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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和你前世不在一个小地狱,那岂不是没有人情关系可走?哈哈哈哈哈……”
很过意不去,我心情沉重地道:“我上一世也是人,不是牛头鬼,也没去过寒冰地狱。”
阴间使者悄然出现,看着我巨大的身躯,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没关系,即便你撒了谎,那个谎也很有意思。”李芳雨问,“我走之前,告诉我你的名讳。”
“我叫李俊秀。”
“我叫李芳雨,芳雨,取德行润泽万物之意。”
“好听。”
“后会有期。”李芳雨跟在陌生的阴间使者身后,走得洒脱,临走前留下一句,“每日饮水上千升,吃鸟兽肉百余斤,身量怎么没见长?”
又没吃你家大米。我:“……后会有期。”在阴间受刑赎罪什么的,该不会改名叫朴重吉当阴间使者去了吧?所以还记得我……能吃。
不不不不,我小时候朴重吉对我态度挺一般的啊。
嘶,想不通。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惜我该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不应该呀。
我甚至都想到我穿越的是平行时空,这里没有那三个谪仙的可能了。
绝地天通啊绝地天通。有时我望着天,都想昧着良心祈求老天爷再赐我一个犯错下界的谪仙了。
几年前我连这个时代的白头山帅哥山神都去找了,他也没辙,说术业有专攻,他还说华国明朝有名的那几个道士和尚,比如铁冠子张中、道衍和尚(姚广孝),甚至被朱元璋认为是“仙家”的周癫,都对时间罅隙没有研究。
时间罅隙这东西,要不根本遇不到,要不遇到就死。
1394年的4月寒食节(源自华国)当天,我在汉阳街头无精打采地闲逛,正巧看到街边有人兜售画作。
“……”我就像被一阵惊雷劈中一样。
不会吧。
不会吧?
不会吧!
但是我的心告诉我:会。
举国上下有多少画卷?如果他们是在以书画构建的介子空间里寄身,那我想找出他们比大海捞针还难!
我彻底泄了气,如同无知觉的一坨肉,只知道走路,走到天都黑了,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地又溜进了正在修建的行宫,来到了未来的奎章阁(初称御制阁)应该存在的地方。
可不可以,来时在此,去时也在此呢?我没抱多少希望,从储物格子掏出牛角,往前一递。
乌云遮月,我站的位置周围都是树,所以很黑,但牛角所刺破的那一端,更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我就哭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妈的!”气得我说脏话。
原来你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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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接我回家了,虽然只接了一半(下)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怕自己在做梦,我迅速地往前递了好几次牛角。
“呲。”
“呲。”
“呲。”
“呲。”
“哈哈哈哈哈。”
“呲。”
我还模拟时间罅隙跟自己对话:“你礼貌吗?”
“我不礼貌。”
感觉自己像个傻子、疯子一样。
但是我难以形容心中的激动和愉悦。
时间罅隙危险吗?危险。可对我来说,也是机会。
相比自己研究(还不一定能研究出什么结果),或者再活几百年等法术超群还对时间罅隙有研究的道士、和尚,我选择现在就进去尝试。
大不了换个时代。
那也新鲜。
“我要去你家做客咯。”我对时间罅隙说,然后走了进去。
背后的裂缝弥合,我身处黑暗,怕把握不准它的流向和速度,立即又往前递出牛角。
“呲。”
光亮照进,随即我听到了人声。
一个女人一口一个“邸(di)下”、“不要在这里”,声音拖得又软又长,抓人耳朵。
被称“邸(di)下”下的男人则是肆无忌惮,道:“为什么不要在这里?我李褆(ti)是王世子,除了父母,谁敢把我怎么样?我就要声色犬马,就要不事学问!”
“邸下,听说您又翻出宫墙,去街上弹琵琶了?呵呵呵呵呵呵……我也要听邸下弹琵琶。”
“我现在就在弹。”
“呵呵呵呵呵……邸下,我听说这次城中出现的行尸扑咬人是和……啊啊啊啊啊啊——!”
她看到了我,叫声尖利。
李禔一转头也看到了我,神色狠厉,他没靠近,也没开口呼唤内禁卫,应该是怕被人发现他在这里调戏宫女。
我也没开口。
因为他长了张和徐仁宇一样的脸,就是嘴唇上有小胡子。
在他防备的眼神中,裂缝弥合。
而我从被他的长相惊到之后,反应过来了:大概是什么前世今生之类。
不过,这么嚣张?李禔是吧?嫡长子是吧(前面三个哥哥接连夭折了)?你父王李芳远后来真的把你从王世子的位置上撸下去了。你题字的h国“一号国宝”、被誉为“国门”的崇礼门,还在2008年2月被个老头儿一把火烧光了呢。
也就是你会做人,跟你同母弟弟李祹(táo)(世宗大王)关系好,才有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