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甘美()(3 / 7)
肖想。
扑风捉影之事,花稚不感兴趣。
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啊。”好一会,她忽然惊讶出声来。
“怎么了?”月琉音拭剑的动作一顿。
花稚懊恼万分:“我的小笼包,付了钱,还没吃呢。”
月琉音靠在窗边,没忍住轻笑一声,声音温柔低沉:“方才差点都没命了,还想着吃。”
花稚想想有些心疼,眼底流露出几分不甘:“我都付了钱的,还热乎呢……师父你下次再给我买吧。”
“好。”月琉音顺着她应。
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
马车在城中行驶不久,很快停下。
“到了。”月琉音掀帘而下。
入眼,府邸古朴大气,牌匾上行云流水写着慕容二字。
二人下车后,道明来意。
下人进府通报,很快有人出来迎接。
男人貌似儒生,气质温润如玉,并不是分外惊yan的长相,却十分耐看,举手投足有一gu书卷气。
慕容白,是莲华曾经的弟子。
他出生书香世家,家境富庶,上莲华不过是多习门剑术傍身,如今在江陵城落户安家,有些自己的小产业。
“月师伯。”他躬身作揖,对于这位师伯,慕容白分外恭敬。
这位可是当今剑道的极致,一剑霜寒,玉锋可断云截月之人。哪怕自己不是他的弟子,能拜在莲华门下,也令慕容白觉三生有幸。
他转眼看见花稚在旁,目光更是带上几分笑意,“花稚师妹,许久不见。”
“慕容师兄。”花稚腼腆一笑。
这位师兄在莲华时,就对她多有照拂,外出旅行时还经常为她带些新奇的小玩意,给她讲一路上的见闻。
花稚还挺喜欢他的。
府中。
院落深深,清妍秀雅,萱草栏g,榴花庭房。
月琉音随他进府,路上将事情交代了一番。
慕容白尚在莲华时,对南钰叛逃一事有所耳闻。
此事说来,不过祸起萧墙四字。
这般狼心狗肺之人,当年月师伯遵从师祖临终遗愿没对他赶尽杀绝,已是仁至义尽。没想到,此人在数年后,竟还敢这般大摇大摆出现在莲华弟子面前,为非作歹。
真是祸害遗千年。
听完事情经过,慕容白很乐意行这个方便,让身领路:“月师伯,若您愿意留宿,府中也有客房。”
“好,劳烦你了。”月琉音顿首。
他确有留宿之意。
他本打算今日启程,但因方才之事耽搁,天se渐晚,既然如此,不如再让花稚休息一日。
“那弟子为你们备两间厢房。”慕容白转身,吩咐侍从着手准备。
月琉音垂眸看了眼花稚,算是默许。
花稚这次,没提要与他同住。
月琉音想,先前她怕极了,所以提出那种要求。
如今二人这般距离,才该是师徒间的常态。
花稚是想,现下在师兄府邸应当是安全了,没必要再和师父同住,两人间隐晦的关系,更要遮掩好,不能让同门知晓。
师父清名在外,她怎能让他背上师徒悖德之名,受人唾骂。
至于马车上那少年,被府中侍卫暂时关进柴房,等人醒来再做盘问。
月琉音留在大堂,取来纸墨修书一封,传与莲华。
慕容白则先送花稚到客房前。
花稚正打算进门。
“师妹。”
慕容白见她转身,忽然叫住她。
花稚下意识回头看他。
男子俊美的眉眼在花枝下,影影绰绰,如春风缱绻,不由令人想起一些年少往事。
他温声言语一如往昔:“花稚师妹,我那时的话,还算数。”
花稚的脸很快红了。
“慕容师兄,别再和我开这种玩笑了。”她目光躲闪,立刻将门关上。
室内极静,花稚缓了一口气,还能感觉到x膛中雀跃的心跳。
她不自觉抬手00脸,烫得惊人,唇角似乎还有残留的热意。
是半年前留下的余热,还未散去。
可她哪里能回应这份没有结果的真心。
她连自己的心都ga0不清楚。
入夜。
晚膳时,慕容白待客礼数周全,无微不至,令府中名厨准备了一桌丰盛菜肴。花稚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多好菜,难免馋嘴,筷子动个不停,果不其然吃撑了。
饭后,花稚外出溜达了几圈消食。
回来时,房中点着灯,一道清癯熟悉的人影映在轩窗。
花稚心一紧。
师父在她房里。
她扫视周围,见四下无人,才敢推门而入。
“师父,这是慕容师兄的府邸。”她慌乱掩上门扉,捏着衣摆,不敢和他对视。
言下之意就是,不太方便。
“过来吧。”月琉音垂眸观棋,音se柔和低沉。
他坐在棋奁旁,手下棋局已完成大半,黑子一气呵成,杀意尽显,攻城掠地连成一势。
花稚默默将视线从棋局,移到他身上。
烛火幽微,男子凤眸低垂,睫羽纤密,微垂下的弧度极为好看,在眼底落下一片浅淡y翳。
月光流照,白袍逶迤在地,t态姿容优雅,清皎出尘,不是人间烟火客,而是那、月上仙。
啪嗒。
落子声很轻,却异常清晰。
他指尖落下一子,方才朝花稚看来。
花稚y着头皮走过去。
浑身不自在。
月琉音自然而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花稚身t瞬间僵y,yu挣脱出来,又被月琉音抱回去。
他不难猜到,花稚今日这般抗拒,大抵是因慕容白之故。
二人到底年岁相近,又自幼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师兄师妹,虽还不至于鹣鲽情深,互相之间有几分朦胧的好感实属寻常。
他拉着她,叹了口气:“不会在这做,只是给你上药。”
“已经不怎么疼了。”花稚拼命推开他的手,“而且,这种事我可以自己来的。”
“在生什么气?”他指腹轻抚花稚的脸颊。
这动作,过于宠溺了。
或许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又收回手去。
“没有生气。”花稚毫还在气头上,没有留意他的动作。
“花稚。”他压低了声唤她。
声音压在嗓子里,有些薄愠,又有些难以言说的亲密。
她这是突然在和自己较什么劲。
花稚也说不上来。
她刚想开口,情绪却被什么左右,眼角一下有了sh意,如同cha0汐漫过,酸意从眼底一下漫到心底。
师叔师伯们总说师父惯着她,但花稚清楚地知道,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
师父他只是不喜动怒,常清静,常自在。
本就是没有七情六yu的人,他不是惯着她,也不是纵容她。
他只是从不动情,只是不想在她身上消耗太多感情。
就像他对任何人一样。
花稚明白的。
在师父的字典里,没有特殊二字,所有人于他而言,都不过,芸芸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