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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臻扬不愿看到江逾这样的神情,这会让他感到心疼。他也知道自己不该提岑越,往江逾的伤口上撒盐。
但他依旧狠着心掐住江逾的下巴,逼江逾和自己对视,“可是我只是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这有错吗?还是说你想白头偕老的另有其人?你和岑越当时肯定公开过吧,为什么和我就不行?还有,你拿和他的过去来审视和我的现在,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从始至终就对我不公平?!”
江逾的睫毛颤了颤,轻声重复道:“抱歉。”
“我今天只是提了一嘴我想公开,你就有这么大的反应。首先,我承认事情的起因是我吃醋受刺激了,我不喜欢看你和那么多人接触,唯独对我装作不熟;其次,我主动公开总比我们被动曝光好,至少主动权在我手里;再者,我可以尊重你的意见,但你今晚的态度令我捉摸不透,所以我想逼你一把。最后,我不会再主动提起你的前男友,也请你彻底放下他,记住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江逾眼里带着茫然无措,“我……”
何臻扬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听,从江逾身上起来。
“今天晚上只能带着情绪过夜了,因为我现在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他下了床,关上窗户后又折回江逾身边,摆弄着床头灯的开关,“我是个挺计较的人,我不能保证我再计较下去,我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为了及时止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他把开关按下,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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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咯!
冷战
江逾晚上睡得并不好,何臻扬不仅一声不吭自己跑到次卧去睡还锁门,身边少了个人,再加上晚上何臻扬表达的那些观点,思绪在大脑里纷芜杂乱,扰得他无法安宁。
一会是和何臻扬相处的情节,一会是岑越新男友挑衅他的场景,一会是何臻扬刚才咄咄逼人的质问和仿佛要吃了他似的凶狠表情。
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竟会为情所困。
何臻扬太小了,做什么都是直来直去随心所欲。他并不认为这是个坏的品质,恰恰相反,他很羡慕何臻扬能够义无反顾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想让何臻扬变得和他一样成熟多虑。
只是事情好像不如他想得那样简单,何臻扬争论的点也不只是公不公开这一个。
他反思自己做的哪些事情给了何臻扬错误的信号,让何臻扬患得患失到这种地步。
他知道何臻扬一直缺乏安全感,对自己的占有欲堪称偏执疯狂。现在冷静下来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处理方法并不妥当。
应该说清楚的,而不是一时脑热,放任何臻扬躲进次卧拒绝交流。他太清楚不过把矛盾留到第二天的下场了。
不知道何臻扬有没有睡着,那么黏人的一个人,自己睡应该会很不适应吧。
横竖都是睡不着,江逾干脆打开手机,去找何臻扬晚上发的微博。
何臻扬是特别关心,微博被自动摆在了页面的最顶端。不只有“我要和你白头偕老”这一句,还有张合照。
是他和何臻扬之前一起兜风时拍的,他坐在何臻扬的摩托车后座环着何臻扬的腰,何臻扬在前面笑得灿烂无比,嘴角都快扬到天上去了。
江逾点进这条微博,察觉出了不对劲。
转发0,评论0,点赞1。
那一个赞,是何臻扬自己点的。
江逾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重物击中了,压抑得喘不过气,疼得透骨酸心。
何臻扬根本没有把微博公开,这条微博仅他们可见。
江逾的眼里浮现出一丝不可置信和悔意,盯了这条微博许久,缓缓放下手机,抬手捂住眼睛。
后半夜由于酒精作用,江逾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睡得并不熟。半梦半醒间就感觉有个人站在床边看他,许久之后给他掖了掖被子。
第二天醒来,他发现次卧是空的。被子被叠得方方正正,床单也很平整,干净空旷,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似的。
而很显然,何臻扬已经不在家里。
江逾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家里少了个聒噪的人,思来想去还是给何臻扬打了个电话。
“喂哥,我在录音室呢。”何臻扬过了半天才接,“早上灵感比较丰富。”
江逾走进厨房,问道:“你吃早餐了吗?”
“让助理买了。”何臻扬答,“没什么事的话,我继续了,哥也忙自己的事吧。”
江逾从橱柜里拿出一袋面包,自己就着牛奶吃了,看了眼还算充足的时间,给何臻扬煎了个三明治。
他把三明治和热牛奶打包好送到何臻扬的录音室,让其他工作人员代为转交,嘱咐他们多注意一下何臻扬今天的情绪,然后才听何臻扬的话去“忙自己的事”。
毕竟心里再乱,也不能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到工作上的事情。
他今天要去见一个客户,是在圈内影响力很大的一个老总。他在镜子前面照了又照,确定何臻扬在自己身上弄的痕迹都遮盖掉了,才带着下属赴约。
对方只有一个人,会议室也显然被精心布置过。江逾只当是这是对方对自己的重视,举止大方地在他身边坐下。
对方笑道:“江总不亲自为我解说吗?”
江逾看了正在准备ppt的下属一眼,从他手里接过翻页笔,“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