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见月(3 / 7)
重力道,在上头留下一道指痕。
方才慕容为她系上斗篷那亲密的一幕,像是根软刺,扎了上来。
作为旁观者,他其实看得很清楚。
他知晓花稚对男nv之情并不开窍,知晓慕容不过是在单相思。
纵使如此,想故作从容,可那根刺却已扎进血r0u里。
他觉得不快,想要拔出,刺却深扎在血r0u中进退不得。
如此,那就非要剜去血r0u,以更多痛感和苦楚,才能隐去那gu刺痛。
月琉音目光微沉,盯着她的唇问:“甜吗?”
花稚刚放进嘴里,其实还没怎么尝出味。
但师父问她了。
她就急忙回:“甜的……唔。”
话只说了半句。
剩下的话语全被,堵在唇中。
唇上传来温润的触感,与昨夜在黑暗中的一样。
第一次,她和师父,并非在黑暗中亲密接触。
被吻上时,花稚仍是懵的。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她清晰地看见他垂下的眼睫,男子凤目深邃、眉眼清湛,毫无瑕疵的轮廓近在咫尺。
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直到下颌被他捏住,舌头从齿关探进来,花稚才意识到,师父亲吻了她。
她本能的反应是抗拒。
不是因为蛊毒发作,也并非恰好在榻上缠绵交欢,若是昨夜是因为一时间意乱情迷使然,她还可以说服自己为师父辩解推脱,而今日这样,又是因为什么。
她清楚她与师父间那一线,榻上无论再怎么亲密,于她而言,那都是只该停留在榻上的事情。
榻下,二人就该遵循师徒的身份,守着男nv的界限,不能跨越半步。
而如今这样的亲吻,强y、粗暴、理智全无,和平日里令人只觉圣洁高远、禁yu自持的师父一点都不像。
花稚惴惴不安。
甚至有些害怕。
她生平第一次这样强烈地感觉到,师父也是男人这一事实。
她伸手想推开月琉音,手腕却被轻而易举反剪在身后,身子与他贴合得更加紧密,柔软的x脯压在他坚实的x膛上,像是要被他嵌入怀中。
还没被来得及嚼碎的糖在唇齿间化开一点。
又甜又腻。
“师父……您……为什么……”她难以呼x1,好不容易从唇中挤出字眼来,转眼间又被吻堵回去。
粽子糖逐渐在二人舌尖激烈纠缠中融化,她越躲避,师父就越深入。分明亲吻的次数寥寥无几,他却在这种事上,已变得极为娴熟。
他是剑道的极致,是世人奉之为神、卓尔不群的酌月剑仙。
所以这种事,他也一学就会。
直到舌头被他g连带去,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依旧不满足,非要挑起她的舌根,仔仔细细尝过每一寸味道,是否如她所说那般甘甜。
花稚挣脱不开,渐渐放弃挣扎。
眼角也渐渐sh润。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哭。
只是忽而觉得很难过。
像是有什么她守护已久的珍惜之物被突然弄碎了,一片片的,再也拼不回去了。
月琉音察觉到她的颤抖,将她松开。
“花稚。”
他撤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压低声音,温柔轻吻了一下她脸颊。
花稚哭得更加厉害了。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落,她强忍着不哭出声,泪意就更加汹涌。
她本就不是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孩子。
月琉音长叹一声,以指腹擦去她泪水:“花稚,是我不对。”
花稚没能止住泪,拼命摇头。
手紧攥着裙摆,浑身颤抖,ch0u噎个不停。
很早以前,她就对自己发过誓。
她不会再向师父寻求“ai”这一字。
她不会肖想成为他的特殊,不会希冀师父拥有常人的喜怒哀乐。
她害怕,自己会期待。
她更害怕,期待落空。
因世上,若人追求ai这一字。
往往都是,飞蛾扑火。
“花稚。”
声音从头顶传来,听不出远近。
“花稚。”
月琉音又唤了她一声。
这次声音更近了。
花稚想回答,但发不出声音。
她早已过了随时随地能和师父哭泣撒娇的年纪。
她怕自己哭出声。
“讨厌吗?”他压低声音,颔首下来,唇轻蹭过她的脸颊。
讨厌这样亲吻吗。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在问她这样的问题。
花稚摇了摇头,视线躲闪,不与他对视。
这一声声,好像敲在她心扉,每一次轻唤,都令她心惊。
“花稚。”月琉音短促地唤了一声。
“师父,别唤了。”花稚伸手覆在他唇上,声音里还有一点哭腔。
呼x1扑撒在掌心,暧昧得如同亲吻。
“花稚。”月琉音偏又唤她,嗓音深处是撩人的低哑,让人招架不住。
这声音,令花稚有种酣然入梦的感觉。
可是神智又很清晰。
她仿佛看着自己一点点坠入这梦境里,所以她也急切地想要叫醒自己,打碎这梦境,不要再这样清醒地沉沦下去。
她退开一些,犹豫着该怎么开口。
想了想,才说:“师父,慕容师兄他很好。”
“师兄一直待我很好,在莲华的时候,就一直将我当做亲妹妹看待,和徐师兄,还有别的师兄都一样的。”
“嗯。”月琉音面se沉静如水。
花稚怕他没明白意思,又和他继续强调。
“所以,真的是您多想了。”
她察言观se,甚至掐着手指慌忙解释:“人的喜欢是有很多种的,慕容师兄对我好,不是因为那种,男nv间的喜欢。”
月琉音安静地听她说完。
他似乎有些理解了,为何花稚这样聪明的孩子,会独独在男nv之情上一事上迟钝。
是随他。
花稚自幼在莲华长大,观中大多都是一心清修的弟子,没有什么风月之事。大家互相照应,彼此视为家人,她接触到的情感,全是师徒之谊、同门之谊、兄妹之谊,无关男nv。
而慕容待她的好,就如同其他师兄弟一般,并无区别。
所以只要慕容不开口与她表露心迹,花稚就会理所当然地以为,那是慕容作为师兄待她的好。
因为也确实没有什么区别。
花稚还是稚童的时候,尚有几位师姐负责照顾她。待后来花稚长大,几位师姐学成出师,下山开宗立派,山上剩下的除了师兄们,就只有几位师叔师伯。
门中就这么一位小妹妹,师兄们自然更宠着更惯着,有求必应。即便里头有个别人,对她并非单纯的同门心思,不真到挑明的时候,花稚也不会明白。
而他自己也清心寡yu,不沾染红尘之事,自也无法和花稚说清楚,这其间有何不同。
慕容暂且不提,眼下二人之间的关系,她又清楚多少。
月琉音打算试探一下。
“那你可明白……”他微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