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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尽全力表现从容的程椋,说话前悔恨涌上心头:倘使上综艺认真听讲,而非沉迷万松岩的肩颈线条,此时装出来的说服力必然更上一层。
尽管如此,他还是岸然道貌地问叶哥:“和万松岩有什么关系?”
貌似蹲在一旁整理杂物的万松岩,那时十分巧妙地抬起了头。好像前因后果被他巧妙地掐头去尾,仅仅是身份的质疑才与他搭上瓜葛:“我是化学系的。”
你是化学系的,你觉得有人不知道吗?接连遭受打击的程椋,分明歇息在柔软的沙发,感受到的却是筋疲力尽。
与此同时叶哥佯装轻盈,实则脚步笨重地来到他的身边。
“你看万松岩这么积极。”
叶哥压低的音量欲盖弥彰,料想万松岩是否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你要不要也表态一下。”
不用想都知道程椋正承受着整个房间的目光。这时候榜样的作用被扩大至无限,程椋提高音量的举动比叶哥还要欲盖弥彰:“偶像禁止恋爱。”
叶哥不屑一顾:“口号随便你喊。”
预见全屋檐下的人都是不屑一顾。临走前叶哥撂下一句:“被狗仔拍到照片,自己出钱买。”
媒体来到之前,所有人的妆造尽数完毕,先前无精打采的成员们各个容光焕发。
“good afternoon, boys!”
[下午好,小伙子们!]
为首的金发记者,着手为大家介绍团队里的成员,除去她外由摄影、录音和两名助手组成。助手中持有东方面孔的则是号称祖父是华侨的翻译,会说粤语。
然而当少年时对港台歌星抱有憧憬的neil,以兴趣爱好者的敬畏和他对话几句后,那名翻译的粤语水平赫然暴露在众人眼前——不要说是粤语,说是自己创造的一门语言都不足为奇。
neil紧锁的眉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翻译的自信正是在其中溶解了。他解释来龙去脉时满头大汗,流利的英文中掺杂着蹩脚的粤语词汇。这对原本就一知半解的neil而言,无疑是灾难。
……还好有万松岩。
与柑橘气息一并莫名其妙出现的万松岩,乃至没有其他选项一般,大庭广众,唯独站立在程椋身边。
万松岩的自来熟实在可疑;但是程椋无心其中因果。酸甜的清香使他怡然自得,他问万松岩时语调都柔和不少:“他们说了什么。”
先前潜入房间换装的万松岩,以更加低调的打扮示众。他的头上多了一顶深色的棒球帽。紧箍的帽顶令面部的凌厉线条一览无遗。
而当万松岩解释起翻译的动机是多么可笑时,那种出现在舞台上的魔咒,再度降临在程椋身上。
“他是香港电影爱好者,为了额外的奖金才来帮忙的。”
万松岩忍俊不禁,“说是演出团体采访的内容大同小异,没想到第一次浑水摸鱼就失败了。”
程椋却是想将沙发的靠垫换成他的胸膛。仅此而已。
不知道飘到哪里的注意力,翻译的出丑一定是无法续写话题了。边上这么大一个万松岩又无法置之不理,程椋选择对万松岩的招摇揶揄。不过是换衣服的短短几分钟里:“喷的什么香水。”
长久以来的相处,万松岩对程椋的脾气早已了如指掌。放到学生时期暂且还会反思的万松岩,现今游刃有余:“刚才吃橘子了。”
倘使香港电影爱好者,能够汲取万松岩心态的百分之三十的精华,也不至于面红耳赤地承认错误。
季节的偏差使得橘子根本是子虚乌有。听完他话率先冷笑的程椋,内心早就打好算盘:要向某品牌的总部提议,把自己常用的招牌润唇膏的气息收集进玻璃瓶。
英语不及格的另一边同胞要抓耳挠腮更多。尤其是不懂装懂的谢澜川,好心帮倒忙,以瘠薄的高中知识声称对方公司的翻译居心叵测,从他(同样)蹩脚的外语水平就能窥见一斑。
谢澜川说这话时丝毫不感到羞愧,仿佛他揭破了迷惑众人的阴谋。他指着翻译:“他是群青少年□□来的卧底。”
假设没有neil英明神武地发现,采访的成稿必然是一团浆糊。有心之士必定会胡乱修改:“我们发专辑的意义,是向群青少年团致敬。”
“让万松岩来。”
叶哥说完话才注意到(不受控制地)正眉来眼去的程椋和万松岩,眼见万松岩阔步前来,后悔的心情为时已晚。
熟谙大洋彼岸社交套路的万松岩,三言两语迅速使两拨人熟络起来。
金发记者恢复了最初的自信:“i can\&039;t wait to t started”
[我迫不及待想要开始了。]
但是turoise雇佣的这名翻译同样不着边际。他没有率先将翻译的成果告诉嗷嗷待哺的叶哥群体,反而回头招呼在远处注视一切的程椋:“我们开始了。”
记者提出的问题大同小异,无外乎一些专辑的意义以及对未来的畅想。回答完前几个问题的程椋,把话筒托付给洪星后,难得开始对着镜头放空。
摄像机后是充当画外音的万松岩,程椋不用刻意偏移目光便能与他对视。
与程椋的玩忽职守相反,工作敬业的万松岩,没有发现程椋开小差的机会。
阻挡在他们之间的摄像机,使得程椋觉得万松岩近在咫尺又相隔甚远。
在那名香港电影爱好者,被受谢澜川花言巧语迷惑的叶哥邀请去吃果盘后,万松岩顺带将他的工作一并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