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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工作,就去卖西瓜。”
程椋还记得谢澜川的愁眉苦脸:“说得轻巧,有本事你去帮我们找工作。”
迟来一年的工作交付在程椋手里。程椋犹豫地打开播放键,清仓大甩卖的讯息响彻房间。把喇叭放在嘴边的程椋,并没有以偶像的气质化解商贩的烟火气息。他的声音穿插在叫卖之间:“我要拿这个去表演。”
叶哥轻车熟路地将喇叭调至扩音模式。试探性吹了几口气的程椋,歪打正着地找回几分舞台的感觉。幻想不久以后登上领奖台的程椋渐入佳境,他所展开的宏图比叶哥更辽阔:“我打算一脚踢开门。”
但是叶哥并不看好他:“你腿伤过,使不出力。”
而且:“可能会留下脚印,对家以破坏公物为由骂你一场。”
程椋的神采奕奕被叶哥打得只有昙花一现。他闷闷地说:“你会帮我擦掉的嘛。”
“别对我撒娇,我女儿都上初中啦。”
叶哥夸张地朝万松岩的方向挤眉弄眼,“看到万松岩没有?”
程椋茫然地点点头。叶哥揭晓了自己的谜底:“万松岩清清白白,随你折腾。”
赠与叶哥的是程椋的恳切,留给万松岩的只有白眼。程椋嗤之以鼻:“别告诉我这里是世态岩椋的隐藏摄像机。”
当然他辜负了叶哥单方面的一片好意:“我是拉近你们的关系。”
化妆师不久后叩响房门。万松岩替她开门后,闪身进入备用化妆室的化妆师,心有余悸:“我偷偷跑出来的时候,差点被洪星发现。”
程椋这才想起:“洪星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吗?”
此时计划的漏洞一览无遗。观众的惊喜,对于三名队员来说则是惊吓。料想那三个人必然心急如焚,叶哥局促地弥补:“你说的简单一点,不要告诉他们真相。”
他说:“等下我去后台陪他们。”
与turoise留存的几位成员交往不浅的万松岩,对他们半斤八两的核心有着初步的认知。他担忧地问:“没问题吗。”
叶哥打包票道:“他们一起住了六年,是有团魂的。”
与言语中的自信截然相反的叶哥,不等程椋做完造型便匆匆跑去后台。所幸程椋的造型正进入收尾工作,在化妆室里百无聊赖的万松岩才不会显得突兀。
“看我干嘛。”
程椋没有放过他。直勾勾盯着化妆镜的程椋,实则通过镜子寻找万松岩,“你也想卷头发?”
但是万松岩出乎程椋的意料。他转过身去背对程椋。
若非有口罩的阻隔,镜子里的重心一定存在于化妆师灿烂的笑容上。程椋避开了他头顶上颤抖的卷发棒,他对化妆师向来豁达大度:
“你想笑就笑。”
而后以叶哥留下来的简略路线,勉强避开人流绕到安全出口的程椋,面色凝重地趴在紧闭的大门上窃听。观众席的窃窃私语不同于程椋的预期,他们正七嘴八舌地讨论怎么还没有表演。
“应该快开始了。”
程椋对身后的万松岩说,“我们排练一遍登场。”
然而事事愿违的程椋,抬起脚后,身体由于重心不稳而摇摇晃晃。万松岩前来搭救的脚步声松懈了程椋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他踉跄地跌进万松岩的怀里。
仓促时刻,万松岩只能以公主抱的形式接住程椋。倒下的程椋平躺在他的胳膊之间,面对万松岩为表关切而低下的头,程椋皮笑肉不笑:“就是隐藏摄像机。”
他好不容易站定:“初舞台也是整蛊综艺的骗局。”
万松岩意欲以他休闲的打扮使得程椋信服:“我一点也不是营业的状态。”
程椋则品出了另一番意味:“来看我演出,就是这样的态度。”
他持续性地曲解着万松岩:“这也是我闪亮登场的一环。”
万松岩延后地遭受他不负责任转身带来的报应:“我说不过你。”
“心虚了。”
程椋扳回一城。
谢澜川钻出门缝的歌声,冲淡了万松岩苦思冥想也得不出来的道歉方案。
勉强抛去与万松岩小打小闹的程椋,最后和他击掌:“闪亮登场!”
大门敞开后,观众席上爆发出压倒性的惊叫。安全出口自舞台的距离不小,长条阶梯几乎望不到头。唱歌时赶路的程椋,甚至要负责计算他赶上合舞的可能性。他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行。
为图接应程椋而现场改编动作的谢澜川,在程椋抵达舞台边沿时,伸手将他扶上舞台;程椋顺势接过他捏在手里的耳返和麦克风。
穿戴装备的时间,rap部分结束时别出心裁的卡点节拍,那时原本站在最前面的洪星往后退,程椋顶替了他的位置。
耳返一直连接后台,跑步时实则有些跑调的程椋迅速被拉回音准。他开口唱歌前未加测试麦克风,好在一切属于天时地利人和。
“不愿意做亡命之徒,当然胜券在握。”
顶着舞台灯光的程椋,脸上的闪片与首饰一同波光粼粼地折射光芒。尽管如此,最为璀璨夺目的依旧是他的眼睛。
很容易把程椋和天使这两个意象结合在一起,程椋得天独厚的外貌优势,使得他能够化解水手服的活泼气息为圣洁。然而阻遏洁白羽翼展开的,是掐着他皮肉的腿环。在程椋独自一人制造的千军万马的视觉效果里,《u》悄然进入了副歌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