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离家出走啊(5 / 16)
不轻,江枝怕水冷得快,接得也满,此刻看到江榄绵软无力的手,拿它怕是够呛。
“算了。”江枝伸手把江榄的手按下,把杯子送到他干渴的嘴边,倾斜了一点角度,“喝吧。”
江榄就算烧得再迷糊,脑子也有单独的神经留给江枝,他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
“你发烧了,还有感冒。”江枝认真地盯着他,怕水洒出来了,他喝一口,他倾斜一点送一次,“应该是昨天下午,虽然有太阳,毕竟是冬天,你那么久只穿一件衣服,被山上的风吹着了。”
江榄的身体一向不怎么病的,没想到老天爷不仅给棉衣穿,还给病生。
难受是真的,但看着眼前关心照顾自己的江枝,他忽然觉得,老天爷还是有点东西的,有些情意他还没坦白,老天爷就先知道了。
江榄觉得,这几天就这样一直待在屈津县,一直和江枝待在一起,就胜过往日十年。
他可以每天晚上趁江枝睡着后,靠近他,环住他的腰,亲上他后颈处的皮肤,或者是江枝半夜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地呼吸交缠,他蜻蜓点水地,偷吻眼前人的嘴唇和锁骨。
白天,江枝带他去赶屈津县的集市,买当地的糕点,吃当地的小吃,或者家里的菜吃完了,去菜市场买够两天吃的菜,江榄第一次知道,丝瓜一块钱一根,一块五两根,买回家可以喝两天的丝瓜汤,又鲜又香。
或者是隔壁四伯家,种菜种得多,总是照顾他们俩,叫他们去自家菜园子弄菜吃,江枝拿着把刀走在前面带路,,他就像个小弟在后面跟着,到了菜园后,眼看着江枝手起刀落,精准地连根蒂一起砍掉大白菜外层老掉的叶子。之后他负责抱着两颗菜,江枝仍旧走在回家小路的前面,在夕阳下像一个侠客。
他宁愿这样一辈子。
可是最容易不顾一切动情冲动的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最没有选择和决定权的也是十七八岁的少年。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杨美已经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每一次他都在江枝旁边。第一次接的时候,他因为这几天的经历,已经忘了自己刚来的时候编的借口,江枝就在一旁听着,他挂断电话后也没揭穿他。
他在电话里应付杨美道确实只是在朋友家玩几天,还是和先前说的一样过几天就回去。他只知道自己不想那么快回去,忘了江枝在一边,早听出他之前说的离家出走是假的了。
拖了两天后,江枝晚上破天荒地两个人做了三个菜,就像是一场普通的亲人离别,江榄喜欢江枝身上特别的烟火气,可是也怨他为什么要遵循世俗地赶他走,他情愿和江枝两个人一起过年,也不想回舅舅家。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吗?”他吃着平时吃着很香的菜,味同嚼蜡。
答案两人其实都心知肚明,所以江枝看着他笑,像笑傻子:“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叫我过去过年吗?”
他没话说,吃完饭后抢着把碗洗了,江枝在一旁站着看,听到他趁着洗碗的咣当声,藏着还没怎么样就已经有了的哭腔,说:“过年我会给你发消息的,你不能不理我。”
“好。”江枝答应他,他这两天才知道了江榄好像不是把这儿当成避难所,而只是当成一个简陋的公园,可是现在的江榄为什么看起来有点超出离开公园的难过。
最后一个在这里睡觉的夜晚了,江榄在江枝还没睡着时,贴近他,问:“我可以靠你近一点吗哥?今天晚上好像比前几天都冷。”
江枝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起来都是被江榄抱住的景象了,江榄这么一问,他才想起来,自己每次想和江枝谈谈,都会因为不知道怎样说这个事而放弃。
最后一天了,他还是没法界定江榄总是抱着自己睡这个行为的性质,专门说一句“不行”倒像是他自己想多了似的,于是他此刻也轻易答应了。
好像多不在意似的,可耳朵却被江榄呼出的热气蒸红了,江榄得了他的容许,把他圈住,看得一清二楚。
江榄像得了莫大的宽容,不像平时的小心翼翼,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地不停在江枝身上乱摸乱蹭,江枝被摸得一处一处地热起来,烦躁得无心睡觉,逐渐咂摸出一些不对劲来,转过身面对着江榄,踢开他蹭到自己腿上来的小腿,抓住他作乱的手,看向他的眼睛。
“你,有什么心事吗?”
