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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岳没有送我回酒店,而是带我去了一栋郊外的别墅。
别墅不大,只有两层,房子周围还种着一些花花草草,看着就让人觉得很温馨。
江岳是个雄虫,拥有政府补贴送置的房产很正常。
至于他有时候为什么会选择居住在贫民区,我不想过多的揣测,我们刚接触不久,没必要因为一个陌生人,来告诉自己的全部。
家庭系统对江岳进行身份识别,不一会门就开了,里边的机器管家热情的打招呼,还给我们做好了晚饭。
坐在餐桌前,闻着食物的香气,本来就有些饥饿的我,更显得饥肠辘辘。
面对美食的诱惑,我选择暂时遗忘今晚的不愉快和江岳一起享受这难得美好时刻。
上辈子我和江岳遇见的时候缺衣少食,怪可怜的,一支营养液还要分着喝。
谁又能想到,我们两个再一次吃饭的时候丰盛得就差点满汉全席了。
这样巨大的反差,让我有些隔世的感叹。
管家给我们送来了碗筷,江岳也不讲究那些雄尊雌卑的观念——雄虫吃饭,雌虫不能上桌,要在一旁站着伺候,不管是对那个雌虫都是一样,哪怕你是个雌虫客人。
我们两个面对面的坐着,我喝了一口管家递过来热汤,很好喝,很鲜美,整个人也跟着暖和起来。
我的目光望向了江岳,江岳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他是特殊的,不管是上辈子,还是今生,他是我用一辈子的苦难换来的光。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已经不该用雌雄这种性别对立来看待对方,我们相处可以很自然很放松。
我其实吃得不多,自从和如莫结婚后,我的食欲在不断的变小,有时候甚至吃不下什么东西,本来婚前很健康的一个人,婚后却糟蹋得骨瘦凌柴。
这个坏习惯也被带到了这辈子,我只喝了一碗汤,夹了点菜,吃了半碗米饭我就饱了。
其实在江岳身边我还明显吃多了一些,不至于那么难看,不然我喝一碗汤和吃几口饭就饱了。
“吃饱了?”
这会江岳也才吃到一半,看到我放下筷子。
“吃饱了。”
我点点头。
江岳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为了让我不久等,加快了自己吃饭的速度,待他吃饱后,他就给我安排了一间房间,还让管家给我送换洗的衣服。
等我一切都洗漱完毕后,我十分疲惫的躺在床上,没有想象中的翻来覆去,我难得的没失眠……
我很疼,全身都很疼,不管哪哪都疼,疼得我眼泪直流,我卑微的用双目祈求着扬起鞭子的人。
他恶劣的笑了,笑的如此得意,如此张扬,他手中的鞭子就像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他明明说这是对我温和的爱/抚,是对我全心全意爱的表现……
身体带来的疼痛感,我感受不到任何的爱意,反而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我的大脑。
让我不敢去看我的身体,我害怕下一秒看到的永远都是残破不堪的破碎。
我抬头望着他,双腿的下跪,是我灵魂对他的屈服,我不断颤抖流血的身体,是他迫害我的证明……
他很爱鞭子每次落在我身上所发出的声音,那是他疯狂的乐章,不断撕扯开他平日里温和的伪装。
这日他不再爱玩弄他那黑色的鞭子,他冰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我惶恐的与他对视。
周围的灯光很暗,压抑到极点,我身体不自觉的发冷,喉咙滚动,怯弱的叫了一声:
“雄主?”
他眯了眯双眼,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他的手轻抚着我的肚子,就像温和的抚摸心爱的珍宝。
我心里产生了一丝恐慌,我才刚怀上虫崽三个月……
雄主的安抚,却过于反常,出于母性对幼崽的担忧,我试图去讨好雄主手下留情,我扬了扬嘴角。
很可惜,太久的面无表情,我都麻木了,没笑出来。
常年折磨让我早已经失去了微笑的能力,笑都笑不出来,反倒是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我试图用祈求的声音和雄主商量,喉咙哽咽,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雄,雄主,虫崽才三个月。”
“没事宝贝,正好给虫崽补充营养。”
……
我在做梦?脸上有些凉凉的,我又流眼泪了,我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肚子,里面曾孕育过一个小生命……
不知道是不是我出现了幻觉,我的肚子在疼,钻心的疼,疼得我直打滚,翻来覆去,怎么睡都不安宁。
我冒着一身冷汗,在床上挣扎狰狞得吓人,那种痛比当初流掉虫崽还要疼一千倍一万倍,痛得我直打滚。
肚子还没疼完,我的头皮开始发麻,今晚酒吧里发生的事情仿佛还没结束,我的脑袋传来阵阵疼痛……
我将自己缩成一团,紧紧的抱着自己,试图来减轻自己的疼痛,软弱无助,眼泪不断的掉,打湿了白色的床单。
房间里没开灯,我只能在这样昏暗的空间里,不断的压缩自我的体积,来博取安全感。
我深感无力,身体还在疼痛,巨大的压力和焦虑让我变得麻木,不知情的情绪由来,让我崩溃得想大哭。
房间的灯开了,黑暗里带来的恐惧和压抑减弱了几分,亮堂光明的地方,让人有些许安慰。
江岳来到床边坐下,他轻抚着我的脑袋,动作温和细腻,就如同雌父照顾孩子般安抚着我:
“乖,没事,没事,不开心的事情都过去了。”
我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明亮得像夜空的星星,我有点傻了,江岳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楞楞的看着他,过了半响我才回过神来,估计是我刚刚的动静太大,打扰到他休息。
江岳隔着被子抱起我,将我紧紧塞在怀里,一遍又一遍拍着我的背安抚:
“没事,别害怕,今晚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乖。”
在江岳的怀里,我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下找到家,本来刚刚崩溃的情绪还想忍回去,但现在我压根就不想忍了。
哇的一声,我又哭了出来,我的眼泪他不要钱,所以他们都很浪费,像是没了开关似的直往下掉。
妈的,我乱吼的声音简直就像个猪叫,我猜我也就只有江在岳面前敢这般放肆无礼又粗鲁:
“哇,呜呜呜……江,岳,我是不是患,上绝症了,呵嗝,刚刚脑袋疼肚子也疼!!!”
江岳又揉了揉我的脑袋,也揉了揉我的肚子,拍了拍我的背:
“你没生病,揉揉就不疼了,乖,小坏蛋,我给你拿纸巾,别再向上次那样把鼻涕擦在我衣服上了。”
本来鼻涕有些止不住,我想故技重施,偷偷把它抹到江岳灰色的睡衣上,结果小动作还是被江岳抓包了。
原来江岳也是记仇的,还把我做过的坏事记得那么清楚,他抽了一张纸巾,给我擦了擦鼻涕,顺便也帮我把眼泪也擦了。
我也哭够了,红着眼眶看他,在不断的抽泣,整个人都楚楚可怜,跟无害的小白兔似的,明明刚刚跟猪似的嘶哑乱吼,真是没对比没伤害。
他抱着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拍着我的背,像是对我有极大的耐心:
“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明天早上天一亮,很多事情都重新开始了。”
我不知道被江岳抱了多久,我只记得最后我迷迷糊糊的在江岳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