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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柏奚应声过去。
双开入户门有点重,她费了点力气才拉开,抬起眼帘的一瞬间,绚烂的晚霞铺映客厅,沙发和地毯都是橘色的夕阳,从落地窗外看出去的景色毫无遮挡,一直延伸到城市的远方,尽头闪烁着点点霓虹。
一盏一盏的灯亮起来,就像画布上一颗一颗的星星。
柏奚的第一反应是:这房子应该比她的贵。
房子的布局都差不多,裴宴卿知道她习以为常,没多介绍,走过去和她道:“我刚点了外卖,你要不要休息一会,我带你看看你的房间?”
“我的房间?”
柏奚跟在裴宴卿身后,睫羽掩下疑惑。
她们俩不住一间房吗?
裴宴卿庆幸自己当初留了一间客房以备不时之需,今天临时让阿姨上门换了新的四件套,不知道柏奚喜欢什么,选的清新的四叶草色。整个房间干净整洁,桌上还有柏奚的手办,装在展示盒里。
裴宴卿走到书桌前,把手办推到最里面,欲盖弥彰地用书挡了挡,方转过身来,对着正在看衣柜的柏奚道:“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再让人去买。”
“没有,已经很好了。”
柏奚把她的包打开,果然只有少得可怜的一身换洗的衣服和一条睡裙。
最后是一套旅行装护肤品和电动牙刷。
这说不是出来旅游的谁信?还是短途的那种。
裴宴卿忍不住出声:“柏小姐。”
柏奚在双肩包底部摸索,掏出一支用了一半的牙膏。
她举着那半管牙膏,看向裴宴卿:“嗯?”
裴宴卿屏住,然后深呼吸。
“没事。”她挤出完美的笑容,说,“你先休息,我去外面等外卖。”
她还能说什么?祝她玩得开心吗?
裴宴卿坐在沙发上,把包里的结婚证翻出来压了压惊。
她长出口气,确实是结婚了,不是把次卧当酒店出租出去了。
过后裴宴卿望着次卧紧闭的房门,轻轻弯了弯唇。
她好可爱。
一想到她是自己的妻子,就觉得更可爱了。
次卧。
柏奚把自己仅有的两件行李挂进衣柜,洗漱用品摆进盥洗室。这间房平时没人住,洗漱台更空,放上去显得孤零零的。
柏奚看了一会儿,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
两人吃过晚饭,锻炼完身体,等月上中天,各自回房洗澡。
柏奚路过走廊,看了一眼裴宴卿开着的房门,灯光调成暖色,一看就很有生活的痕迹。
裴宴卿从浴室出来,在卫生间吹干了头发,正思忖着要不要去隔壁和她的小妻子道声晚安,就被屋子正中间的情景吓了一跳。
被子隆起。
柏奚一身清凉,躺在她的床上。
于是裴宴卿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透过卫生间的镜子,只能看到卧室中央大床的一个床尾,看似平整,又好似有些人为的褶皱,像是藏了人。
她想:一定是自己洗澡的时候想了太多遍柏奚,才出现这种白日……不,睁着眼做梦的事。
幻觉。
裴宴卿开了水龙头,温凉的水流裹住她修长的指尖,一点一点浇熄她的幻想。
然后她低头重新系了睡袍带子,再次进入卧室。
暖色光线晕满房间,给床上躺着的年轻女人镀上一层珠光。
她穿着带来的那件清凉的玫瑰色吊带睡裙,胳膊和肩膀都露在外面,微微偏头看过来的动作,使得锁骨更加醒目。
连姿势都没变过。
……不是梦。
白雪似的皮肤衬着细细两根肩带,明明没有露什么,却对比出明艳勾人的氛围。
裴宴卿:“……”
裴宴卿忍住了咽口水的冲动,缓步走过来,在柏奚的注视下,抬手——
牵起被角,将她肩膀掩在薄被之下,下巴以下盖得严严实实。
指腹无意间擦过女孩沁凉的皮肤,微微生热。
“小心着凉。”女人喉咙滑动,口不对心地叮嘱道。
柏奚缓慢地眨了下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没说话。
裴宴卿把自己的视线从她的眼睛移开,假装去看床头的水杯,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需要我过来吗?”柏奚的反问很直接。
裴宴卿哑然。
说需要,是衣冠禽兽;说不需要,是道貌岸然。
这让她怎么接?
裴宴卿张了张口,嘴皮阖动,半晌没说出话来。
柏奚来之前就找好了借口,冠冕堂皇道:“今天在车上你让我把你当妻子,我在履行妻子的义务。”
“什么义务?”裴宴卿的视线凝滞不动,好像那个玻璃水杯是了不得的考古遗物。
“就是……那个。”
柏奚想:自己还是有点紧张,没发挥好。
哪个?
原来是那个。
裴宴卿从暧昧的气氛中回过神,目光也跟着转过来,落在柏奚年轻漂亮的脸庞上。
柏奚和她对视,坦然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回避。
她演技不愧是出道便提名最佳女主角的新秀,那一丝躲闪,差点连裴宴卿也瞒了过去。
可惜没有。
裴宴卿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儿,忽然一把拉开了她肩膀的被子,出其不意地将脸埋进女孩的颈间,灼热急促的呼吸洒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