他认真地怀疑起来的神情,略透露着生气的眉眼,几乎一瞬间就把江榄看硬了,他反客为主地挣开江枝拦住他的手,然后抓着江枝的手腕,把它往自己下半身某个发热发痛的部位送。
江枝感觉不妙,没来得及挣脱,手就被江榄按在了某个男性器官上,他想用力把手往后撤,却被江榄握住整只手,覆在他手背上,逼得他包住了大半。
“你!”江枝不可置信,江榄那处明显是硬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刚刚蹭自己蹭的,自己还被硬拉着摸上了。
江榄看着他横眉怒视着自己,不为所动,继续握着他的手去感受那处,希望他能多抚摸它一会儿。
江枝感受到了江榄不退反进的动作,他是看在亲弟弟的份上,才没第一时间发作,江榄难道以为这样就有恃无恐了吗。
“松开,不然老子立马废了你。”
江榄闻言,不仅没松手,还不由得咧起嘴角笑了。这句话是最像他对江枝的第一印象的,手机里那张江枝一套纯黑色衣服的照片,几乎是他这几天以前的一年里,搭建起关于江枝所有想象的凭据,再加上不停回忆起来的幼时记忆,江枝就这样熟悉又陌生地占据在了他心底。
这几天里他总拉着江枝聊天,大概知道了屈津县和广城不一样,这里的人会因为刚回来的江枝和他们有不同的地方,就把他当成靶子,他做什么都有可能会被找上,一波一波地人来为难,直到江枝看起来和他们一样为止。
江枝当时说起这些,是因为江榄说怕自己转学过来,融入不了新环境,才说这么多的。他说,其实上了好高中就好多了,只是有的人在初中就被扼杀了,高三大家都忙着冲刺高考,不用担心。
江榄问他:“那你呢,你怎么撑过来的?”
“我?”江枝当时挑了一下眉,自嘲道:“靠脸。”
最后还是说了那晚上没聊下去的话题,他是有人追,刚转学回来那会儿,他觉得屈津的初中简直魔幻,男的傻逼,女的情痴,一开始是几个女生,都把自己当救世主,都觉得自己要拯救他,后来一个被称作大姐大的女生也发现了他,男的女的全校都知道她要追他,虽然最后他也没答应,还是靠被硬带着玩了一阵,之后顺利度过了那几年。
他现在甚至想不起那些人长什么样子了,明明那个时候是真的很难熬,那些人也真的影响到了他。
所以江榄去年看到他的时候,他还保持着生人勿近和奉陪到底两种交杂的气质,而这几天里,江榄也一直在试探,试探他一旦突破了江枝给自己的独属于弟弟的温柔后,自己最终会迎面撞上江枝的哪一面。
“你忍心吗哥?”他就要试试看,江枝能自己意识到什么程度。
江枝却懒得再和他动嘴皮子了,这个时候他倒是想说服自己江榄是他亲弟弟,可再看向江榄,他才发现对方不过相当于他才捡回来几天的陌生人。
他被覆着的手狠力握了一把那个东西,没下死手,但除了够江榄松开他外,还够江榄痛。
他坐起身来,把灯打开,揪着江榄的领子,不顾他正痛得本能地想蜷缩,把他拽了起来。
到这个时候了,他再意识不到他就是傻逼了。高二的时候有次周五放假,来了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