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破碎(10 / 11)
我,都忘记介绍了。婷婷,这是嘉言,咱们班班长。”
“你好。”嘉言对着新同学礼貌地点了下头。
霍婷婷把嘉言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就要走。
陆瑶拉住她解释着:“诶诶诶,他和别的男生不一样,班长人可好了,以后你有不会的问题都可以来问他。”
“让开,”霍婷婷和嘉言差不多个头,冷着脸的时候气场全开,看向正在愣神的嘉言,“说你呢,挡着路了。”
嘉言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面前的自己,侧过身腾出过道空间。由于刚才弯腰捡东西的姿势,嘉言领口的拉链被撑开了一点,站在同一水平线的霍婷婷似乎看到了什么,意味不明地嗤了下:“我说有什么不一样呢,原来是个窝囊废。”
嘉言又是一愣,陆瑶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往霍婷婷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你这人怎么这样,班长很厉害的!他是我们班上年纪最小的,但学习成绩却是最好的。”
“作为男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学习再好有什么用。”霍婷婷看着嘉言的眼睛,说完从两人身边走过,大步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嘉言望着她的背影,对陆瑶说:“她好像有点不喜欢我。”
陆瑶半带安慰地解释道:“没事,她对所有性别为男的人都有些成见,不是故意针对你的。现在这个班上除了夏珩之,几乎所有男生都被她怼过一遍了。不过她虽然嘴巴坏,但人还是很好的。”
听到夏珩之的名字,嘉言往教室后排空着的座位上看了一眼。算算时间,球队训练也该结束了。放在平时,每天晚自习开始之前,嘉言都会把今天记的笔记整理一份,放在夏珩之桌角,虽然夏珩之没看过几回,但这几乎成了嘉言每日的习惯。可今天笔记本被水打湿了,上课铃响,嘉言便直接回到自己座位上。
——
放学后,嘉言没有像平常一样坐公车回家,而且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现在的他害怕回家,害怕面对夏珩之,更怕他再像昨天那样欺负自己,这比打他骂他还让嘉言感到恐惧。
路上有人发传单,其中一个短发女生拦住嘉言,往他手里塞了一张。
“帅哥,新开的酒吧要不要看一下啊,这周全场八折哦。”
嘉言摇了摇头,越过她往前走,那女生却拉住他,神秘兮兮问道:“弟弟,兼职有没有兴趣啊,你长得这么乖,来我们这工作,一定能给酒吧招来不少客人。”
“兼职?”嘉言问道。
那女生见嘉言有兴趣,便拉着他滔滔不绝:“对呀,很简单的,就是放学来我们这端端酒,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而且老板开的工资不低哦。小弟弟,我们这么投缘,考虑一下吧!不然就趁现在,先来我们店试一晚,感受一下工作环境。”
这份工作被她形容得十分诱人,嘉言难免有些动心,还没等说同意,就被过分热情的女生揽着肩膀带走了。
这间酒吧11点钟轮班,嘉言再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开门的动作很轻,嘉言闪身进来,客厅只亮着一盏昏暗的氛围灯,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影,是夏珩之。
“去哪了。”夏珩之听到门响,放下手机看向他。
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嘉言只当听不见,没有回答,换掉鞋子要上楼回自己房间。
“等等。”
夏珩之在这里等了嘉言一晚上,他没想到嘉言会这么晚回家,满肚子气没处撒,无意间瞥见他身上的毛衣,觉得很眼熟,眉头深深拧起。他记得自己上初中的时候也有一件这样的衣服,和嘉言身上的一模一样,袖口处被水彩笔划了一道洗不掉的印子,从此便没再穿过。
“你过来。”
夏珩之叫住他,嘉言不敢违逆他的命令,慢吞吞来到沙发前。夏珩之抓起嘉言胳膊,果然看到一道浅浅的笔印。
“你偷穿我衣服?”夏珩之握在嘉言胳膊的手指加了些力气,嘉言吃痛皱眉,挣了几下没能抽回。
“我没有,这件衣服是张姨给我的。”嘉言如实回答。
夏珩之不屑:“蒙谁呢,张姨一个保姆凭什么给你买衣服?”
肢体交缠时,嘉言毛衣口袋里几张钱币掉了出来,那是他晚上在酒吧里打工的工资和一些小费。夏珩之并不知道嘉言去了哪里,只想起前两天洗哪件衣服的时候从兜里拿出来的一些钱,放在桌子上找不到了,理所当然把这两件事联想在了一起,直接问嘉言:“我桌子上放的钱也是你拿的?”
莫须有的罪名,嘉言没做多余解释,只是看着夏珩之眼睛,神情坦然:“我没有偷你的衣服,也没拿你的钱。这些都是我自己挣的。”
夏珩之显然不相信这套说辞,步步紧逼问他:“一晚上挣这么多钱,你身上除了屁股还有哪里是值钱的?我的衣服我不要了,扔给乞丐也不会给你穿,我嫌脏。”
听到这句话,嘉言脸上表情凝住了。
虽说比这更恶毒的话也听过无数次了,可他想不到这些话有天会从夏珩之口中说出。
其实夏珩之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但就是控制不住心里那股混乱的情绪。他根本不在乎什么衣服什么钱,自从昨天和嘉言在浴室里做了那些事情,夏珩之第一次在嘉言脸上看到恐惧和绝望,以及被凌虐过后不住喘息的脆弱模样,心底喷薄着腾起的那股隐秘快感,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体会。
漫长无聊的人生里,夏珩之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嘉言的存在也许可以他发泄恶意的工具,他总是忍不住以报复为由,肆意欺辱和折磨嘉言。
可就在刚才,夏珩之突然意识到,曾经愿意倾尽所有对他好的人,现在见了自己却躲得远远的,也不再往他桌上放笔记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曾经的憧憬和依赖全部变成了一种陌生的恐惧。
“夏珩之,你再说一遍!”
嘉言突然伸手攥住夏珩之胸前的衣襟,漆黑的眸子饱含恨意,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甚至有些颤抖。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夏珩之不为所动,居高临下看着嘉言,静静等候着他下一步动作。
许久,只见握住自己衣襟的手缓缓松开,嘉言最终还是选择隐忍,他默默把身上那件毛衣脱下来,又将口袋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我真的没有拿你的东西,这些钱是我打工挣的,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都拿去。”
眼前人又变回那副顺从麻木的样子,方才一瞬间愤怒生动的神情仿佛从没出现过,夏珩之心里更像被刺扎住一样难受。
他承认,他就是故意激怒嘉言的,夏珩之太了解嘉言了,也明知道,无论何种境遇,嘉言都会让着自己,不可能与他动手的。
桌上那件毛衣还带着嘉言的体温,夏珩之无法回答,见他要走,又固执地抓住嘉言手腕。
嘉言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清瘦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他回头,冷冷地看了夏珩之一眼,不带任何情绪说道:“你觉得我脏,可以离我远一点。”
那股莫名的情绪在此刻达到顶峰,咆哮着,终于找到发泄的出口。夏珩之一把扯过嘉言,连拖带拽把人弄到自己房间里,锁上门,毫不怜惜地将他扔到床上。
沾了面霜的手指塞进去,这一次比昨天还要痛好多,下面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嘉言承受不住拼命挣扎,刚从床上爬下来,又被夏珩之扣住胳膊拖回去。
“对不起……夏珩之,别这样……”
经历过昨晚的噩梦,嘉言是真的怕了,用力去掰夏珩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