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祭日(10 / 14)
办完各种手续,门外站着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看见他出来往前迎了两步,是夏峰的助理。
“禹哥。”夏珩之向他打招呼。
“阿珩,没伤着就好。”陈禹接过夏珩之的书包,挂在手臂上,和夏珩之并肩往大门口走。
“这次打这么凶,谁又欺负阿言了?”陈禹问。
夏珩之没答话,陈禹一副了然的样子。
“你从小就这样,嘴上说着讨厌,又见不得弟弟受半点欺负。上初中那会儿有个倒霉的,不就是把阿言的面包碰掉了,你就去把人家胳膊都打折,还被处分留了一级。”
“禹哥,别说了。”
听到小时候冲动做的傻事,夏珩之有些不好意思。
陈禹微笑,他跟了夏峰十几年,对夏珩之和嘉言那点事最了解不过。
快走到停车场时,陈禹对夏珩之使了个眼色,“夏总也来了,在车里等我们,”说完又凑近,小声提醒了句,“公司有笔账出了问题,你老爹今天心情不好。”
一辆黑色宾利旁,夏峰靠着车门抽烟,脸色很难看。见了夏珩之,直接迎面一个巴掌扇过去。陈禹自觉转过身,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
夏峰厉声道:“再有下次,你就待里面别出来了。没指望你多有出息,别危害社会,整天给我惹事就行。”
夏珩之点头附和:“是啊,还有夏琏呢。他可比我乖多了。”
夏峰把烟头丢进垃圾桶:“你不是跟我说你有分寸,林家小子都被你打住院了。你下手的分寸去哪了?”
夏珩之挪开视线,没有答话。
就像陈禹说的那样,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碰到嘉言的事情上,便不受掌控了。
——
从警察局回来已经很晚了,夏珩之去了趟嘉言房间,门开着,里面没人。整栋房子只有厨房还亮着灯。
夏珩之朝着光亮走去,看见小锅中正煮着牛奶,嘉言坐在小板凳上等,手边放着一本英语词典,和一个闹钟。
夏珩之心中突然有些不忍。
他走上前关掉火,嘉言见到他来似乎有些意外,看了眼闹钟,对他说:“还有一分钟就好了。”
“别弄了,过来。”
夏珩之拉起嘉言来到客厅沙发上,让他坐好。茶几上放着准备好的碘伏和棉签,夏珩之轻轻掀开嘉言额角的纱布,看到眉尾处的伤口,大概缝了四五针,伤口不大,但看上去很深,还未结痂的疤透着深紫色,看着有些骇人。
夏珩之拿棉签蘸了碘伏,轻轻擦在伤口上消毒。
“流很多血吗。”夏珩之问。
嘉言绷着后背不敢乱动:“没有,不多的,只有一点点。”
夏珩之:“什么时候拆线。”
嘉言想了想,回答道:“周三吧。”
夏珩之:“嗯,放学等着我,我带你去医院。”
擦完碘伏,夏珩之把盖子拧好,嘉言低头,看见夏珩之右手上也缠着纱布,抓起夏珩之手腕放在眼前,问他:“哥,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夏珩之抽回手。
“你的手也需要擦药。”
“我自己弄过了。”
夏珩之没告诉嘉言,自己手上的伤是因为把伤害他的人给收拾了一顿,打得使劲不小心磕玻璃上了。说来好笑,连夏珩之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深夜,房门被轻轻敲响,嘉言一如既往出现在门外,捧着一杯热牛奶。
夏珩之站在他面前,盯着嘉言脸上的纱布,一时忘了伸手去接。如果那时他及时进去阻止,或者一开始就没默许林燃伤害嘉言,也许他就不用受这么重伤了。
想到这里,夏珩之脸色变得很差,嘉言见状,赶忙后退一步,把牛奶放在地上。
“对不起,我忘记了……”嘉言想起来,他上次说过,不想看见自己。
夏珩之愣了下,等他缓过神来,嘉言已经回自己房间了。
——
周三放学后,夏珩之没有食言,带嘉言去了医院拆线。
女医生对嘉言印象很深,一进门就认出来他。
“呀,是前几天自己来缝针的小可怜啊,这次有同学陪你来啦。”
嘉言看了眼夏珩之,对医生笑了笑:“我哥哥。”
“啊,原来是哥哥啊。”
不知为什么,嘉言觉得夏珩之脸色比刚才难看了很多,似乎不太高兴。
拆完线回到家,夏珩之买了最好的去疤药,把嘉言拉过来坐到沙发上,给他涂药。
“自己涂,每天早上一次,晚上一次。”
这个药当时医生也说要给他开一瓶,进口的,去疤效果很好。嘉言当时看了眼价格,觉得太贵,就没要。毕竟男孩子脸上留个疤也没什么大碍。
“以后放学了就回来,别在电玩城门口等我了,我不会再去了。”夏珩之边擦药边说。
原来夏珩之知道自己每天都在远处等他,可却没有一次上前叫住他。嘉言心想,而且,在医生面前说他是自己哥哥的时候,夏珩之也不太高兴。大概就像林燃他们说的,觉得有他这样的弟弟,很丢脸吧。
想到这里,嘉言眼里的难过简直快要溢出来,夏珩之察觉到,出声询问:“想什么呢?”
“哥。你真的觉得,有我这样的弟弟很丢人吗。”
夏珩之没说话,嘉言便当他默认了。
“那我以后在外面不这么喊你了,不让你丢人。”
——
沈懿行是校田径队兼篮球队长,负责准备今年的夏季运动会。
沈懿行长得花里胡哨,行事风格也花里胡哨,去年开幕式搞了个五十人的群体变脸表演,今年又要搞方块阵,并要求学校足球队排球队乒乓球队都积极参加。
夏珩之负责管理足球队的事宜,收到消息先去把沈懿行骂了一顿,说他脑子有病。可项目已经报到学校去了,买道具的经费都批了下来,沈懿行挨了骂也不生气,甚至顺水推舟,不要脸地拉着夏珩之和自己一起去采买。
近几天都是大太阳,两人从商场回来出了一身汗。
沈懿行突然没头没尾问了句,“夏珩之,你身份证带了吗。”
夏珩之摸了摸外套口袋,点头说带了。
沈懿行把袋子放在地上,取消了打车订单,“那就好,我们去旁边酒店开个房。”
“………”
夏珩之:“你说什么?”
沈懿行:“咱俩去酒店开房啊。”
夏珩之表示拒绝:“……我不跟你开房。”
“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开房洗个澡,难道你想顶着一身臭汗回学校吗?”沈懿行转念一想,说着,“不过跟你开房确实有点奇怪的,算了,反正我家离这也不远,先去我家也行。”
夏天中午的室外像个蒸笼,沈懿行家确实离得近,走路五分钟就到了楼下。两人把东西摆在地上,沈懿行踢着拖鞋往浴室走,对夏珩之说:“我先洗吧,电脑在桌上,你帮我找找我前两天存的那个方块阵教学视频,等下发群里。”
“嗯。”
夏珩之依言坐在电脑前,从桌面几个文件夹翻找着。有几个文件夹名字写着学习视频,夏珩之点进最上面那个文件夹,随手打开一个视频。
开头是一阵不可描述的喘哭,一个又黑又壮的男人,身上骑着一个纤细的男孩,男孩嘴里不停发出又甜又腻的呻吟,比女生都会叫,夏珩之听得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