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摊牌(1 / 3)
周睿思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睁得眼睛,整个就是,咱们就是说,身边人没了,蒙了的大动作。
别说清晨的贴贴和早安吻了,他连人影都没找到一个。一开始周睿思还想用沈乐怡是不是害羞或者沈乐怡有急事来安慰自己,可等他都等到迟送的外卖赔钱了,沈乐怡依旧是像投入湖心的鹅卵石,消失不见,在他心里荡起余波。
他又点开微信,找到和沈乐怡的聊天框,合着睡了等于白睡,他俩的聊天就没继续过。偏偏沈乐怡又换了头像,从以前的一杯果汁换成了一份蛋糕。
有时间下午茶都没时间上线发个表情包?周睿思,八只小熊猫的养父越想是越憋屈。输入框打字也离谱起来。
“在?”被忽略几率太大,删掉。
“干嘛呢?”无趣直男,删掉。
“想我没?”油腻海王,删掉。
“换头像了eoji小恶魔表情”没话找话,删掉。
这要是选择题多好,开放题还要自己编答案,周睿思想了半天,交了个估计能及格的说法,“我得去苏州几天,上次那个采访还挺火的,接了个音乐节,回来能不能找你。”
他从南京南出发,坐高铁去苏州演摇滚拼盘音乐节,沈乐怡是在商务座提前排队上车三分钟回他的,“好啊好啊,一路顺风。”
周睿思又开始做理解,这个好啊好啊,是说他终于不在南京缠着她了真好,还是下次再约真好。
人生啊,搞个姐姐也太费解了吧。
在拼盘音乐节普遍被视为垃圾时段演出的周睿思和他的runtherisk乐队并没有气馁,万事开头难么,一开始还是在南京自己开的酒吧当驻场嘉宾,现在混上音乐节登台了就是进步。可正当乐队的其他成员兴奋得想着去哪里庆祝的时候,周睿思却有点打蔫儿,林婧有前车之鉴,赶紧问问周睿思是不是也喝了变质椰汁,周睿思摆摆手,从包里拿了卡给林婧,“你们玩去吧,我可能太阳晒着了,我回酒店躺着,你们不用给我带饭。”
太阳晒着了对周睿思一米八五大个人儿身强体健的状态明显是借口,他这是遇到了成长的烦恼无口诉说,找耳挠腮。
周睿思独自回酒店,连外衣都懒得换,往床上一趟,点开手机看了看外卖没什么兴趣更没什么胃口,要了两瓶雪花勇闯天涯。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两瓶冰啤酒根本没上头,但就是以此借口,开始对沈乐怡发酒疯。
要不说混蛋臭屁小孩呢。
一连串的视频请求发过去。不停地拍一拍沈乐怡的头像。
别扭,固执,任性,的小熊猫扒拉腿讨食苹果块行为。
沈乐怡刚泡了澡,懒得吹头发,湿漉漉的,躺在床上,进行着自己的愉悦享受。
她新买了一根按摩棒,十二种模式,链接蓝牙揭发双手,还能加热到三十七度,从签收之后早就迫不及待这个周五晚上好好享受。
她手机app里的蓝牙连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微信弹出消息打断,那种在快感面前可触不可及的折磨,让沈乐怡也失去了耐心和兴致,没意识到是视频要求,而不是语音直接点了接受,说话的语气也不和善。
“怎么了,有事吗?”
看见了同样一个处在床上的周睿思,可能是赶演出没时间露出了黑色的发根,“是我,周睿思。”周睿思事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自报家门,不过这不是他这次说的第一句蠢话。
“知道是你,我是说有什么事情吗?”沈乐怡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她靠在床头,一手拿手机,一手悄悄伸进被子里,把停止运作的按摩棒抽出来。
“没有。你在干嘛?”
