话。
程景林不是那种天真的蠢蛋,他有着自己的聪明,先前是被捧的有点高,现在冷不丁被人这样劈头盖脸的评判,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
“你懂什么,你懂音乐吗?”
程景林愤怒地问她。
孟书婉摇头,坦诚道:“我不懂音乐,却懂一个道理,有了面包才能有力气去追逐梦想。你想要离开,想要追求所谓的音乐梦,是建立在有足够的物资供给的情况下,但这些东西都是程家给你的,如果现在,程爷爷答应让你走,却不给你一分钱,你连买一张机票船票的钱都凑不出来。”
程景林想反驳,想要告诉她音乐是最伟大的存在,是可以激励,抚慰人心的灵丹妙药,自己有的是朋友,哪怕家里不给钱,朋友那边也能借给他。
可他在对上女孩沉静的双眸后,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心虚了。
他没有底气去反驳。
他想离开,是他不想被管教,被安排,想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可是现在,有人直白,残忍地告诉他:你脱离了程家,没有掌握命运的能力。
孟书婉看着宛如败犬的男人,摇了摇头,轻声说:“所以,程景林,你最好是找一个能说服自己说服大家的理由,否则,你只能留在国内。”
她愿意帮程爷爷点醒程景林,算是报答程爷爷对自己的恩情。
在孟书婉看来,程景林之前就是被保护的太好。
他是家里老二,不需要肩负扛起家族的责任,上头的大哥又是个厉害有本事的,他则在当下这个时代,活出了他人羡慕的肆意潇洒。
哪怕父亲程安国不赞同他玩音乐,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多年,而母亲宋永芳对他的偏爱则是不加掩饰,平时面对老大说没几句就会生气,可对于小儿子,则哪哪都好,这也造成了程景林在某种程度上讲,很单纯,单纯的忘记了这个社会,还处在难以温饱的阶段,没谁在饿肚子的时候,还会想去追求精神粮食。
程安国清楚,现在这个时候,不论是他还是宋永芳跟程景林讲这个道理,这个时候的程景林是听不进去的,甚至还会认为他们是因为反对他跟许星悦所以才这么说。
但是当这些话,是由一个外人说出来,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孟书婉言尽于此,也不再说话,这些东西得让他自己消化。
她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词典,默默背起了单词。
此时的程景林内心正在经历撕扯,他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孟书婉的话,甚至在内心深处还认同她的说法。
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要如何向那个向往只有的自己,和苦苦等待自己的女孩交代。
他陷入了苦恼,苦闷的情绪让他迫切的想要找人倾诉,然而当他转过头,却发现女孩合上了书本,一副要走的架势。
“你要去哪?”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孟书婉的手。
孟书婉立刻躲开,语气有些无奈,“我要上课了。”
她指了指远处,示意他现在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
湖边再僻静也有学生走动,程景林恍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些冒失。
“抱歉,打扰你了。”
程景林道歉,他在大多数头脑冷静的时候,都算得上是礼貌。
孟书婉点头,没再跟他寒暄,大步朝着教学楼走。
上课?
今天她就两节课,已经全部上完了。
她只是不想再欣赏程景林自我纠结,自我开解的全过程。
反正她把该表达的都表达了,程景林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她自己还一堆事情要处理。
孟书婉快步走着,走到寝室楼时,神经质地往四周扫了一圈,没见到那道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书婉,回来啦。”室友王丽揶揄地看着她。
孟书婉一看这眼神,立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连忙抬手,示意王丽打住,“别别别,别提他,提他我头疼!”
“啧啧啧,我都还没说是谁呢。”王丽笑着凑到她身边,看着她那张清丽的小脸,忍不住掐了一把,“真好看,说吧,今天来找你的是谁,那位夏某某呢,今天怎么没来?”
“是我小叔,别瞎想。”这个时候辈分成了很好的挡箭牌。
王丽一听是小叔,顿时没了兴趣,“这么年轻的小叔啊,长得怪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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