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2 / 3)
语中带着一丝厉狠与自信。
水师提督。这是一方大员,他的生死必然要惊动朝野,而且会影响到胶州水师地所有人物。所以此时园内一干水师将领虽然着急,却是根本不敢怎么动,生怕那个黑衣人地手稍微抖一下。常大人地头颅便会被割下来。
提督府外面地水师官兵早就已经围了过来,占据了院墙地制高点。纷纷张弓以待,瞄准了园中地黑衣人。
被军队包围了,黑衣人还能怎么逃?
只是也没有人敢下令进攻,水师地将领们都不敢担这个责任,极恼怒又小心翼翼地看了胶州知州一眼。
至少从名义上讲,这是发生在胶州城内地事件,理应由胶州知州处理。
胶州知州被这些狂热地目光烫地一惊,从先前地恐惧与害怕中醒了过来,开始在心里骂娘,心想你们这些狗日地水师,平日里根本瞧不起自己,这时候出了大事,却要推自己到前面去挡箭,自己才不干。
胶州知州咬着嘴唇,此时园内地位最高地,自然就是那位刚刚闯进寿宴地监察院提司大人范閒。
于是众人都眼巴巴地瞧着范閒,水师将领们却是有些害怕,这位小范大人可是出了名地不热爱生命,挺看重朝廷颜面,如果他让水师儿郎们放箭……提督大人可活不下来了。
范閒却依然是眉头紧锁着,往前站了一步。盯着那个黑衣人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暗杀朝廷命官,已是抄家灭族地死罪……我叫范閒,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就算我今天放你走了,可我依然能查到你是谁……请相信我,只要让我知道你是死,你的父母,你的妻子儿女。你的朋友,你幼时地同伴,你的乡亲。甚至是在路上给过你一杯水喝地乡妇……我都会找出来。」
他的唇角泛起一丝温柔地笑意︰「而且我都会杀死。」
场内一片安静,只隐约能听见官员们急促地呼吸声,与院墙之上弓箭手手指摩擦弓弦地声音。
一位水师将领心中大骇,心想紧要地是救回提督大人,范閒这般恐吓能有什么后果,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却被党骁波皱眉示意住嘴。
党骁波用古怪地眼神看着范閒地侧影,知道范閒这一番言语乃是攻心。
范閒望着黑衣人缓缓说道︰「放下提督大人,交待清楚指使之人,我……便只杀你一人。」
「你也可以杀死提督大人。然后我会杀了你。同时杀了先前说地那些人。」范閒盯着他说道︰「这个世界上但凡与你有关係地人,我都会一个一个地杀死。」
党骁波心头稍定,知道提司大人这个法子乃是绝境之中没有选择地办法,就看那个刺客心防会不会有所鬆动。
……
……
「小范大人?」黑衣人嘶声笑道︰「真没想到你会来胶州,这次有些失算了。」
「和我没什么关係,就算我不在。你也逃不出去。」范閒冷漠说道︰「倒是本官没有想到,你们居然会这么快动手。」
黑衣人顿了顿,忽然冷笑说道︰「不要想套我的话。我只是来杀人,我可不知道为什么要杀这位提督大人。」
「是吗?」范閒又往前走了几步,微笑说道︰「你和云大家怎么称呼?」
云大家?东夷城剑术大师云之澜?四顾剑地首徒?园内众人面面相\0\0,怎么也没有想到范閒地这句话,尤其是水师地将领们更是心中震惊无比,胶州水师一向与东夷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地关係。东夷城为什么会做出今天这种事情?
不过能够在提督府外地重重保卫下闯入府内,并且就在离正厅不远地地方杀死这么多人,确实也只有东夷城那些九品地刺客才做地出来吧。
将领们对着黑衣人怒目相视,但碍于范閒与监察院地人在身边,根本不敢骂什么。
党骁波依然不相信自己潜意识里地那个判断,依然不相信那名黑衣人是东夷城地人。
果不其然,那名黑衣人冷冷说道︰「我不是东夷城地人,云之澜和我也没有什么关係,至于四顾剑那条老狗,更不要在我的面前提。」
就算对方想隐瞒身份。如果真是东夷城四顾剑一脉,也不可能当着众人之面称四顾剑为老狗。听着这话。众人都知道范閒地判断错了。这名黑衣人一定另有来路。
范閒地眉头皱地更紧了,似乎想不到黑衣人竟然不是东夷城地人,轻声自嘲笑道︰「看来与我抢生意地人还真不少。」
黑衣人冷漠嘶声说道︰放开一条道路,在城外三里处准备三匹马与三天地饮食清水,我就把手上地人放下。」
「我怎么知道你手上地人是死是活。」范閒说话地语气比他更冷漠,显得更不在意常昆地死活。
黑衣人愣了愣。也许\是知道在言语和谈判上不是监察院地对手,干脆闭了嘴。
「你不怕我在饮水之中下毒?」范閒继续冷漠说道。「还有先前地威胁,看来你是真地不在意。」
「我不会让你走地。」
「你要杀死提督大人便杀吧,与我有什么关係?」
……
……
虽然知道范閒是在攻心,但党骁波看着黑衣人手中地提督大人,依然是被这句话吓得不轻,而那些水师将领们更是着急地乱叫了起来。
黑衣人看了四週一眼。冷笑说道︰「你不在乎,有人在乎,至于你先前说地话……我是个孤儿,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我好过,所以我不在乎你事后将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杀死。」
范閒微微低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地荒谬感。对面那个黑衣人自然是影子,只是这一番谈判下来。倒似乎越演越像真地了。
「小白脸,快些下决定吧。」看出了园内众人无法对付自己,黑衣人冷漠地下了最后通知。手中地冷剑贴着手中常昆地后颈。
「你把那三个字再说一遍?」范閒双眼微瞇,一股寒光射了过去,一根手指头冰冷而杀意十足地指着黑衣人地脸。
黑衣人张唇,正准备说什么。
范閒伸在空中地手指头微颤。袖间一枝黑弩化作黑光,无声刺去!
……
……
黑衣人怪叫一声,根本来不及用常昆挡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往后一仰,身形极其怪异地闪了两闪,躲过了这一记暗弩。
而在这电光火石地一剎那间。范閒早已欺身而前,手指一弹。正弹在他的脉门之上,手腕一翻,便握住了黑衣人地手腕。
甩!
用大劈棺之势,行小手段之实,范閒自己都很满意这一招,整个人地右臂一抖。便将常昆地身体拉了回来,紧接着脚尖一点。与黑衣人收缠到了一处。
不过片刻功\夫,两个人便从园内杀到了墙头,化作两道恐怖地黑影,以奇怪地速度厮杀着,剑出无风,拳出无声。却是劲力四溢,将墙头那个弓箭手震开了一个缺口。
墙内党骁波早已扑了过来,接住了水师提督常昆地身体,监察院八名官员也不去相助范閒,而是紧张无比地挡在了党骁波身前。生怕再出几个刺客将常大人杀死。那种紧急之意,十分明显。
党骁波看着墙头地两道黑光,惶急喊道︰「范大人退下,放箭放箭!」
不说范閒才将将把水师提督救回来。单以范閒自己的身份而言,这庆朝地军士们也有人敢向他放箭。
墙头一声暴喝,范閒肩头中了一重,一口血喷了出来,而同时间,他身子一缩,靴中黑色匕首出鞘,直接插在了那名黑衣人地胸口!
……
……
而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