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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林砚往拐角走去,忽地只觉视线一黑,他仰起头往上看,段辞趴在门缝上,赵扬博站在他身后。
原本坐在地上的陆羁也走了过来。
姜木正想调侃几句,冷不丁听赵扬博说:“诶,那人是谁啊?怎么好像不认识?”
“是徐绘那边的人吧,方明正请的人很杂。”段辞没见过谢无宴,揣测道。
“长得倒是很帅,都跟陆哥有的一拼了。”姜木点评。
赵扬博抬头看了一眼陆羁,莫名从男人的眼底看出了些许烦躁。
该不是昨晚通宵的后遗症还在吧,还是夸两句,免得陆哥不高兴。
他清了清嗓子:“哪里有陆哥帅,陆哥天下第一帅。”
陆羁斜看了他一眼,眼底透出的乌青让他看起来透着几分阴郁,他透过门缝看了一眼青年的背影,很轻地“啧”了一声。
段辞品出一点什么意味:“你见过他?”
“见过一次,”陆羁明显不想多提,眼神里带着点莫名的不耐,他半合上眼睛,“陌生人而已。”
起风了。
海风带着腥咸的气息吹起波浪阵阵。
林砚方才加了微信回去之后,总觉得姜木看他的神色有点怪。
他将一切归结于自己成功完成了任务,又陪着玩了两轮游戏,直到姜木被赵扬博坑了一次,哇哇大叫说:“不玩了,不玩了!”
青年在房间里呆腻了,干脆直接来到了甲板上,这会儿多数人都回到了房间里,甲板上暗了灯,却格外静谧。
林砚趴在栏杆上,用下巴抵着手掌,看着远方的海面。
今夜的天气不好。
这会儿天边的乌云堆积,遮蔽了方才还待在云端的月亮,显得很暗。
好像快下雨了。
林砚想。
“怎么站在这儿?”陆羁指尖夹着明灭的烟头,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显然已经在夹板上站了不止一会儿,头发带着水汽。
林砚回过头,头发被吹的凌乱,白衬衫解开了三个纽扣,露出精巧的锁骨。
他说:“他们在商量明天去哪里玩,我出来吹吹风。”
陆羁按灭手中的烟,没说话。
林砚还趴在栏杆上,歪着头问他:“你呢?”
陆羁简略地回答:“透气。”
林砚回过头看着海面尽头的海天一线,那处乌云涌动,他迟疑着问:“陆哥,你有没有觉得这天气不太对劲?”
海风吹散了男人身上的烟草味,陆羁说:“可能要下雨了。”
林砚回过头,海风变得迟缓下来,像一只温柔的手,拂过青年的发梢,鼻尖萦绕的烟草味告诉他,陆羁还站在那儿。
游轮停靠在了另一边码头处。
岸边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除了人类的说话声,还有吵闹到极点的音乐声。
林砚站在甲板上,靠着栏杆,往地面上看。
段辞噌噌噌地跑出来,哥俩好地搂住林砚的肩膀:“怎么站在这儿,跟我下去瞅瞅。”
林砚“嗯”了一声:“那边在做什么?”
“海边音乐节。”
段辞等人和他一起下了船,陆羁没下来,在房间里补眠。
这边海湾很热闹,燃着熊熊篝火,火花碎裂在空中,仿佛点燃了黑夜,海水一层又一层地涌入沙滩,带来静默的浪潮。
天边沉沉的乌云完全没有影响到人们的兴致。
人群围着那一圈舞台又唱又跳,穿着草裙的姑娘笑的明媚张扬,被围在中间的乐队越唱越嗨,吉他手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吉他,整个人在空中旋转跳跃了一圈,落地一个踉跄后惹来起哄声。
是海边该有的热闹和快乐。
段辞听了一会儿,伸手举到头顶:“再来一首!”
姜木他们不知道去哪儿嗨去了,这里人实在太多,被挤到最后,只剩下段辞挨着林砚。
段辞是那种歌手最喜欢的观众,热情洋溢地为中间的乐队打call。
男人早就脱掉了西装,只穿了衬衫,衬衫的下摆因为太热被撩了开来,露出结实的腹肌,身材完全不输陆羁,只是肌肉不如他结实。
在一个重音后,趁着音乐间隙,主唱也嗨了,画着烟熏妆的脸带点克制不住地笑意,他喘着说:“大家很热情啊,那要不要玩个游戏?”
“要!”
“要——”
旁边的观众欢呼起来。
“大家想玩什么游戏?”
“看你脱衣服!”
“再来五首!”
“试试你从台上跳下来能不能接得住。”
“……”
主唱故意卖了个关子,直到台下的观众们嚷嚷地越来越离谱,他才赶忙打住:“哎呀说什么呢,指的不是那种游戏。”
“接下来呢,我会随机抽两名幸运观众上台,来搭档我们,你们可以选择不同的乐器,或者想当主唱也没关系哦。”
“啊啊啊抽我,我唱歌跑调。”
“我来,我会打鼓!”
“我可以,我要上台,我是你十年老粉。”
“……”
段辞被氛围感染,手痒痒地原地起跳。
怪可爱的,像跳不起来的大金毛。
林砚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就是可惜陆羁没看到。
就林砚跟组玩的这几天来看,陆羁和段辞真就是两个铁直男,搞不好还恐同,怪不得怎么叫组呢,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