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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竹呆了。
耳边传来一声很轻的喘息。
这一声像是火苗,瞬间点燃了林竹的脑子,他挣扎着就要下来。
“……别动。”江来星直接反手按住人,把他箍紧了。
林竹心跳快着到了嗓子眼,瞪着他,紧绷着脊背: “你耍什么流氓!”
江来星没出声,却压着力,把他往后推了推。
没再和要紧的地方贴着,林竹这才松了口气。
他刚要说些什么,却忽然听见江来星开口,声音喑哑: “你干什么?”
林竹: “???”
他拧起眉,低头看了看底下的磨枪走火: “您睁大眼看看清楚,这情况是我想干什么?”
江来星顿了顿: “是你先要跟我打架的。”
“对啊我是想打架来着,”林竹顶了顶身下, “但你看看你是在干什么。”
“别动!”江来星迅速按住人。
林竹看着他表情不对,一愣,又幸灾乐祸地浪了起来: “哎哟,怎么着,我寻思着春天不是已经过去了?”
江来星抿了下嘴角,没有说话。
他的头发还没有干透,湿沉的发梢映得眉眼潮润,有些可怜的意味。
大概是被火气和被甩的茫然欺压了太久,林竹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格外的畅快。
于是嘴上就不饶人,冷笑: “你现在看我干什么?我以为你前两个月已经看够了,要不然怎么就跑得那么没有良心呢?”
江来星顿了顿,有心解释: “我不是……”
“哦对,你没有跑,”林竹打断他, “你就是回家去了是吧?”
他盯着江来星的眼睛: “之前果然都是我自作多情,还想着那么天您就真能纡尊降贵喜欢上我呢,太丢人了是不是?”
他的眼瞳很亮,亮得像着了火,七分讥诮三分自嘲,说话也十分刻薄。
江来星身体的躁动早就被他三言两语泼灭了,松开林竹的手,任由人站起身: “我当时确实是喜欢你……”
林竹转着被攥得发疼的手腕,冷笑: “确实是真喜欢,两天就跑了,现在又在这儿玩你妈的假意惺惺。”
“……你冷静一下。”
被怼了这么半天,江来星才慢慢反应过来,这人也是压了几十天的火,之前的事不经提,这么一提就直接爆发了。
林竹心里也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压稳了火气,灌了口水: “准你狡辩。”
江来星噎了一下: “我不是……”
“算了。”他顿了顿,叹口气, “我之前是以为你喜欢周若,所以刻意瞒着我你们一起出去的事,觉得自己被骗了……”
他只说了这么两句,林竹结合着当时的情况,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他之前思前想后惦记这么久,却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紧接着火气就又猛地窜了上来,气笑了: “……所以,你就为这么个误会,连问都不问我一句,直接走了?”
江来星也觉得自己当时脑子钻了死胡同,干的事很有些傻逼,啊了一声。
见他承认,林竹气得原地转了两圈,在兜里摸了半天,最后只摸出包卫生纸狠狠砸了过去: “是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我他妈道貌岸然脚踏两只船装得太像了?!”
江来星咳一声: “是我进水了。”
他接受地这么爽快,林竹话到口边的毒舌一时间被憋住了。
他又气又无语,干脆不再说话,转身爬上床。
江来星不知道今天这一关是不是已经过了,他皱了皱眉,决定暂且搁置。
抬头问: “你不睡底下了?”
林竹还在气性上,理都不理他,扔了手机,闭眼开始睡觉。
一直到夜里被热醒第五回时,他才模模糊糊地想清楚:明明自己没有错,干嘛难为自己。
于是拖着小凉席下去,铺开,在江来星身边睡了。
考试依旧如常。
最后的两天考试比之前又加大了难度,不仅出的笔试题超纲且精难,连实验操作都干脆直接引进了前一天刚参观的各种红外,紫外, hplc操作。
幸好林竹当时听得认真,课后回去也特地查了数据,操作起来还算顺手。
最后一场考完时已经是傍晚,老师们安排学生回去收拾东西,第二天早上再集合坐车回去。
没了紧张的备战氛围,学生们都活跃了许多。
群里一连串地斗起了表情包,约着全部学校的晚上一起出去聚个餐。
这几天考试的空档里,林竹紧赶慢赶,总算是把作业补了个七七八八。
他收拾完东西,认认真真地数了数试卷,还差六份就全部完成了。
这才松了口气,迭整齐放回了书包里。
江来星低头把衣服装进背包,拉链拉好了,看过来一眼: “阳台上还有件没干的t恤,等吃完饭晚上回来记得收。”
林竹不说话,只冷哼一声。
自从前天晚上把事情说开起,两个人就始终维持着这么不尴不尬的相处模式。
江来星对之前自己的行为方式无从辩解,也理解林竹要释放掉压了这么久的火气,只好耐心地等着人情绪缓和。
聚餐定在了校门口的一家饭店,离得不远,步行也就几分钟的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刚出校门,转眼就在树荫底下看见个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