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欺负狠了(2 / 17)
是不是下手重碰疼了,嘉言翻身背对他,不准痕迹地推开夏珩之为他上药的手,蜷缩进被子里。
他不愿意擦药,夏珩之也没再强迫他,收起棉签碘酒,从背后轻轻揽住嘉言,想把他抱起来。
“吃点东西吧。”
夏珩之甫一凑近,嘉言肩膀便轻轻颤了下,夏珩之愣了愣,他没想到嘉言会这么害怕自己,碰一下都这么抵触。
“好了,我以后不这样了,今天是我不对,”夏珩之额头抵在嘉言后颈上,轻声的道歉更像是自言自语,说完又愤愤嘟囔了句,“但你以后离姓沈的远一点,你刚还为了他咬我。”
嘉言吃不下东西,也不让碰,夏珩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热的牛奶一点点冷掉。
“睡吧。”夏珩之把手臂轻轻搭在嘉言身上,隔着被子小心翼翼抱住他。
许久,就在夏珩之意识朦胧快要睡着时,嘉言突然开口,问他:“你倒掉了吗。”
夏珩之睁开眼:“什么?”
嘉言:“长寿面。”
夏珩之:“嗯,它凉了。”
嘉言望着一处天花板,觉得有些可惜:“可是我还没吃完……”
夏珩之想起厨房那半碗面,突然明白过来什么。记忆里,嘉言每年都给夏珩之庆祝生日,可却从没听说过他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
“今天是你的生日吗。”夏珩之问。
嘉言没有搭话,似乎是睡着了。
夏珩之算了算日子,默默记下来。
月光从窗口倾泻而下,嘉言被折腾得很累了,浅睡片刻突然惊醒,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慌慌张张从床上爬起来,冲进卫生间又吐了一回。
夏珩之也跟着起来了,他站在门口,向嘉言递来一杯温水,和一粒白色的药片。
“肚子还痛么。”
嘉言脸色苍白,点了下头。
夏珩之知道,嘉言从前就常犯胃痛的毛病,今天发着烧还被这么折腾,不病才怪。看到嘉言老实吃完药,夏珩之把他抱到腿上,手掌贴着嘉言肚子轻轻揉起来。
“好一点吗?”夏珩之问。
他手掌很热,按揉力道适中,的确可以缓解一部分疼痛。嘉言发着烧没有力气,脑袋靠着夏珩之肩膀,轻轻“嗯”了声,在温暖又熟悉的怀抱里渐渐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闹钟响了三次嘉言才忍着酸痛从床上爬起来,好在后面被清洗过,不用再带着一肚子精液去学校。
今天的公车必然是赶不上了,嘉言已经做好了迟到的准备,来到楼下却见夏珩之跨坐在自行车上等着,把刚喝完的奶盒投进垃圾桶。
“怎么起个床这么慢,”夏珩之不耐烦地对愣在原地的嘉言说,“不想迟到就赶紧上来。”
嘉言别无选择,乖乖坐上了夏珩之的后座,夏珩之骑车很猛,在早高峰的人流中一路过关斩将,不到十分钟就从家骑到了学校。
初冬的晨风带着丝丝凉意,把夏珩之校服外套吹得鼓起来,嘉言被夏珩之的味道包围着,为了不被甩下去,只好伸出去小心翼翼去牵他的校服衣摆。
距离早读开始还有两分钟的时候,两人终于踩着点来到了教室。进门前夏珩之往嘉言口袋里塞了件东西,暖乎乎的,嘉言摸出来一看,是盒热牛奶,和夏珩之早上喝的那个一模一样。
——
早读快结束时,班主任踩着细高跟款款走进班里,宣布了两天后去敬老院社会实践的安排,并表示如果结束的早可以带大家一起去野炊。
十几岁的年纪遇见新鲜事物总是好奇又激动,听见野炊二字,班上不出所料一片沸腾,每个人都迫不及待跟前后左右的同桌讨论些什么,只有嘉言在埋头默写单词,好像这些事情与他无关。
两天的时间格外漫长,终于挨到了社会实践那天,不用上课的学生们每个人都满眼激动,叽叽喳喳地结伴下楼坐大巴车。
夏珩之是最后一个上车的,等他抱着校服走上来的时候,车上只剩下两个空位了。
不出意外,嘉言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望着窗外,在吵闹又兴奋的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夏哥!”赵一洺在最后一排大喊着朝他招手,“给你占了位置!快来!”
