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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越搅动着咖啡,半晌挤出来一句:“你和嫂子感情真好。”
“他值得我对他好。”江逾笑得像任何一个已婚人士一样幸福,“只是他的戒备心有点重,比如说他现在很有可能就在我们附近,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岑越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环视四周。
这家店地处cbd核心,此时又是午休时间,店里有很多来这里放松休息的人,他一眼认不出哪个是何臻扬。
“骗你的。”江逾笑道,“心里有鬼?”
“怎么可能,我就看看。”岑越狡辩,“我怎么可能怕他?”
“但是我怕他。”江逾把未动一口的咖啡归回原位,“时间不多了,先走一步。”
他离开时站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脚步不算轻快地往公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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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何臻扬:他是绿茶,我可不是[可怜]
哥哥
江逾回到公司,前脚刚安定下来,后脚何臻扬就来找他。
何臻扬发了一个小狗歪头的表情包,问他:哥哥在干嘛?
毫无意义的问题,充其量就是没事找事。但江逾并不觉得他无聊,认真回复道:刚从外面回来,处理了一些私事。
何臻扬又发了个小狗打滚的表情包:哦,那哥哥缺不缺陪聊呀?一号客服何臻扬为您服务。
江逾笑着打下:请问客服何臻扬有哪些服务?
何臻扬分条列点:排忧解难请按1,捧哏逗趣请按2,发泄骂人请按3。
江逾的笑意更深了,何臻扬不断弹出的文字令他的烦躁一扫而光,心情舒畅了许多。
何臻扬的消息停了几秒,最后一条发来:特殊服务,提供复合建议请按4。
江逾在键盘上输入的手顿了一下。
他刚想问何臻扬提不提供追人的建议,秘书神色凝重地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了?”江逾此时的心情还很不错,“怎么这么紧张?”
秘书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缓了缓说:“悦胭的产品被曝光质量问题,大多数消费者用完后皮肤均出现不同程度的溃烂红肿症状。现在全线生产紧急叫停,还有很多消费者来闹事。”
“嗯。”江逾听完,问,“所以他们做出的事情,为什么要来找我?”
秘书的脸色很难看:“胡总说,那些人已经准备起诉了。”
这回江逾的表情变得和秘书一样沉重,“我现在过去,让他做好见我的准备。”
悦胭说到底是他的公司,他是和胡总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他连西装都没来得及穿,随手搭在臂弯里便出了门。秘书小跑着跟在他身后,也学他拎起自己椅背上的外套。
悦胭上下已经乱成一锅粥,胡总忙得焦头烂额,看到江逾跟看到救星一样,登时双目放光热烈迎接。
“不必这么热情。”江逾抬手制止他要给自己端茶倒水的动作,“有这样的精力,不如想想对策。”
胡总干笑了两声,手上动作没停。
“市场监管局的人刚走,那群人可真是难对付。”胡总给江逾倒完水,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您说咱们一直秉承标准化生产,怎么就这一批次出问题了呢?”
江逾比他冷静许多:“影响因素有很多,从小的方面来说可能只是用料有误,从大的方面来说可能是有人想要让悦胭彻底倒闭。”
胡总摸着下巴,“我觉得我们也没有挡谁的路……”
“江总,胡总。”胡总的秘书来敲门,“各部门人员已经到齐了,请问什么时候开始会议?”
胡总缓解气氛:“从生产到质检到企划,您觉得最该惩罚哪个部门?我明天找他们好好谈谈。”
江逾的目光在空中虚虚地转了一圈,最终焦点落在胡总脸上,缓缓吐字:“你。”
胡总不说话了。
会议室里乌泱泱地坐满了人,但凡和产品沾点关系的人几乎全被抓来开会了。江逾被胡总推上主位,有些头疼。
不过倒不用他操心,胡总已经安排好了,各部门按顺序上台发言,话里话外都是澄清自己推卸责任。
江逾一下下点着钢笔帽,凤眸微眯,不怒自威。
胡总看着江逾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严肃道:“我让你们来是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踢皮球打太极。如果接下来还是这样,今晚全体留下来加班。”
发言人的态度终于端正了许多,老老实实地捋着来龙去脉,挑出生产链中的漏洞。
“我电脑要没电了。”胡总靠近江逾,小声说道,“您带电脑了吗?我把文件传给您。”
从江逾的表情来看,他下一秒应该质问为什么连前期工作都没有做好,但他只是说:“带了,你拿去用吧。”
胡总谢天谢地,赶紧把临时整理的项目相关文件发给江逾,拿着江逾的电脑投屏。
他心里已经基本有数了,讲起来条理清晰,分析的与江逾心里想的没差多少,江逾的神色终于有所缓和。
“我们的首样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第一批试产的反馈也很不错……”
电脑右下角不断弹出消息,图标一直在闪烁着,在ppt默认视图下极为抢镜。
胡总用眼神寻求江逾的指示,江逾说:“劳烦帮我退出账号。”
胡总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