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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队队长看向身旁的队员,队员说:“没有,度假村内的生命信号的数量并没有减少。”
“可这不代表恐怖分子不会撕票吧?”警卫队队长问。
“有人质在手里,不谈判,不撕票,不说话,你觉得这正常吗。”
“是不太正常,但是……”警卫队队长担不起这个风险。
“带人立刻进去,出了问题算在我身上。”
“真的吗。”
“立刻。”原泽不想跟傻子废话,交代完任务,打开海岸地图,寻找沈嚣的位置。
时至此刻,他还是不知道沈嚣想干什么,但心中不好的预感已经到了令他喘不过气的地步。
凌晨5点,警卫队队长带队进入现场,因为怕被偷袭,所有人都换上外骨骼,打开了防爆破装置,做好了充分的应对准备。
但进去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度假区里根本没有爆炸发生,除了掉落的广告牌,其他建筑设施完好无损。
警卫队队长不信邪,又派无人机将度假村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最终确定这场恐怖袭击只是一场恶作剧。
红光是百米外的废弃投影屏发射过来的;烟雾是烟花烧小树林里的草堆飘出来的;惨叫是扩音器放的,探测仪发现的那些危险警告,只是几根被通了电的水管。
度假区财产损失不大,人员损失为零,警卫队全体成员被驴了。
不过事情到这儿还没结束,恶作剧的始作俑者还常在度假区里。
警卫队队长带着人把度假区翻了个底朝天,餐厅、旅馆、沙滩……连天上都找了一圈,还是找不到可疑人员的影子,气得他咬牙跺脚,实在可恨又可恶。
又过了一会儿,沙滩上红光熄灭,所有被困人员全部获救,警卫员清点人数,确认没有人员受伤后,将旅客送往其他地方度假村。
但在清点过程中,有一位平安旅店的游客从头到尾都在颤抖,警卫员问话也不出声,直到清点结束,他才突然站出来撩开衣服,露出了绑在腰上的炸弹。
警卫员吓了一跳,一看爆炸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稍稍松了口气,赶紧叫来军队里的拆弹专家,帮忙解除游客身上的炸弹。
但炸弹上只显示了时间,没有任何接口和引爆线,拆弹专家研究了一圈,除了倒计时的滴答声,没有发现任何引爆线和接口。
“原上将您看这怎么办。”
原泽余光看了青年胸前的炸弹一眼:“出不了事,你们安静在这儿待着。”
他已经找到了沈嚣的位置,现在距离二十四个小时,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差不多可以过去了。
警卫队队长见原泽打算往外走,赶紧起身:“您是打算去抓恐怖分子吗,要不要我们——”
“不用。”原泽冷冷扫了一眼,“他不是恐怖分子,你们把沙滩上的工作处理好,就可以离开了。”说完,带上披风,大步流星朝沙滩方向走去。
警卫队队长和身边队员还是一头雾水,回头看向游客大街,遭受惊吓的游客已经被送往其他酒店,投影屏关闭,大街又恢复了安静和谐的景象,如果不是被绑了炸药的青年还在“嗷嗷”叫个不停,沙滩上好像压根没发生过恐怖袭击,令人更加好奇罪魁祸首的目的。
不过袭击只是暂时结束,在确认罪犯落网之前,警卫队队长不可能离开沙滩。
原上将不让他过去,那他们派个无人机总是可以的吧。
冬季的早晨来的很晚, 凌晨六点,天边不见一丝光亮,暗沉沉的天空和大海相连,仿佛没有边际的黑洞, 深邃得能将人吞噬。
冰冷的海水拍击岩壁, 狭窄陡峭的断崖在风中瑟缩,湿润的碎石与泥土令步伐变得沉重, 好像在阻止前行。
这里太危险了, 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稍一不留神就会被底下深渊吞噬。
沈嚣步伐轻快, 越过礁石,踩着细沙碎石走上断崖。
衣摆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久未打理的发丝凌乱地抚在脸上,少年看着脚下翻滚的波涛,内心平静无波。
当原泽赶到断崖时,沈嚣已经站在了断崖边缘, 再走一步就会坠落。
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向来雷利风行的上将停住了脚步, 他想过去, 却不敢靠近。
“你来得早了一点。”
现在距离二十四小时还有一会儿。
喉结在风中上下滚动, 原泽斟酌着话语, 生怕会刺激到沈嚣。
“那我陪你在这里待一会儿, 等时间到了你再过来, 或者我去找你。”
声音被风带到少年耳边,沈嚣慢慢转过身, 柔软的黑发被吹散,露出一双黯淡的眸子, 眼神中不见往日的神采。
两人看着彼此,深邃的夜空与黑沉的大海遥遥相望,将他们隔开的不只断崖,还有恩怨、仇恨、责任……太多太多的事物将他们分开,即使就在眼前,也无法触碰彼此。
“过来吧。”
冷淡的香气弥散在风中,听到爱人的呼唤,原泽无法违背血液中的刻印,小心翼翼挪动脚步,走上断崖。
沈嚣数着他的脚步,将距离控制在一臂之间,让原泽不要再往前走。
“你要做什么?”原泽一边与他对话,一边尝试摆脱标记的控制,想将他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但这一次沈嚣对精神力的操控更极致了,那股力量甚至在他之上,连往前再走一步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