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就这么盯了一阵后,庄斯池看到温枝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几下,看起来马上要睁开眼睛。
不过温枝没有睁眼,只是动作缓慢地翻了个身。
他刚一翻过身,庄斯池就发现温枝的脖颈上有一个痕迹。那是一个本来不该出现在那里的痕迹。
庄斯池愣了愣,随即靠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温枝的后颈。
在温枝的后颈上,接近背部的位置,有一个显眼的痕迹。因为温枝穿的衣服很宽松,领口也大,所以那个痕迹才会露出来。
庄斯池想告诉自己说那是被蚊子咬了之后才留下的痕迹,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样的痕迹更像是用力吮吸后留下的。
只是被蚊子咬的话痕迹不应该是那样的。
庄斯池在温枝身上留下的痕迹他自己都是清楚的。他不记得自己在这里留下过吻痕。
那么这个痕迹是谁留下的?
庄斯池下意识伸出手,按住了那个小小的红色痕迹,有些用力地用拇指摩挲着。
这样被人摩挲后颈,温枝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就像是被人强制开机,整个人都有点茫然无措。他勉强睁开眼睛,侧着脸往旁边看。
庄斯池的手很热,手上用的力气也比较重。
温枝轻声叫他:“斯池?”
庄斯池没有接话,他俯下身,轻轻地在温枝脖颈上吻了几下。
这样的动作让温枝想起昨晚的事情。
他记得自己在外面喝多了之后被夏行颂带回了家,要是他没记错,他在回家的路上好像睡着了。回家后他做了一个和庄斯池有关的梦。
在那个梦里,庄斯池也是这样吻他的。
庄斯池想问温枝,昨天晚上夏行颂是不是进了他的房间。
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听到温枝说:“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
温枝说话时是笑着的。
庄斯池沉默两秒,再开口时声音有点涩:“什么样的梦?”
“我记得梦里你也在亲我。”温枝有点不好意思,声音都变小了一些,“和刚才一样。”
他话音刚落,庄斯池再一次俯下身来。
温枝依然觉得很痒,他有些无力地躲避着,但依然逃不出桎梏。
他被庄斯池压着,心想昨晚的梦里他好像还在庄斯池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他看了看庄斯池的肩头,并没有看到什么痕迹。
看完之后温枝反应过来自己犯傻了。他是在梦里咬的,现实里的庄斯池怎么会留下咬痕,要是真的有咬痕才有问题。
温枝攀着庄斯池,半晌,他咬了上去。用的力度不轻不重,能在庄斯池的肩膀上留一个需要一会儿才会消掉的咬痕。
和庄斯池在床上胡闹了一阵后,温枝起床去浴室洗澡。
他整个人都有点红,走路的时候腿也软,是刚才被庄斯池折腾的。
温枝脱掉身上宽松的衣服,转过身,对着洗漱镜照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背部有好几个红色的吻痕。
他自然而然认为都是庄斯池刚才留下的,也就没有多想。
温枝洗完澡,一出浴室,看到庄斯池和侦探检查犯罪现场痕迹一样,在他的床上到处翻找,似乎是在找什么。
他脚步一顿,随后慢慢走过去,好奇道:“你在找什么,手机掉了吗?”
庄斯池这才停下自己的动作,脸色不是很好看:“没什么。”
温枝感觉他这可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追问道:“真的没什么吗?”
庄斯池摇摇头,随口解释说:“没事,我刚才看错了,以为床上有东西。找了一下没有。”
这个解释还算是有道理,温枝没再追问下去。
他走到床边坐下,人还没坐稳,就听到庄斯池问他:“夏行颂现在高考考完了,是不是要搬出去了?”
虽然庄斯池说的是个问句,可是他的语气完全没有疑问,反倒像是陈述句。
只听他的语气的话,温枝估计会以为夏行颂明天就要搬出去了。
“高考是考完了,”温枝说,“到时候看看他想不想搬出去吧。上大学之后多半也要住校了。”
温枝可能不清楚夏行颂的想法,但庄斯池不可能不知道。
夏行颂死皮赖脸地在温枝这里住了这么久,以前还能用高中生没办法养活自己当借口,大学生可就不一样了。
“都上大学了,”庄斯池说,“他自己能出去打工赚生活费了。”
“我感觉大学的话还不用这么着急去打工赚生活费,以后工作的时间多得是。”
温枝说着,看了眼庄斯池的表情。
庄斯池看起来是真的不高兴。
温枝不知道的是庄斯池现在心里正在盘算怎么让温枝把夏行颂从这里赶出去,让他赖到高中毕业已经是给他脸了,不会还想继续赖着吧。
“怎么感觉你好像很不高兴,”温枝问,“怎么了吗?”
“我感觉他还想留在你这里。”庄斯池只说了一部分的实话,他没有告诉温枝,昨晚的梦多半是真的发生过,“他已经在你这里住了一年多了。”
果然,原因和温枝想象中的差不多。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说:“其实平时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挺无聊的。你现在也要去公司上班,我一个人待着的话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行颂要是在家的话,我还可以找他陪我聊聊天或者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