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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姚月如往常一样来?到山洞内,白衣如雪,眉目似仙。
宁安已突破天乾境,在此调息闭关两月有余。她算得宁安今日出关,却不成?想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怀黎?”
洞内,空灵的声响不断飘荡,让姚月素指一紧,瞬间?沉下眼眸。
好生混杂的气?息。
这里似乎发生了一场打斗,灰褐色的山岩布有不规则的剑痕,驳杂散乱,剑意却锋锐至极,嵌在其中久久不散。
“姚神君!!!”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脆女音,原来?是阿兰御剑而来?,落在姚月身前?。
她气?息喘喘,抬眸间?,额中央的红晶微微晃动,透出潋滟盈泽。
女娃眼底尽是焦急:“神君!您快去?劝劝主人,她今日出关,非要往破妄山寻什么器灵,吾用荡尘剑阻止不得。”
姚月凝眸:“何时??”
“一炷香前?。”
话音刚落,阿兰便见面前?的神君化为一道银光,瞬间?消失在天际,带出剑意磅礴。
她咬着唇,手也握成?拳状,低头喃喃自语:“可别出什么事。”
破妄峰早就因?二十多年?前?的道气?冲击化为了一片废墟。
而今,那里除了吞噬伤及天乾修士的法则裂缝,什么都没有。
破妄峰。
姚月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人,颤抖着抱住。
失而复得,若再次失去?,她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为何来?这里?”
她心?间?沉沉,低声启唇道。
“皮肉之伤罢了,不必担忧。”
身后映着烈烈罡风,道气?四溢。
宁安揽住她的背,指尖溢满冰凉的乌发,她垂眼,感受着姚月微微颤抖的身躯和不稳的呼吸,突然笑?了一声,说:“那夜,你看我腕上所戴红绳,有些失落,是看出了那不是先前?的,对不对?”
“是。”
姚月的头埋在她的肩颈处,闻言,似乎是思量了一会儿,刚想说些什么,便发觉宁安将某种软物塞到了她的手心?。
有些痒。
一条红艳艳的细绳,赫然出现在掌中。
“器灵?”
姚月眸光微漾。
“对。”宁安眉眼一弯,轻轻地开口:“先前?那条红绳早已生了灵智,虽然早已化为齑粉,再不可得,但拿到它的器灵,也算是弥补了失去?的遗憾。”
“时?生,你给我戴上可好?”
姚神君的手,向来?素洁好看,连握剑都不曾留下薄茧。
前?些日子她们成?亲,日日温存,宁安在床榻之上扣住她的手,却不经意摸到了指尖的一点伤痕,虽然粉粉嫩嫩,已有复原的迹象,但是十指都有,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那是法则顺着血肉侵蚀指尖,才会留下的痕迹。
她问?,这是怎么回事?那人说,她离开的这些年?,她常去?破妄峰寻个东西?。
宁安当时?好奇,问?是什么,可身下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说了,只?是唇瓣间?隐忍的轻吟更为明晰,响在耳边,蛊惑着两人陷入无尽的情潮。
……
“戴好了。”
姚月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望向宁安腕骨处随风轻晃的红绳,垂眼开口。
“师尊,我们回宗如何?”
宁安抓住她的手,含笑?道。
“好。”
宁安在叩拜了师祖之后,便趁着姚月被荡尘神君单独唤去?时?,离开天青宗,来?到了晏城郊外。
千年?前?她出生的故土,如今已是人烟散尽,满目萧瑟。
乡民都迁到了城中,村庄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细簌鸟鸣才给这个破败的小村庄带来?些生气?。
宁安来?时?,夜色深深。
山脚下,已经长满野花绿草的坟头。
里面没有阿母的尸身,只?留念想。
她极为小心?翼翼地擦去?墓碑上的灰尘,却没有用术法,除去?那些已经蔓延的,密密麻麻,覆盖了一层的野花野草。
“阿母,女儿如今是天乾大能,将要突破元道境了。”
“还?还?遇到了一个极好极好的道侣”
“女儿想要对她好,永世不离弃。”
“若阿母在天之灵,定会十分宽慰吧”
说到此处,女人叩地而拜,发丝在后背骤然铺散开来?。
半夜无言。
当莹润的露珠压弯草叶,静谧的山间?,突然传来?了极为轻弱,压抑的哭声。
“小怀黎。”
哭声一顿。
“师祖?”
宁安转头看去?。
荡尘走到她面前?,将人拉起来?,她看着人淡红的眸色,似乎颇觉新?奇。
“从未见你哭过,怎么?还?躲着你师尊?”
宁安笑?了。
“师祖,二十年?前?在破妄峰时?,濒死之际,我被一道极为温和的力量护住,这才得以保全神魄,我似乎”
女人拧眉,眸底的暗色状若实质。
“我似乎听到了阿母在唤我。”
她说。
闻言,荡尘了然点头,对上宁安的视线,说:“天地之大,至灵之体乃其中灵秀所聚,但道法万千,生而便异于常人的体魄肉身并非绝世罕见,天生仙体,便是与至灵之身并论的上古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