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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成最偷懒的人了。”他扶着楼梯扶手笑道,“明天早晨定个闹钟。”
何臻扬本来在厨房里系着围裙背对着他,一听见他声音,立刻兴奋地转身:“逾哥!快来看我做华夫饼!”
江成肃在一旁冷冷道:“早餐机做的吧。”
江逾拢了拢睡袍,问正在桌边摆盘的汤绮秋:“妈,你们做多久了?”
汤绮秋把餐叉摆在锃亮的白瓷盘上,直起腰笑道:“哪是我们啊,几乎都是小何一个人做的。”
何臻扬被夸了反而要故作扭捏道:“还好吧,做饭这么简单的事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家里也都是我给逾哥做饭的。”
江逾默默挑了下眉。
“什么味道?”江成肃像监工一样站在何臻扬身后侧,皱眉,“焦了?”
“啊?啊!”何臻扬如梦初醒般,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地去按早餐机的开关,“我忘了定时了啊啊啊!”
江成肃一点也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还继续火上加油地责备道:“毛手毛脚的小子。”
江逾也没有要帮何臻扬解围的想法,反而觉得很是有趣。
家里很大,之前只觉得空旷,他每次回家都很享受家里的清净,而现在父亲和爱人吵吵闹闹地做着早餐,母亲在一旁偶尔帮忙笑得慈祥,厨房的白色大理石上沾了水汽,还有烟雾袅袅飘出。
这种充满烟火气的场景,好像比安静更加令人沉醉。
何臻扬把糊掉的华夫饼从早餐机里拯救出来,眼巴巴地望着江逾:“哥,这可怎么办呀。”
“不要浪费粮食。”江逾把专属于他的盘子——一个蓝底印花的新瓷盘——拿过来,何臻扬自觉地把失败的华夫饼放上去,可怜兮兮地端着走了,走之前还不忘给饼淋上满满的枫糖浆和糖霜。
经过汤绮秋时,汤绮秋发话了:“扔掉吧,让小逾再做一份。”
江逾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轻飘飘睨了何臻扬一眼。何臻扬立刻领会,啪嗒着拖鞋积极道:“我去做我去做我去做!哪能让逾哥下厨呀!”
江逾满意地点点头,笑着扶上汤绮秋的肩,“妈,在家都是他做饭的。”
江成肃冷哼一声:“也没见得做的有多好。”
何臻扬这次倒是争气,把四份华夫饼完美完成端上桌,还煎了鸡蛋和芦笋。
“今天去哪里玩呀?”他边吃边问江逾,大眼睛亮晶晶的,“哥不是说想要度假嘛,那我们就不去景点凑热闹了,我们就以休息为主,反正这次没玩完的地方下次再来呗。”
“我还看了攻略呢,现在这个季节……”
“江逾。”江成肃突然开口。
江逾正在思考怎么回答何臻扬的话,闻言看向江成肃。
江成肃不满道:“你带来的客人怎么这么吵。”
江逾推了推何臻扬示意他安分一点,对江成肃笑道:“年纪小就爱说个不停,而且他第一次来我们家比较兴奋,之后会注意的。”
何臻扬还愣愣地直着眼睛,显然被岳父吓得不轻。
“哎呦,儿孙自有儿孙福,管这么多干嘛。”汤绮秋顺了顺江成肃的背,乐呵呵道,“吃饭,吃饭啊,吃完了想去哪玩都可以,妈给你们报销。”
江逾状似无意地和汤绮秋告状:“爸刚才吓我一跳。”
“罚你爸少吃一个煎蛋。”汤绮秋把江成肃还未动过的荷包蛋夹到江逾盘子里,还剜了江成肃一眼,“你和小何多吃点,我们老了,代谢慢了。”
江逾连忙夹回给汤绮秋,“妈,我们两个在国内伙食特别好,你多吃点,补充蛋白质,越吃越年轻,爸肯定也希望你补充营养。”
何臻扬立刻讨好地给煎蛋撒上海盐胡椒粉,“对对对!”
“吵死了。”江成肃又加重语气说了一遍,“都二十五岁了,怎么一点也不成熟稳重。到我们江家来,就要遵守江家的规矩。”
何臻扬捂上嘴,点头。
“行了,吃完了就玩去吧。”江成肃对江逾扬了扬下巴,嫌弃道,“带你的小朋友走吧。”
江逾知道江成肃看他带个女婿在面前晃就心烦,一整天都和何臻扬在外面玩。
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家艺术馆,悠哉悠哉地参观了一个上午,下午就沿着电车的轨道逛城市,走到哪里算哪里。
晚饭的时候被喊回家了,吃江成肃亲手做的西餐。
“晚上大家都没有安排吧?”汤绮秋拿手帕擦干净嘴,提议道,“去院子里吹吹风,享受一下夜晚,怎么样?”
江成肃肯定没有异议,江逾也不会扫了母亲的兴致,而何臻扬更没有发言权,于是四个人一拍即合,把餐具交给洗碗机,拿着一些小食去布置花园中央的庭院。
欧洲的夜晚并不会有过多的人烟,四面八方皆归于寂静。汤绮秋在院子里点起一盏灯,橙黄温暖的灯光将一方天地照亮。
“你爸呢?”汤绮秋问江逾,“怎么这么一会人不见了?”
江逾把秋千吊椅拉到矮几边,回头,“可能还在家里吧,让扬扬去叫一下。”
何臻扬正在打茶几上开心果的主意,闻言为难道:“我有点怕……”
话音未落,江成肃从家门前木楼梯走下来,手上还拿着一瓶葡萄酒。
“能喝吧?”他直接看向何臻扬,目标极其明显。
何臻扬忙说:“可以可以,小酌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