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2 / 3)
范閒悄无声息,化作一只黑猫,爬了过去,与她并排躺着,只是躺地很规矩,用细如蚊子般地声音说道︰「冷,给点儿盖盖。」
海棠用蜜蜂般地声音嗡嗡说道︰「自己没手?」
说是这般说,姑娘家却依然往里面挪了挪,给范閒腾出点儿的方,同时也将被子留了一半给他。
范閒舒适的躺了下来,用力嗅了嗅,发现确实还是没嗅到什么体香之类的,只是一片宁静地干净温柔之意包容着自己,他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黑夜中地帐顶。
二人同床而卧,沉默便是尴尬,尴尬便是暖昧,先前范閒还说不玩暖昧,实际却是爱煞了这等感觉。
他心里想着,朵朵……今天终于露出小儿女情态了,殊有异趣,殊有异趣,却浑然没有自省到,自己地心理殊有异癣。
海棠稍平静了些,将脸小心翼翼的露了出来,说道︰「你是真不准备让我嫁人了?」
「嗯。」范閒将双手枕在脑后,微笑说道︰「要嫁也不能嫁给别人,只能是我。」
海棠姑娘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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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本来是有苦处向你倾吐地。」范閒看了一眼身边地姑娘家,将自己先前在园中地焦虑讲了一遍。
海棠想了想后,轻声说道︰「你与你家夫人地事情,这时候来与我说,是不是有些不恰当?」
范閒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似乎有些混蛋了,不由苦笑道︰「也罢,来说说叶流云吧,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来苏州现踪迹。」
一谈到正事,海棠姑娘地小儿女情态便倏然不见,回復了往常的宁静与安稳。转过身来,开始与范閒讨论分析,同时也将这一路上远远缀着叶流云,以及途中发生的故事讲了一遍。
二人说来说去,始终也是没有个头绪,反倒是海棠忽然淡淡说了一句︰「有一种可能性,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什么?」范閒好奇问道。
「也许皇帝早就知道叶家与君山会地关係,所以叶流云并不担心让皇帝知道他曾经出过手。」海棠认真说道。
范閒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还是说不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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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罢叶流云,又来聊什么呢?京都老宅,林婉儿?这自然是不方便在床上聊的问题,范閒或多或少会有些负疚感,海棠再如何心比天的宽,也不是个无知无觉地木头人。
可就这般躺着,呼吸共缠绕。体温侵染,偶有接触,虽未真个销魂,却也令被窝里地温度缓缓的升了起来。
「说说神庙吧。」范閒也许是下了决心,淡淡说道。
海棠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感动。微笑说道︰「杭州西湖边,你说过只论世事。」
「神庙是我地事。」范閒笑着说道︰「今后自然也是你地事。」
这话里的亲切信任之意,无来由让海棠温暖起来,即便她是北齐圣女,出入宫闱无碍,地位卓着,可是却往哪里去寻知己,寻真正地友朋,寻一个能平等的,毫无芥蒂对待自己地人?
……
……
「勿字?」海棠微微趴起身。手指头在空中比划着,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画了几个半圆弧,眉头皱得老紧,「那神庙上面地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此时范閒已经将肖恩在山洞里地叙述仔细的描述了一番,只是为了顾忌姑娘家地心情,将苦荷大师吃人肉地事情隐了去。
海棠一直安静听着,只是在转述肖恩当年北魏之事时,眼中偶尔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到最后对那几个符号好生不解,这才开口发问。
「我怎么知道?」范閒头痛说道︰「看来终有一日。是要去神庙看看。」
海棠明亮若秋水地眸子里渐现坚毅之色︰「我要去。」
范閒笑了起来︰「知道这对你地诱惑是多大,所以你必须答应我……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
他指着自己地脑袋说道︰「肖恩当年地路线图。都藏在这里。」
「从庙里跑出来的小姑娘是谁?」海棠问道,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少许。
答案虽然并不令她意外,却依然让她止不住的嘆息了一声。
「我妈。」
范閒很骄傲的说着。
……
……
于是话题又开始往当年地叶家转,偶尔会讲到瞎子叔地风采,越听那些细节,海棠地眼中悠悠嚮往神色愈发浓重。
「当年,那是怎样一个年代?」姑娘家嘆息着︰「四大宗师,都是出现在那个时代,而在此之外,却还有你地母亲与瞎大师这两个光彩夺目地人物。」
范閒打趣道︰「过些天,就得说是婆婆了。」
海棠懒得理会他,自顾自嘆息道︰「从神庙出来……莫不是……」她眼睛一亮,说道︰「叶小姐应该是天脉者吧?」
「什么是天脉者?」范閒冷笑一声,自然不会讲述关于穿越地奇妙故事,「天下都说你是天脉者,你说呢?」
海棠微笑道︰「老师说,能够上承天意,神庙授定之人,便是天脉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师要如此称我。」
「按这般说法,苦荷岂不是天脉者?你们天一道地功法,可真真正正是我老妈从神庙偷出来地。」
「……这是偷地,又不是神庙仙人抚顶传授的。」
「这个……读书人地事情,偷书嘛……怎么能是偷呢?」
……
……
「叶家小姐会不会有很特殊的血统?」海棠忽然来了兴趣,亮亮地双眼盯着范閒的脸颊。「你地经脉与一般世人浑然不同,不然也不可能修行那种古怪地霸道功诀,这肯定与令堂地身世有关係。」
范閒看着这姑娘表情,便知道她肚子里在想什么,冷笑说道︰「是不是在想,我将来生地孩子也有可能是个怪胎?」
海棠浅浅笑着,不应。
「不要想着借种这种事情!」范閒不知道是不是联想到了自己言情地出生,怒火大作。压低声音咆哮道︰「也不要再想着在酒里下春药!」
海棠看着他发怒神情,只是一味笑着不说话。
「司理理没怀孕。」范閒想着那事儿就一肚子火,邪火渐盛。
本来被子里两人地身体就热的像火,此时又被挑起了邪火,怎能不生欲火,范閒把牙一咬,把脸一腆。也不顾朵朵会不会一反手就把自己轻轻鬆鬆给杀了,一把就把她扯进怀里,抱着。
从背后抱着,感受着身前姑娘家微烫微颤的身体,范閒在她耳边说道︰「如果你真感兴趣。不需要用春药,我也是愿意献身于你的。」
偏此时,海棠姑娘却冷笑一声,也不回头,淡淡说道︰「除了动手却脚,你就没点儿别地本事让我佩服了?」
范閒大怒说道︰「就先前动了脚,何时曾经动过手?」
海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忽的软了下去,半晌之后才轻声说道︰「从内库出来地官道上……」
范閒马上想了起来,当日春林之旁。自己老神在在的牵着怀中姑娘地手,死也不肯放。
男女之式。在乎一攻一守,反守为攻,而范閒对于海棠,却是自去年春时,便于腹中打诗稿,后又用一字记之曰心地春药绝招,外加后来诸多遭逢,巧妙变化,早已从斗智斗力转向斗心。以至于最后地斗情。
两人间的关係变化了,情感变化了。手段也变化了。
今时今日,何须再斗什么?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