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梦（师生lay）（30 / 33）
护少女百年后，再去归于天道。
百年于神明而言，不过弹指一瞬间，其他神明尊重塞壬的决定，一一与他告别。
少女姓边，样貌美丽，大家都喊她边姑娘，求娶的人家能从村东头排到村西头，可边姑娘谁都不喜欢。
塞壬在海边偷偷望着边姑娘，看着那些人接近她，心底升起了嫉妒心。
他也想和边姑娘说话，也想成为她的……夫君。
有一天晚上她在海边散步，听见从远方传来的美妙歌声，边姑娘来了兴致，和不知样貌的陌生人对歌，两个人越唱越合拍，音声相合，边姑娘对陌生人有了好感，于是约定明天再继续。
相处融洽的两人很快成为朋友，在海岸边，边姑娘将鲜花果子放在礁石旁，送给陌生人，陌生人也会送她鱼虾。
没多久，边姑娘意识到自己对陌生人动了心，约了见面。
塞壬无比喜悦，他对边姑娘心怀爱恋，用塞壬美妙的歌声吸引边姑娘爱上他。
人类无法抵御塞壬的歌声。
可他不敢见面。
他不是人类。
塞壬有柔韧的鱼尾，能在海底畅游；光滑的脊背能生出羽翼，翱翔于天空。可塞壬唯独没有人类的双腿。
他不敢去见边姑娘，于是将胆怯的心化作歌谣，唱给心上人，祈求她的原谅。
字字泣血，声声哀鸣。
本以为无法在一起，可向来大胆活泼的边姑娘循着声音找来，对着绝望的塞壬展开笑容。
“你是因为鱼尾不愿意见我吗？”边姑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悦耳，“我喜欢你，无关其他。”
两个人在一起了。
可他们的恋情很快被村子里的人发现。暗恋边姑娘的男子偷偷跟踪她，发现了她与怪物在相拥。
于是，村民们架起火，将美丽的少女视作妖物，焚烧而死。
塞壬在约好的地点痴痴等待，少女却迟迟未到时，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塞壬长出双翼，焦急地寻找着爱人，却只见到了爱人的尸体和无数的弓箭。
凡人的攻击无法伤害到神明，可他唯一的爱人死了。
背生双翼、人身鱼尾的神明抱着爱人焦黑的尸体，温柔慈悲的双眸淌出血泪。
神想起一个个为了万物和世界心甘情愿陨落的神祗，想起温柔热烈的爱人。
他在乎的每个神与人都死去了，而导致他们死亡的罪魁祸首却还活着，
最后的神明决定诅咒一切，他要诅咒万物灭亡、世界毁灭，唯有恐怖的怪物在肆意横行。
神将自己的心脏与爱人的尸骨融合，创造出一个新的生命，他在融入天道的最后一瞬，调用整个世界的力量，无情地诅咒了这个无辜的生命。
“你的出现，就能激起万物生灵最大的爱与恶，你会被最痴情地钟爱，也会被最残忍的伤害。你将拥有最强大的力量，但也是永远被欺凌的柔弱。”
“你的子宫会孕育出新生命，不是美好的生灵，而是摧毁一切的怪物。你将憎恨所有害你的，你将毁灭一切美好的、罪恶的，凡是这个世界的一切，你都会统统摧毁。”
绝望的神在生命最后，创造出了复仇的工具。
人鱼知晓神明留下的诅咒，在工具诞生后，义无反顾地抛弃了他。
工具没有死，他被人类捡到，起名虞白，如神所诅咒的一般活着。
所有爱他的人比起爱，更渴望伤害他。
他被欺凌，被强奸，被囚禁，也被所有人爱着。
天命最终的大结局里，虞白塞壬血脉觉醒，回归海洋，不受他操控的子宫产下了无数卵。
卵孵化出恐怖痴愚的怪鱼，天道的规则改写，怪鱼成为新世界的子民，虞白成为新世界的神。
主角攻们在虞白离开后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对他深刻入骨的爱意远大于欲望，选择前往海底祈求虞白原谅。
由于怪鱼的一半基因来源于主角攻们，它们愿意听从“父亲”的话，主角攻们拥有新世界另一半的神权。
神权让主角攻们脱离了诅咒，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和所作所为，最终选择放下嫉妒，一起和虞白结婚。
在主角攻们半逼迫、半说服的诱哄下，虞白决定放下爱恨情仇，和他们在一起。
不是出于爱，而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复仇的工具。有人会不伤害他，单纯真挚地爱着他。
人类养大的怪物，渴望着人类温柔的爱意。
旧世界与新世界的更迭中，本该随旧世界一起毁灭的人类，也在“新神”主角攻们的保护下，一起活了下来。
所以，边和玉必须尽全力保证天命达成。
在神的诅咒下，新旧世界的更替无法避免，现实一旦稍微出现偏差，全人类都可能在这场浩劫中毁灭。
唯有天命，是人类的一线生机。
边和玉绝对不会让天命出现一丝偏差。
屈娆不知道边和玉找上她的真正理由，心里仍在担忧秦竹。
“我原本挺开心终于有个正常人喜欢小竹子，没想到这个弟弟看着温柔干净，竟然连人都不是。”
“一个怪物，该有点自知之明，不要来害小竹子。”
边和玉按捺住吐槽的想法。
连名字都没出现几次的笨蛋炮灰，只会追在恶毒女配后面跑，能和主角订婚就是人生巅峰了吧？！
再说，虞白可不是怪物。
不管是在旧世界，还是在新世界，虞白都是真正的神袛。
旧世界的毁灭之神，新世界的创世之神。
也唯有神明，才配成为天命的主角。
不过，明面上，边和玉为了赢得屈娆的好感，必须得赞同她的想法。
“娆姐，你说的对。”
屈娆见过的人比道观长大的边和玉多太多了，一眼就看出初出茅庐的小青年心底里的想法。
她虽然不知道什么天命、主角、炮灰、神袛，可她能看懂边和玉的眼神。
边和玉在瞧不起秦竹，轻蔑地认为秦竹配不上虞白。
类似明赞暗讽的眼神，她见过太多。
即便是避开世俗红尘的道士，终归也不能免俗啊。
屈娆没有揭开边和玉的想法，温和地说：“小竹子很善良，重情重义，对认可的人都是掏心掏肺的。我不希望有人因为小竹子的真诚伤害他。”
如果虞白是个善良的孩子，屈娆还能说服自己。可一个害人的怪物，绝对配不上小竹子。
她不会允许秦竹身边出现任何一点点危险。
“你之前说，虞白身上有东西迷惑住小竹子，你有办法解开吗？”屈娆迫切地问。
边和玉点头，从道袍的袖子里取出一个绣着玄鸟的香囊。
“戴上它去见秦竹。”边和玉说道，“秦竹本该和你在一起的，是虞白迷惑住秦竹，你只要戴上它去见秦竹，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香囊里有符，是用边和玉的血书写的，可以加强天命的力量。
屈娆佩戴后，恶毒女配光环增强，秦竹被光环吸引，见到屈娆后自然会爱上命中注定的人，虞白万人迷光环对秦竹的吸引也就消失了。
秦竹追着屈娆跑，很快就会结束两人的婚约，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屈娆接过精致的香囊，那一刹那，她感到冥冥之中，自己似乎变得更好了，也变得更糟糕了。
“它能让秦竹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