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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椿偃旗息鼓,由她出卖自己。
裴宴卿:“我哪有?她向你撒娇呢,就想听你哄她。”
乔牧瑶:“原来是这样。”
裴宴卿并不是想从?乔牧瑶那里?得到答案,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倾诉完了她也好多了,和乔牧瑶道了晚安,便结束了这段通话。
裴椿摘下?耳机,叹了口气。
乔牧瑶指腹按上她的眉间,抚平小小的隆起。
裴椿迷茫道:“我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同意她进?圈?就算她不喜欢跟姥姥学舞蹈,她也有别的路可以走,当普通人多好,做演员有什么好的?咱家?又不缺她挣的那些钱。我好好的聪明可爱的女儿……”
“她现在不聪明可爱吗?”乔牧瑶笑道。
“倒也可爱,就是……”裴椿几次张口,长睫慢慢挂上湿润,“我心疼我的女儿。”
“儿孙自有儿孙福。路是她自己选的,而且她还小,未来还很长呢。”乔牧瑶道,“你不觉得她很像你吗?”
“哪里?像我?她姓裴,居然追在人后头?跑,没出息,没有半点像我。我看像你还差不多!”
“像我也很正常,她是我们俩的女儿。你以前忙着在外?面拍戏,都?是我在教?她。”
“乔牧瑶!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天天给?她讲爱情故事,她至于这么恋爱脑吗?”
乔牧瑶大脑敲响警钟,及时转移话题,从?背后拥住她,正色道:“我是认真?的。我说?她像你是因为?,你们俩一样看似热烈,实则冷漠无情。我可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把你这块石头?捂热。”
裴椿迟疑道:“可是柏奚那个小姑娘也是块石头?,比她还冷。一颗石头?怎么捂热另一颗石头??”
乔牧瑶扬唇道:“那就要看卿卿像我的部分了,我教?她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教?的。”
裴椿:“你快得了,你除了——唔。”
旧账刚翻开一角,乔牧瑶已经?堵住了爱人的嘴。
别墅外?月影轻摇,婆娑过白纱帘。
月上中天又隐进?厚厚的云层。
裴宴卿睡不着,走进?柏奚的房间里?,月色晦暗,她按亮墙壁的灯。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东西收得干干净净,像没有人住过。
裴宴卿在桌前坐下?,目光不经?意扫到桌上的台历,日期翻到了最新?——今天。
所?以柏奚是今天才离开的。
为?什么决定划清界限,却依旧在她们的家?里?多住了三天?
她离开之前,在想什么?
她对自己也有一点点的不舍吗?
裴宴卿把台历放回原位,若有所?思地起身走进?盥洗室,目色跃起,不,这里?和主卧不一样。
柏奚没有把一切都?带走,留下?了她的洗漱用品。
她回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平常换洗的衣物和睡衣也在。
如果她早就决定离婚,是不会留下?这些东西的。
她还打算回来!
至少潜意识里?不想和她就此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裴宴卿几乎想立刻给?柏奚打电话,但她们俩刚进?行完那样的对话,未免有点上赶着。而且电话没办法看到对方的表情,还是找个机会见面为?上。
裴宴卿按下?念头?,把手机开了睡眠模式,柏奚的号码一直在她的白名单里?,随时接听。
她躺在柏奚的床上睡了,一夜无梦。
柏奚在床上睡不着,刚刚搬回来,明明住了一两年的地方,哪里?都?不适应,她的身体早就习惯了裴宴卿的体温,至少是她的气息。
裴宴卿在香港治丧的那三天,她都?是在裴宴卿房间睡的,今早才收拾。
但是带裴宴卿的睡衣回来太明显了,而且念想这种东西,一旦留下?,就会生根发芽。
所?以她什么都?不要。
次卧的东西她也没带走,因为?每一样都?有她和裴宴卿的回忆。
可她不知道,物件是死的,没有感?情它什么都?不是,人一旦有了感?情,自己就是最大的变数。
她只要闭上眼,记忆如潮水,铺天盖地,无处可逃。
柏奚只好爬起来,算着自己的酒量,喝了一口半的红酒,阖眼平躺在床上,两手搭在小腹,等酒意上来,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头?痛,柏奚伸手摸索着拿过床头?柜的手机,点开置顶裴宴卿的微信,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指自作主张发了条消息:
【姐姐,我的头?好晕】
柏奚发完消息就把手机扔到了?枕边,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相处这几个月以?来,尤其是香港之行后的一个月,两?人关系突飞猛进。
裴宴卿非常喜欢柏奚依赖她,柏奚有意也好?,潜移默化也罢,一改疏冷常态,事?无巨细地向她报备。早上睁眼第一件事?是她,晚上睡前最后一件事也是给她发消息道晚安。
裴宴卿句句有回应。
两?人几乎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一时间?很难改掉。
理智但凡被酒精钻到一点缝隙,本?能便死灰复燃。
等柏奚脑子清醒,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以?后,猛地睁开眼睛。
明晃晃的白光刺进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