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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卿扶着桌沿,莞尔道:“柏小姐演技出神入化。”
柏奚礼尚往来。
“裴小姐稍有欠缺。”
礼了,又没有完全礼。
她不是没有情商的人,即使不会说谎,有时沉默也比说实话好。但裴宴卿的纵容,让她不由得想试探她,自己究竟做什么,她才会真正对自己生气?
想……在她面前做自己。
裴宴卿面色诚恳,虚心接受道:“今天我确实演得不如你。”
柏奚演的是亲情,她擅作主张演的爱情,总有一个人剧本拿错了。不能是柏奚,那只能是自己了。
柏奚“嗯”了一声,不知为何耳根有点热。
她低头喝茶掩饰。
只听坐在她右手边的裴宴卿又开口了。
“两人行,必有我师。柏小姐愿意在演技上指点我一二吗?”
柏奚一口茶水呛了出来。
裴宴卿给她递纸巾,真诚地眨了眨眼。
柏奚擦了唇上的水迹,喉咙滚了滚,看着裴宴卿强行欢笑道:“裴老师说笑了。”
裴宴卿拿影后的时候她还在上小学,怎么敢大言不惭指点她?
“为什么不敢?”裴宴卿肃声道,“满招损,谦受益。一山还有一山高,资历不能代表什么。”
柏奚心想:裴宴卿怕是忘了,就在两个月前,在白海棠奖颁奖典礼上,她刚赢了自己,亲手捧过了视后大满贯的奖杯。
“上一次赢你,未必下一次还会赢你。”
柏奚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她明明没有张嘴,裴宴卿却洞若观火,把她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我向柏小姐讨教。”
裴宴卿不耻下问,姿态谦恭,柏奚再拒绝就说不过去了。
“讨教谈不上,我与裴小姐互相学习。”
“那我们继续演这个剧本。”裴宴卿一本正经地苦恼道,“这个姐姐的角色我把握不好。”
“哪里把握不好?”柏奚拖着凳子坐得离她更近了些。
她没有用香水的习惯,身上只有家里沐浴露的味道,是玫瑰花的清香。
裴宴卿余光扫过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肩膀,按捺住冲动,来日方长。
“就比如说,我和你的关系到底亲不亲近?”裴宴卿说,“刚刚是在孟山月面前,如果没有别人的情况下,你会不会抱我?”
“会的吧。”
裴宴卿期待地看着她。
柏奚默然片刻,伸手抱住她。
在她抱上来的那一刻,裴宴卿忽然有种她早就想这么做的感觉。
昨天早上在厨房,她也主动抱了自己。
抱抱狂魔。
裴宴卿暗中失笑,抬手回抱了她。
在柏奚不自觉靠着她肩膀的时候,她手下使力,将对方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柏奚不习惯,但只象征性挣扎了一下,便由她环住腰,温暖掌心贴在她的脊柱线,柏奚轻轻地呼吸。
“你会这样坐在姐姐腿上吗?”
“……会。”
“会亲姐姐吗?”
“哪里?”
“你想亲哪里?”
坐着的姿势,柏奚居高临下,女人细腻看不到毛孔的皮肤,逆着光有一层细软的绒毛。
裴宴卿察觉她的视线在自己脸上逡巡了一圈,自鼻至唇,由眉到耳,独独避开了她的眼睛,不敢和她对视。
看来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坦荡。
柔软带着湿意的唇印在脸上,比亲吻要轻,比羽毛要重。
裴宴卿思绪短暂地中断,心跳漏下半拍。
“这里。”柏奚低低地说。
裴宴卿抬手抚上她的唇,柏奚下意识启唇,轻轻咬住她的指尖。
指端传来温热触感,裴宴卿呼吸顿时一滞。
……要命。
“松嘴,别咬。”她咽了咽口水,连声音都在颤。
柏奚放开她的手指。
“以后……不准让别人碰你的唇,你更不能像这样……像对我这样对别人……知道吗?”
柏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只对你这样。”
“你……”女人喉咙艰难地吞咽,道,“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再这样,裴宴卿会以为她在故意撩自己。
“我知道。”
我在勾引你。
柏奚在心里说。
她不满足于简单的拥抱,她想裴宴卿对她做更多,想让她的眼睛里只看得见自己,如果现实不行,那么剧本里可不可以?
妹妹对姐姐,也是可以有占有欲的吧?她也可以演病娇。
她们本来就不是亲姐妹。
柏奚心口不规律地微微起伏,主动将脸贴近裴宴卿光滑的脸,在她颈窝里上下轻缓地磨蹭,檀口微张的吐息。
让裴宴卿联想起电影里的青蛇,而她是被搅乱道心的僧人。
高僧尚且破戒,更别提本就动了凡心的裴宴卿。
当柏奚一只手徐徐抚上她的脸,在她耳边又一次低柔呢喃:“姐姐……”
裴宴卿再也忍不住,仰头吻了上去。
柏奚的勾引不算高明。
裴宴卿不说在戏中,在现实里也见过无数对她投怀送抱的女子。
但勾引这种事,不是取决于手段高低,在于勾引的那个人。
怀里的温香软玉正是她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