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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儋州港的路上,谢必安精疲力尽,为了应付二皇子殿下。
上了船的殿下更加的娇气。
许是从未坐过船的缘故,李承泽的反应比其他人严重很多。
船晃晃悠悠的在河上行驶了三天。
李承泽虚弱的躺在榻中,鼻尖是谢必安的信素味道。
与李承泽想象中的不同,谢必安的味道是想雪一样,干净,清新,带着冷冷的触感,是船上唯一可以让李承泽舒服点的事物了。
原本李承泽以为,谢必安会是带着淡淡铁锈味的刀剑与战争的味道,截然相反。
船体又一次随着波浪起伏。
李承泽面朝上,脸色苍白。
枕边是一件浸满谢必安信素味道的衣服,让李承泽胃里好受了些。
“谢必安!”
来人打开门,冷着脸走进来。
带着咸味的风从身后被带进来,让李承泽格外不舒服。
“殿下?”
李承泽伸手招了招,口中似乎念叨了什么东西。谢必安附身,认真的听李承泽说话。
没想到,话还没听个真切,就被人扯住了衣袖。
李承泽伸手拽住谢必安束紧的袖子,往下扯了扯。
“把你信素放出来给我闻闻。”
谢必安无奈的叹口气,发丝从脸庞滑落,隐隐约约的遮掩着他的视线。
“殿下,我是乾元,请殿下不要再随口说想闻乾元信素这种话了。”
“前几日已经闻过了,那现在闻又有什么区别?”
“前些时日是迫于无奈之举,殿下!”
谢必安本在尽职尽责的解释着,那成想李承泽本来也没想听完他的话,直接放出了自己的信素。
酸甜可口的葡萄味就这样闯进了谢必安的世界,一如几日前,两人初次登船,李承泽在房中做的那样。
谢必安彻底无奈,将剑放在一旁,伸手拉下两侧的围帐。
李承泽喜爱红色,热烈,喜庆,自由。于是就连路上用的普通的围帐也特意选了桃红的,远远看起来,竟像两个人一同步入了洞房。
——拉灯——
接下来美食描写,真的是美食!
李承泽喜欢吃葡萄,夏日炎炎,冰镇过后的葡萄最得李承泽喜欢。
往日的皇子府中,为了彰显庆帝对二皇子的偏爱,庆帝往往会赏赐二皇子许多葡萄。
府内常备有冰块,将葡萄放入冰中,不消半个时辰,就会变的更加可口。
在船上也同样如此。
谢必安为了解决二殿下晕船的症状,时常窝在房内,用着初雪镇葡萄。
被初雪处理过的葡萄会格外剔透纯净,入口时滑嫩,冰凉带着酸酸甜甜的滋味。
谢必安也曾偷吃过几回,不由感叹二殿下喜欢吃葡萄是理所应当的,那样尊贵的人,合该享受这世上最好的待遇。
三日的行程让本就食欲不佳,除了火锅什么都不太喜欢的人变的更加挑食。
谢必安就眼睁睁的看着消瘦的二皇子没了第一次调戏自己的活泼与狡黠。
那是谢必安第一次失控,失去理智。
谢必安那着葡萄,放在器皿中,一下一下轻轻的捣碎。
经过初雪的加持,冰冰凉凉的葡萄汁就这样做好了。
谢必安扶着李承泽,将葡萄汁抵了进去,让昏昏沉沉的人清醒了不少。
“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随即又窝进谢必安的怀里,让人搂着自己入睡。
脚踏实地,李承泽深深呼吸了一口河边港口的空气,终于体会到土地的宽厚与仁慈。
四日的行程,每个难受到睡不着的夜晚,李承泽都会在谢必安的怀中思考庆帝到底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儋州,思考自己在这个新棋局中的作用,最后在清新冷冽的初雪味中暗骂一句“庆帝有病!”,随后在谢必安的安抚中入睡。
谢必安在旁边毕恭毕敬的搀扶着腿脚酸软,腰也不甚舒服的二殿下。默不作声的挡住了其他人打量的视线。
可当谢必安看到二殿下后颈腺体新覆盖的红痕后,也会不好意思般的红着耳朵尖移开视线,又在其他人没注意到的时候悄悄看一眼。
前来接待的官员低着头交换视线。
毕竟这位从京城来的大人物不仅是个坤泽,而且身上还带着别人浓烈的信素味道。
闻着似乎是个强大的乾元,他们一时不晓得这是什么意思,只当是京城的新风向。
“林大人,您看……”
李为皇姓,出门在外实在显眼的很,于是李承泽便自然的借用林这一姓,成功的变为了大家族的公子哥。
出声的是一位品阶还算高的官员,看着林公子的脸色实在算不上舒适,想着是否应该先去住所。
李承泽摆摆手,谢必安也就心领神会的上前与人交谈。
吃了饭,做了些形式上的事儿,直到傍晚时分,李承泽才进入了自己在儋州的新家。
直到躺在榻上,李承泽才有心思好好的思考一下如今的局面。
在船上,每当想起这件事情都会被摇摇晃晃的感觉给打断,让人生理不适。
重来一世,李承泽放纵了许多,深刻明白了及时行乐的道理。
被他调/教了三日的谢必安格外的乖觉,抱着剑站在床边,乖乖释放踪自己的信素给李承泽闻。
又有些忍不住,总想看一眼李承泽的表情。
李承泽懒懒散散的抬眸,“想上来就上来,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我亏待了你一样,一脸委屈样儿。”
其实李承泽本人对待自己的下属是极好的,分外的宽松,尤其是对待谢必安与范无救。
而最近谢必安也隐隐约约有这样的感觉,似乎无论做什么,怎么做,二殿下都不会责怪自己,行事也就越发的放肆了起来。
谢必安褪去外衣,不想脏了二殿下的床。
动作轻巧的上了床,将李承泽的脑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腿上,用着大小合适的力度给二殿下按摩。
“明日你在院子里种几根葡萄藤。”
“是。”
“再去买个躺椅。”
“好。”
“院子里还有家里都安个秋千吧。”
“好。”
“院子里再种些花。”
“殿下想要什么花?”
“要……”
……
李承泽一声一声的说着,谢必安也就那么应着。
既然庆帝的说辞是让他来修养身子,还给了个假名,李承泽想不明白他的目的,也就放过了自己,当真是来度假一样,准备明天去置办些需要的东西。
李承泽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谢必安仔细一看,似乎是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把人安放好,下了床,不知为什么,谢必安就是不想离开这里。
左右看看,谢必安难得有些心虚的吹灭蜡烛,俯下身。
一个轻柔的像是春风一般的吻落在李承泽的嘴角。
再一眨眼,那个脸红的像火焰一般的侍卫就消失不见了。
李承泽掀开一边的眼睛,发现真的没人了,这才坐起来,伸手抚摸着刚刚那个吻的位置。
“啧!”
笑着挑挑眉,莫名的有些宠溺。
“果然是谢必安会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