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真剂(1 / 2)
休伯利安号,舰桥之上。
“唔,大致就是这些内容了……没有更多分析和情报了。”
妖精加里维克斯擦了擦汗,拘谨地看向邓布利多,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同于往日那个温和的老巫师,如今这名老人浑身仿佛散发着某种让人难以直视的能量,而更让加里维克斯紧张的是,在邓布利多不远处的地方,还倚靠着一名更为可怕、危险的黑魔王。
倘若两人在几十年前选择合作而非敌对的话,魔法世界或许早就臣服在他们的王座之下了。
“呼,听起来,形式还蛮严峻的——”
邓布利多轻吐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旁边的老魔王,声音反倒有几分轻松。
“看样子,等艾琳娜回来后,我们得好好商量、讨论下应对方式了。毕竟涉及那么多傲罗和狼人……”
“你就这么笃定艾琳娜等会儿就回来了?”
格林德沃咧开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邓布利多。
“别忘记了,那孩子可是生活在童话故事之中的主角。”
“理想和客观可不是相反的东西,老伙计。艾琳娜看似任性,但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邓布利多看了眼格林德沃,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温和地笑着说道。
“在理性和计划执行力方面,她并不亚于你我——那孩子有一套自己的行为准则,更准确地说,她比起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要冷静、坚守原则底线。理想主义者到底是什么样子,你比我更清楚。”
“凭借着她现在了解到的内容,她可以轻松地得出结论,狼人并不用她去拯救。”
邓布利多放下手中的那几份羊皮纸报告,放在指挥台上认真叠好,不紧不慢地说道。
“在没有后续那些推论、傲罗动向的情况下,这就是一次大题小做的‘错误警报’触发而已。”
“但是……”
“等到她把洛哈特‘救’回来,才能知道‘但是’之后的内容,不是吗?”
邓布利多扶了扶半月形眼镜,语气平静地说道,手指在那几份报告书上轻轻敲了敲。
“作为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首席魔法师,我会在黎明前与各国魔法部的傲罗交涉,他们可以逮捕那些处于虚弱期的狼人,但不能展开杀戮——正如同英国魔法部那样,这是我们之前讨论好的应对方式。”
“当然,如果她在返程听到这些消息之后,打算破坏傲罗计划、庇护狼人,我也会尊重她的——”
“你在说谎!你以为我是纽特那种没脑筋的笨蛋?阿不思。”
格林德沃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
“等她们回来?且不说那白毛团子的路痴,哪怕是洛哈特也没办法重新找到那些狼人的位置。”
“更何况月亮马上就要升起来了,你应该不会忘记今天是满月吧?狼化后的狼人四散奔走,根本不可能重新聚在一起接受庇护。而到了那个时候,伟大、正义、善良的邓布利多教授自然会说:”
格林德沃脸上闪过一丝讥讽,捏着嗓子模仿邓布利多的声音。
“噢,是的,或许我们是应该做点什么,但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有时候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邓布利多摊开手,表情无奈地看向格林德沃,湛蓝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如果‘高塔’先生赞同‘倒吊人’先生的做法,想要成为拯救狼人的救世主,那就去吧——不过出于几十年的老朋友,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那孩子现在心情应该不大好。噢,你好像说过这句话?”
“不了,我仅仅是想维持公平——游戏嘛,或者说人生,我认为至少得遵守规则才行。”
格林德沃耸了耸肩膀,倚靠在指挥台边上,丝毫没有想要挪动的意思。
他看了眼不远处黑黢黢的森林,转过头重新看向邓布利多,一本正经地说道。
“从信息效率来说,我认为‘愚者’小姐有权尽快同步到那些她应该知道的信息。在这种公平、公正的情况之下,她做出来的选择才算是客观,而没有受到你我干涉的。对吧?捎个口信不难吧?”
“口信?平时或许不算太难,但是……”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且不说福克斯还在遥远的魁布尔村,凤凰警报也太引人注目——魔法界的凤凰可不多。“”
“嗯,放心吧,我也没打算让一只凤凰去给心情烦躁的小媚娃送信。”
格林德沃轻松地回答道,从口袋中取出自己的塔罗牌。
“时代变了,阿不思。这可比凤凰好用多了。”
老人抽出魔杖,在那张由尼可·勒梅亲手打造出来的专属塔罗牌上轻轻敲了两下。
“以‘高塔’之名,紧急发起大阿卡纳议会远程会议——”
…………
再早一点,格林德沃抽出魔杖前的几分钟。
亚美尼亚森林,狼人们临时落脚点,那片幽静的林间空地。
就在一众狼人们在努力消化“神秘少女”和洛哈特对话中的信息时,不少人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没来由的心悸,他们下意识循着那份心悸的来源看去,只见那名神秘少女周身不知何时开始浮现魔法文字。
哪怕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但他们感觉自己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描述其中的危险。
瓦尔基丽娅上铭刻了大量魔法符文,当它们逐一开启时,哪怕瞎子也能感觉到压迫力。
只不过,相比起洛哈特而言,周围那些观众感受到的压力甚至不到十分之一。
“您的问题我回答完了,洛哈特先生。”艾琳娜说,“现在,轮到您帮我解答一些小小的困惑了。”
艾琳娜从胸甲储物格中取出一小瓶澄清的液体——这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最强效的吐真剂,或许不一定有斯内普教授的那么好用,但绝对也算是当今魔药领域中数一数二的大师级魔法药剂了。
紧接着,艾琳娜挥了挥右手,利用藏在其中的魔杖召唤出一小团清水。
她小心翼翼地在那团清水中倒了三滴药水,然后操纵着小水团飘到了吉德罗·洛哈特嘴边。
“喝了它——或者,抓紧时间告诉我您还有什么遗愿……”
“您的问题,唔……应该会很淑女的吧?”
洛哈特苦笑了一下,没有犹豫,直接喝下了那一小团飘过来的液体。
作为黑衣巫师的负责人,他当然知道情报人员失联、尤其是被俘获后的步骤,这一关的审验结果直接意味着他将以什么身份接受后续的调查,而不喝的处理方式就简单多了——直接就地处决。
艾琳娜看了眼洛哈特的喉头,平静地轻声问道。
“你最近一次性生活,发生在什么地方?”
“在休伯利安号上。”
洛哈特的脸颊颤动了几下,低声说道,残存的苦笑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唔,放心吧,我不会问太多关于那方面的问题——没兴趣。”
艾琳娜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毛,语气和缓地继续说道,“当您还在霍格沃茨念书的时候,有一年情人节收到了很多封情书,以至于那天早餐被迫提前终止。随便说出其中三封信的寄信人名字。”
洛哈特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不带感情的平板语调讲了起来。
“吉……吉德罗·洛哈特,吉德罗·洛哈特,吉德罗·洛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