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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茂华回了两个字:呵呵。
唐茂华又回:在你申请司法介入之前,你猜我会不会先把你们的事情捅出去?
何臻扬在那头游戏打输了,爆了句粗口,把游戏手柄摔到地毯上,又骂骂咧咧地捡起来。
江逾隔着沙发抱枕看何臻扬,很想像他那样淋漓尽致地发泄情绪,又摔又砸,发泄完了依旧乐呵呵地从头再来。
但是不可以,他一向是冷静自持的,怎么能做出那样孩子气的举动。
江逾看了会何臻扬,重新把脸埋进抱枕里,借着抱枕的遮挡掩藏自己。
“哥,你在干嘛呢?”何臻扬凑过来,直接抽掉江逾的抱枕,把江逾怀里的物体变成自己,“我好无聊呀,哥吃不吃水果?我去弄。”
江逾拍拍何臻扬的背,“去洗点草莓,沥干一些。”
何臻扬屁颠屁颠地干活去了,江逾迅速把刚锁屏的手机解锁,把和唐茂华的聊天记录删得一字不剩。
没几分钟,何臻扬端着盘草莓又屁颠屁颠地坐回了江逾身边。他挑出一颗草莓喂给江逾,没皮没脸地说着荤话:“没有我种在哥身上的红。”
江逾笑笑,刻意俯了下身,睡衣从肩上滑落,露出大片的红痕。
何臻扬拿着草莓举到江逾身前,比划了半天,郑重地得出结论:“就是哥身上的好看。”
然后扑上江逾,在锁骨窝的那颗红痣上舔舐啃咬,一脸满足。
江逾的手抚上埋在自己胸前的何臻扬,稍微加了点力,像是要把何臻扬按进自己身体里。
“哥今天怎么这么热情?”何臻扬欢喜道,“哥也想要?”
江逾轻轻摇了摇头,“昨天刚给过,今天节制一下,哥受不住。”
何臻扬蔫了,委屈巴巴的:“哥只管杀不管埋,太不厚道了。”
江逾注意到了何臻扬那方面的变化,但是他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
“之前不是邀请我去你工作室听歌吗?”他转移话题,“今天很合适,我没有工作,一整天都属于你。”
何臻扬又高兴起来:“那我们现在走吗?开我的车还是你的车?哥要不要带点零食啊?草莓还没吃完呢,还是先吃完吧。我们晚上什么时候回家?哥会不会觉得无聊?”
江逾去餐边柜里取了些何臻扬爱吃的零食,又把何臻扬没处理好的草莓叶一朵朵摘掉,“都可以,你是工作室的主人,听你的。”
何臻扬拍了下手,钻进衣帽间里面去挑衣服。
周末工作室里没有人,何臻扬带着江逾直奔自己的录音棚。
“hz studio。”何臻扬把门上挂的牌子取下来,说,“哥你看,这块木板是我捡来的,上面的字也是我自己刻的呢,好不好看?”
江逾抚摸着上面的凹痕纹路,问道:“前两天手破了是因为这个?”
何臻扬就等着江逾问这一句,立刻熟门熟路地皱眉瘪嘴:“可疼了,那个木屑扎进肉里用镊子才能夹出来,用刀的时候没拿稳,刀直接飞出去了呢。“
江逾把牌子端端正正地挂好,说:“下次注意一点,受伤了会很麻烦。”
何臻扬脸上还挂着要哭了的表情,江逾已经推开了录音棚的门。
“不许哭鼻子。”江逾转身,点上何臻扬的鼻尖,“就会在我面前撒娇,嗯?”
何臻扬讨好地把脸贴上江逾的手掌,蹭了蹭:“我就喜欢在哥面前撒娇嘛。”
江逾的目光暗了暗,捏了一下何臻扬的脸颊。何臻扬配合地做出鬼怪的表情,没心没肺地逗江逾笑。
江逾跟着何臻扬来到他的设备前,何臻扬给江逾拉来一张椅子,自己则坐到了最核心的位置。
“哥你看,那个是调音台。”何臻扬给江逾指道,“哥要不要玩玩?不会按坏的。”
他又邀请道:“我那个话筒效果特别好,哥去唱两句,我再给哥调个音,哥就是可以和何臻扬比肩的新生代歌手!”
江逾心想,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来这里了,让何臻扬尽兴就是最大的任务。
他耐心地听何臻扬讲解每一样设备的用途用法,何臻扬谈起这些来兴奋不已,恨不得把自己的热爱一点不落地全灌输给江逾,让江逾也能感同身受。
江逾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视线没离开过何臻扬一分。
“嗓子都说哑了,歇一会。”他把保温杯拧开递给何臻扬,“你做歌吧,我不影响你了。”
何臻扬工作起来的投入状态可以和江逾媲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顾不上江逾,戴个耳机自顾自地哼唱。
江逾坐在何臻扬旁边,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
至少,现在还可以在洒满阳光的午后和他坐在一起,分享他的喜悦,做他的第一个听众。
“哥,你听这两段和弦哪段好听?”何臻扬滑向江逾,把耳机扣在江逾头上,“认真听哦,成品做出来可是算哥的功劳的。”
江逾搭上何臻扬的手腕,“我不是专业的,可能会影响你的判断。”
“没事,我就喜欢哥的审美。”何臻扬帮江逾调整好耳机,按下播放键。
“第一段吧。”江逾把耳机还给何臻扬,“换风格了?”
何臻扬很少写这种民谣风格的歌,一般更倾向于轻快灵动的。但是这首听起来就像夜晚湖边草地上掠过一阵清风,流动的静谧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