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来得多了,自然就熟悉路线了。”江逾倒是习以为常,“你要是愿意的话,以后可以多来几次。”
前面就是学校的铁门,江逾还没走近,保安就跑出来热情地开了门,跟在江逾身边嘘寒问暖。
“这是我父亲早些年间投资办学的一所学校,现在转交给我了。”江逾边走边向何臻扬解释道,“在这边就读的都是家里条件不太好的留守儿童,很多学生的父母甚至不支持他们读书,只想让他们在小小年纪就打工赚钱。”
何臻扬安静地听着,表情已然不似刚才那么轻快。
“不必通知张校长,我就来随意看看。”江逾阻止了保安通风报信的行为,“我车的后备箱里有几个箱子,你帮我拿下来吧。拿完后先放在保安室里,等我走后再分给学生。”
保安接过江逾的车钥匙走了,江逾继续和何臻扬在校园里走着。
“这个张校长是我父亲以前资助的一个学生,大学毕业后选择回来教书育人,我很欣赏他。”
两人走到教学区,下课铃刚好打响。学生从教室里出来活动,纷纷看到了站在教学楼底下的江逾。
他们一窝蜂地从楼梯上涌下来,跑得快的已经占据了江逾身边的位置。江逾被孩子们撞得趔趄,何臻扬出手扶住了他。
何臻扬看着那些小孩往江逾身上攀,抓挠着江逾昂贵的丝质衬衫。江逾并没有阻止他们的动作,反而乐在其中,笑眯眯地耐心回答小孩提出的幼稚问题。
“小鱼哥哥,你已经好久没有来看我们啦。”一个小女孩说,“我们都很想你,怕你再也不来了。”
“你们这么可爱,我怎么会舍得不来?”江逾蹲下去和女孩平视,“只是哥哥最近有点忙,抱歉。”
江逾说着,抬头看向何臻扬。平日里众星捧月的人此时被冷落在一边,和江逾这边的热闹景象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有些可怜。
“让这个哥哥带你们玩好不好?”江逾指指何臻扬,“这个哥哥唱歌很好听,性格也很有趣。”
何臻扬今天只穿了套简单的纯白t牛仔裤,脖子上挂着一条金属项链,本意走的是简约休闲风,看上去却有些街头混混的意味,让人不敢招惹。
他对江逾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何臻扬其实乐得清闲,站在人群外欣赏江逾和小孩子在一起的模样。江逾平日里就很温柔,但这种温柔是有分寸感的温柔,更多的是出于礼貌或者教养,没有人能猜到他到底含了几分真心。
而此时的江逾,却是收起了所有棱角,展现出最柔软最可亲的一面。他的身上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令人沉溺在他织就的温柔乡中不舍得离去。
何臻扬的视线黏在江逾身上也不舍得离去,想把这一刻永远地记录下来,却由于不能带坏小孩子而不敢拿出手机,只好更加卖力地盯着江逾看。
江逾朝他走了过来,“有个班下节是音乐课,想请你为他们上一节课。”
何臻扬完全没有意见,“好啊,让我来露给他们一手。不过我应该不会压小鱼哥哥的风头吧?”
“小学生这么叫我,你怎么也这么叫?”江逾失笑,“请问你多大了,何同学,何老师?”
“不大不大,也就比他们大个十几岁。”何臻扬没皮没脸地说,“我偏要叫小鱼哥哥,这个称呼真好听。”
这所学校规模虽然不大,但是教学条件是一顶一的好,该有的一个也不少。
何臻扬在琴键上拨了几下,发现音准得可以。他又随手拿起钢琴上的音乐书,大致了解学生学的是什么内容。
江逾坐在教室最后面,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其他学生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里尽是求知和好奇。
何臻扬一下子觉得自己身负重任,脸色严肃了几分,有模有样地当起临时老师。
即使知道自己的任务,但他毕竟不是专业老师,讲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放飞自我,讲得天马行空,从识谱的重要性讲到他欣赏的音乐家,从古典乐的起源讲到哪首流行歌没有营养要少听。
“哥哥给你们唱首歌吧。”还剩最后一些时间,何臻扬说,“希望你们可以拥有对音乐的热爱,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够唤起内心的愉悦。这就是音乐存在的意义。”
他按下了第一个键,紧接着清冽的嗓音在琴声中响起。
江逾坐在台下,望着钢琴后的人入了迷。
青年收敛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唱的并不是他拿手的情歌或讽刺性极强的歌,而是一首极具正能量的歌曲。他的手指在琴键上翻飞,歌声和琴音完美交融,相互做衬。
他是那么认真投入,将自己的情感拆散了掰碎了揉入流动的乐符之中,让音乐代替自己倾诉。
何臻扬落下最后一个音,站起来对学生们鞠了一躬,“即兴表演,让大家见笑了。回去可不能和你们音乐老师告状哦,我也是要面子的。”
学生们都笑了起来,给他的掌声经久不息。
他们说:“谢谢小羊哥哥!”
“怎么样小鱼哥哥,我的表现还算好吧?”学生走后,何臻扬靠在钢琴边对江逾扬了扬下巴,“记得给我结一下出场费,谢谢。”
“很棒,小羊哥哥。”江逾也用同样的称呼调侃道,“不会忘记给你结出场费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