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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画你(9 /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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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映被那只手摸得脑子也乱七八糟,一边找地方停车,一边尽可能把向下聚集的注意力上升回脑子里。

另一个问题:施斐然揉在他下半身的手根本毫无轻重。

“轻点。”裴映开口。

施斐然抬头看他:“轻点你会硬这么快吗?”

裴映终于在一处烂尾楼成功停下车。

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有人热衷野战。

周围的声音都被放大,仿佛紧紧贴在耳边。

鸟叫声、风声、不知是什么机器的发动声。

他们像两个动物,越肆无忌惮,越心惊胆战。

这种怕被人发现的不安感也变成刺激本身。

施斐然比以往更没有耐心。

半撒娇半呻吟地喊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被夜风卷上一层回声。

两个大姨聊天的声音也在这时传进耳朵。

脚步声越来越近。

裴映抬手捂住施斐然的嘴。

车门开着,他站在地上,裤子褪到膝盖,施斐然两条赤裸的长腿盘在他的腰上。

他停在施斐然身体深处,维持着平衡。

包裹着他的肉道时不时紧缩,夹得他差点射。

施斐然眼中完全是一种饱满的迷离。

想射精。

他挪开视线,看见真皮座椅上到处是润滑剂——他放车上还没来得及拿回家就已经用上了的润滑剂。

两个大姨一个抱怨着孩子读博不找对象,另一个抱怨着孩子工作忙不回家,就这么走过了拐角。

裴映松开捂在施斐然脸上的手。

施斐然却腾地冲上来圈住他,连带着圈住他性器官的肉道一并紧缩……

一缕没被束缚住的快感倏地钻到下腹——他不受控制地射出来。

简单收拾好施斐然,不在乎驾驶证上仅剩的一分,开飞机一样把车开回桃源里。

感谢方理。

酒的药效惊人。

施斐然缠了他一宿。

裴映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半,睁开眼发现自己腰很疼。

洗漱完毕后,习惯性地踩上体重秤,发现体重掉了2kg。

“……”

“嘬嘬嘬。”

施斐然召唤他。

他走回床边,掀开被子躺回施斐然枕边。

施斐然垂着眼,望向那幅从方理家里拿回来的油画。

裴映没有看那幅画,他专心地注视着施斐然。

施斐然仍看着画,忽然哑着嗓子开口:“我嫉妒你。”

“嗯。”他应道。

绘画是他最擅长的表达方式,他当然认同自己是最好,他相信每一个时代的“最好”,也都会像他一样认同自己。

“只要你还是裴映,我还是施斐然,我就会继续嫉妒你。”施斐然一边说,一边撑起头枕到他胸口,“我永远都会嫉妒你,欺负你,害怕你离开我。偶尔也讨厌你,不喜欢你,但也永远爱你。”

像有人在裴映两只眼睛周围架起木头,点燃两捧篝火。

他的眼圈变得很烫。

施斐然从他身上翻下去,两手支起来抻了个懒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被施鸿海鲜恶心到的胃终于透一透了。”

那幅油画,施斐然交给裴映处理了。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否认自己的天赋,但没办法否认加在那幅画里的心血。

他既不能忍受那幅画出现在自己眼前,又不舍得把它放进碎纸机。

所以交给裴映。

他知道裴映会把它放在一个眼不见心不烦的角落。

他现在周六周日基本不去公司了。

有时候和裴映一起飞回他们留学过的学校,去他们相识的面包店里喝咖啡,再买隔天的机票回来。

周五晚上。

施斐然倚着裴映刷手机,把刚查到的土耳其天气展示给裴映看:“这周去坐热气球?”

“好啊。”裴映弯起唇。

他刚想接着讨论,裴映的手机突然震起来。

屏幕上显示“裴庆丰”。

姓裴,可能是施斐然那天在安如玫病房里见过的男人,裴映的叔叔。

他不再禁止裴映去探望安如玫后,一次也没陪裴映去过医院。

裴映自己去,估计也是安如玫最想要的。

裴庆丰在晚上九点半打电话给裴映,大概率不是什么好消息。

裴映接通电话,贴在耳边:“喂。”

一句话的时间之后,裴映挂断电话。

不需要裴映开口,单单看裴映的表情,他已经猜出来了——安如玫去世了。

裴映起身,快步走去洗手间。

施斐然跟上去,看见裴映打开水龙头,在水下冲刷手指。

施斐然静静地倚着洗手间门框,没有制止裴映洗手。

裴映搓得两只手通红,十几分钟后,关掉水龙头开关。

流水声停下,洗手间里极静。

施斐然知道裴映有洁癖,有情绪时严重一些,正常时可以忽略不计。

裴映转过身,走向他。

施斐然没去拿毛巾,直接掀起身上的莫代尔t恤去擦裴映的手。

擦干净之后,他把裴映刨到自己怀里抱住。

中心医院病房里,安如玫还躺在那张病床上。

裴庆丰找了殡仪馆的人来接尸体,马上就到,所以医院没把安如玫送去太平间。

又是休克,但这次没抢救过来。

那张放弃治疗同意书,裴映没有为安如玫签下,裴庆丰也没有。

“如玫问我,是不是因为恨她,才让她受罪,不同意放弃治疗……”裴庆丰单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眼泪从指缝流下来,“不是,我不恨她,恨不起来……”

施斐然相信裴庆丰所说的“不是”。

裴庆丰不同意放弃治疗,是真的相信着奇迹,期盼着奇迹。

他也相信裴庆丰说的“恨不起来”。

当你陷在“爱”的状态里,无论对方做了什么,你都没办法对这个人生出与爱相反的情感。

裴映表现得比他想的平静。

只默默摘下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递向裴庆丰。

“你婶婶给你买的,你戴着吧。”裴庆丰说。

“不用了。”裴映坚持。

裴庆丰抹了一把眼泪,接过那枚戒指。

殡仪馆的人到了,裴映帮忙把安如玫的尸体从病床挪到担架,放进裹尸袋,拉上拉链。

他转身询问裴庆丰是否需要其他帮助,裴庆丰摆了摆手。

离开医院后,他和裴映的车一路跟在殡仪馆灵车后面,一直到灵车拐进殡仪馆院门。

裴映停下车。

“读高二时,我打了我们班的班长。”裴映望向前方,那里只有夜幕下黑漆漆的门,“安如玫看见我拿水龙头冲手上的伤口,大声骂我,说这样伤口会感染。”

施斐然:“为什么打班长?”

“他人缘好,他让班里所有的人不跟我说话。”裴映说。

施斐然用舌尖在下排牙齿内侧滚了一圈:“他叫什么名字?我去弄死他。”

裴映侧过身,把头贴在他肩膀:“你认真的?”

施斐然抬起手在裴映后背上搓了搓:“我可以是认真的。”

殡仪馆回家的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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