赵一洺周围一圈坐满了女生,对上夏珩之的视线纷纷低下头,红着脸窃窃私语。
夏珩之嫌吵,没再往前走,直接坐在了嘉言身边的位置上。
嘉言转过头,似乎很惊讶会有人和自己坐一起。
“看什么?”夏珩之斜着眼与他对视。
确认是夏珩之不是别人,嘉言没吭声,又把头转了回去,嘴角向下略显失望。
夏珩之面色不虞,强忍着没上手把他的脑袋掰回来,愤愤地从兜里掏出一盒牛奶丢进嘉言怀里。
这几天夏珩之每天早上拿牛奶的时候都会顺便给嘉言捎一盒,是因为看嘉言最近瘦的厉害,抱起来都有些硌手。
昨晚夏珩之好不容易没欺负人,嘉言把门锁紧后熬夜做了两套试卷,于是车子发动后没多久,便困的脑袋一栽一栽,靠在了夏珩之肩膀上睡得不省人事。
夏珩之叹气,把手里的校服外套轻轻盖在他身上,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敬老院建在一片山上,两面环水,风景宜人。
这次社会实践以两个班为一组,夏珩之去帮忙搬箱子了,嘉言站在门口等着还他外套,老远就看到隔壁班人群里熠熠发光的沈懿行。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沈懿行隔着人群与嘉言视线相交,眼睛亮起来,抬起胳膊挥了挥:“嘿!小可爱,过来一起玩啊!”
嘉言疑惑地向身后看了眼,确定沈懿行是在跟自己打招呼,立在原地不知作何回应。
他一向不善交际,从前很少有人会主动接近自己,也没什么朋友,对待旁人永远是淡漠机械的,保持着社交距离,时刻遵守自己的规则,像个小机器人。
除了夏珩之。
嘉言明知道走近夏珩之会痛,却还是只能依赖这唯一的亲人。
见他愣着没反应,沈懿行径直走过来,伸出一只手到嘉言面前。嘉言条件反射后退一步,可沈懿行只是摸了摸嘉言的头顶,微笑着搭话:“原来你叫嘉言啊,我叫沈懿行,你看,嘉言懿行,我们好有缘分,也许天生一对呢。”
沈懿行那张极具迷惑性的脸笑起来很好看,嘉言悄悄羡慕着,难怪有这么多人喜欢他。
嘉言朝他礼貌地点了下头,转身要走,又被沈懿行伸手拦住:“喂,小可爱,我对你这么好,好歹帮过你两次了,不要这么冷漠嘛。”
换做别人这么说,嘉言一定扭头就走,可沈懿行确实帮了他许多,嘉言犹豫了下,还是停住脚步。
“不要这么叫我……有点怪。”嘉言绷着脸,耳尖泛红。
沈懿行:“长这么可爱,夸一下怎么了,那你有小名吗?”
嘉言摇头。
沈懿行思考着:“那我叫你……嘉嘉吧!嘉嘉!”
嘉言:“………”
“嘉嘉,夏珩之真是你哥?”沈懿行问他。
嘉言刚想点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摇头否认。
“不是。”
“怎么还不承认呢,夏珩之都跟我说了,你是他弟弟,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这次又轮到嘉言愣在原地:“他跟你说了……”
沈懿行:“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哥哥欺负你了?他对你不好?”
“没有,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