“没干什么,嗯,准备一会儿去洗澡。”去洗澡这个话题结束万能膏,也可以说是百试百灵吧。
“沈乐怡?”周睿思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自从他俩上过床,周睿思就擅自把沈乐怡后面的那个姐字删掉了。
沈乐怡应了声嗯,像他们彼此曾发生过的床事间的亲密一般。
“沈乐怡,我今天演完了,反响不错,下面也来了不少人,然后明天可能去这边的酒吧帮忙演一场。”
“但我回到南京就去找你。”
“沈乐怡,晚安。”周睿思没醉,舌头也没打结,一股脑儿的把堵在小脑瓜里的话都说了。
他不管沈乐怡是月亮是倒影还只是一盏夜灯微光。
他想见她。
他知道沈乐怡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苹果块。
沈乐怡和同事张璋在食堂吃饭,教职工食堂都是一块钱的自助餐,少拿多取杜绝浪费。
张璋在图书馆,比沈乐怡的工作还轻快点儿,关键是还能带孩子。张越越低头吃鱼香肉丝,挑青椒丝放一边不吃,就被张璋说,吃不完没粥喝,吃干净。
沈乐怡弄了份鱼丸面加荷包蛋,手边是保温杯,里面是加冰可乐,因为张璋说,别当着乐乐面儿喝可乐。
吃了大半,张璋拿了两张水族馆的票给沈乐怡,沈乐怡也会演,说,这是单给我一个的?还是人人都有的?
“这是信用卡积分换的,我和老杨带乐乐去了一次,看饿了,出来吃了个铁锅炖大鱼。”边说边把一碗南瓜粥倒一半给她儿。
“行,我一个人去两次,去够本。”沈乐怡嚼鱼丸说。
“我不管,月底到期。那里有点冷,多穿点是真的。”
周睿思是到了南京,才给沈乐怡发消息的,这就叫送货上门,货到付款。
“我到了,出来吗?”周睿思思考了一会儿要不要来个自拍也发过去,后来想自己动机不纯又大张旗鼓,万一被挂豆瓣月亮组多不值当。
但自拍拍了不发,也是可惜了这张还不错的脸,只能发微博发朋友圈发s。
沈乐怡简单回了个问号,可能觉得不礼貌又迅速撤回,“不了吧。”
可这个问号被屏幕长亮握着手机的周睿思看得一清二楚,“问号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吗?”
虽然今天是周五,可轮到沈乐怡盯晚自习。别问大学生为什么还有晚自习,大学生活不想让大学生活,包括他们老师。怕有巡检的教务处老师,沈乐怡没办法一会儿看一次手机一会儿看一次手机,借口说去办公室拿书,让班长盯十分钟。
“没什么意思,真的,我今天有事。”
周睿思满心雀跃的来,当头浇了一盆凉水,直接把信息错误,读成了,“真没什么意思,我今天有事。”
“有什么事。”基本上是一字一句打字。
“正经事。”
一问一答的氛围有点凝重,沈乐怡想了个以退为进的招,说,“我这儿加班,明天我带你出去玩行不行。”
“我截图了。我发了个只有你可见的朋友圈,你给我点个赞。”周睿思说。
“皱眉eoji赞了。”
沈乐怡说带他出去玩就一定是第一时间带他出去玩,早上九点半,昨天刚在酒吧演出完的周睿思就被沈乐怡一个电话从被窝里薅起来。
“这才几点?!去哪儿啊。”周睿思炸着鸡窝头,睡眼惺忪,不吃早饭熬大夜才能积攒摇滚灵感,九点半就让一个通宵达旦演出的主唱起来,属实是有点难为人了。
“去水族馆,你多穿点儿衣服。”沈乐怡说。
周睿思带着几分起床气,裹着oversize的卫衣,加个毛线帽,出现在水族馆门口,说,“再晚几小时那些鱼是能睡觉吗?”
“是,斑虎豹和小企鹅,周末只上半天班。”沈乐怡眼睛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