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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好喝。”何臻扬伸长脖子,“陈姐!”
“陈姐陈姐陈姐!出大事了!”
陈冬月从角落里走出来,“叫什么叫,刚唱完歌嗓子要保护好。”
何臻扬拿着水瓶问她:“这是谁给我的?”
陈冬月隐晦地翻了个白眼,“你爹。”
“我爹?我……”何臻扬的神情由迷惑变得惊诧欣喜,“我知道了。”
他迅速点开刚才的合照,把每一个细节放大又缩小,看得眼睛都快花了,终于锁定到人群边缘的一个人。
那人手上拿着根荧光棒,气质温和宁静,在周围的躁动中像是一股清流,只是站在那里便能让人感到春风般和煦。
他的视线没有看向镜头,而是落在镜头最前面的何臻扬身上。他含着笑,何臻扬有一瞬间觉得他才是照片的主角。
何臻扬把照片存到私密相册里,起身时动作幅度大到把椅子都撞歪了,“姐我有点累,先回酒店了。”
陈冬月显然没预料到何臻扬只是看了眼照片就变得如此莽撞,“你要走你去跟主办方打声招呼,和我说没用……别跑这么快!一点样子都没有!”
何臻扬已经顾不得陈冬月的叮嘱了,脚下步伐越来越快,横冲直撞地拨开人群,直接出了场外。
远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手上还拿着正在发光的荧光棒,垂在身侧略显滑稽。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用拿手机的手把发丝撩到耳侧,整理好后看了眼手机。
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很快把手机收进衣袋里,继续专心致志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某个人的到来。
何臻扬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用前置摄像头仔仔细细地照了一圈自己,抓了抓发胶定型的头发,又扯了扯本就平整的衣服。
他像个第一次和爱人赴约的小青年,紧张得竟不知道该怎么好,距离越近越束手束脚,连走路都不会走了。
他特意拐了个弯,绕到那人身后。刚才还握着话筒的手覆上那双漂亮的眼睛,他贴在那人耳边缓缓开口:
“逾哥,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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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把孩子乐得
和我交往吧
何臻扬耍赖似的捂着江逾不放,江逾的睫毛扫过他的手掌,却像是在挠着他的心。
半晌之后,江逾握住何臻扬的手,轻声提醒道:“臻扬,有人在拍你。”
旖旎的气氛立刻烟消云散,何臻扬嘟囔了一声“真扫兴”,转身又变成那个讲文明懂礼貌的明星何臻扬。
他迅速锁定相机的方向,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灿烂笑容。
“如果今天晚上出了任何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江逾在他身后说,“当然,你也可以说我是你的助理或者工作人员,总之原则就是把损失降到最低。”
“我不想让你帮我,也不想这么说。”何臻扬一手挡住江逾的脸,一手戴上口罩,“我们跑吧,逾哥。”
江逾刚想告诉他这并不是个好办法,手腕已经被何臻扬攥住了。
紧接着,身边只剩下掠过耳畔的风和快速变换的景象。夜色浓重,江逾跟在何臻扬身后,看着他的侧脸明暗交错,看着他的头发向后扬起,露出一小块汗津津的额头。
江逾闭了闭眼,把自己完全交给何臻扬。
何臻扬跑起来像逃命似的,只顾横冲直撞,但好歹没有跑错方向。他一气呵成地把江逾塞进商务车里,砰地关上门,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逾哥,是不是把你弄疼了?”他捏着江逾的手腕检查,“好像都红了。”
他揉了揉江逾的手,往上面吹气,“逾哥别疼,呼呼就好了。”
江逾哭笑不得,任由何臻扬造次,没有一点挣扎。
何臻扬看着江逾的手背,突然想起来:“你烧退了吗?”
江逾被何臻扬没头没脑的问题逗笑,“已经退了一个星期了。”
“哦。”何臻扬记起之前的不愉快,语调低了几分,“对不起。”
他放开江逾,端端正正地坐回座位上,两手搭在腿上,看向江逾的时候也不像刚才那样明目张胆。
“我没有责怪过你。”江逾说,“还是说,你还在生我的气?”
何臻扬的委屈劲上来了,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时不时偷看一眼江逾,又很快欲盖弥彰地收回视线。
“你是不是好奇我今天怎么会来?”江逾转移话题,“是不是没有想到?”
何臻扬靠在颈枕上,黏黏糊糊地“嗯”了一声。
“你在很久之前就一直嚷嚷着让我来捧场——让我想想,好像音乐节刚官宣的时候你就这样表示了。”江逾侧身注视着何臻扬,“前几天你说免费请人去音乐节,不过我没有收到你的赠票,好在之前已经买好了,没有落到无法进场的地步。”
何臻扬的脸被江逾盯得泛热,更不敢和江逾对视了,把颈枕取下来当抱枕,脸埋在里面自欺欺人。
“所以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呢,大明星?”
司机兢兢业业地在驾驶室里开着车,路上的景象陌生无比,何臻扬根本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他认为这个问题无需思考。
“去酒店。”他想也不想就做了决定,补充道,“我的。”
江逾被何臻扬带到了房间,而何臻扬显然还没有学会怎么和一个刚冷战完的人相处,自己往床上一坐,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