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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月忽而凑近她,勾起荡尘肩头墨发,话里戏谑:“神君难道不算?”
两人身形倏然相近,荡尘心中一动。
随之一身惊呼入耳,白以月便被她揽进怀里,亲密至极。
顾及着眼前人的旧伤,怀中人不敢轻举妄动,手臂还保持着抬起的姿态,动作间小心翼翼。
荡尘见她如此?,轻轻一笑。
“阿皎,你怕什么?”
自从她没了一只手,这人简直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玉塑,这也?不敢碰,那也?不敢碰,唯恐伤她分毫。
“你刚刚唤我阿尘?”荡尘垂下眼睑,面无表情道。
白以月莞尔,眸中映着天?边的月亮,笑意难掩。
“是我僭越。”
她环住荡尘,在她脸侧轻轻一吻,虔诚至极,唇瓣的水色似乎都潋滟了几分,“神君要降罪吗?”
荡尘笑出声?来,良久,侧眸瞧她,将人揽得更紧些。
“阿月的事?你放心,我虽心焦,也?知此?事?断急不得,至于我那徒孙……”荡尘唇角一勾,淡声?开口:“便麻烦仙尊一趟了。”
“残魄难寻,更妄论天?地间黎民千万,落入其中,踪迹难寻,而且,还是个青稚孩童”
她垂下眼,呢喃道。
白以月闻言颔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摩挲着袖袍,说:“三月后,白尘的神魄回?归上界,极北之地,界洞将会虚弱无比,神君带着时生前去时,切莫小心,她的意识虽然消弭,归元混沌,但残念还未完全?散去至于宁安——我定尽力而为。”
“我自然信你。”
耳边的话音带着些担忧,荡尘笑着望向白以月,低低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打算放开她,后者咬唇,轻轻凑到她耳边。
夜色如水,满地婆娑树影,两人的发丝在凉风中纠缠散乱,花枝般交错。
“阿尘。”
白以月眼睫微垂,与思念了千百年的人对上视线。
一双手突然插进她的墨发,两人额头相抵,迎来了一个又一个气?息交融的吻。
人界。
二十七城中,济明因地少人稀,向来是最不起眼的一座城。
但今日,这里却迎来了一场极为热闹的盛事?,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许多百姓走出家门,前往李府贺喜。
“大娘,城内是有什么喜事?么,怎如此?热闹?”
此?时正值修仙界五大宗门的收徒大殿,许多有资质的修士不远万里前往三洲五郡,就?担心误了时辰。妇人见面前的女?修气?息玄妙,应该也?是身怀仙骨之人,怎么还在城内?
她心有所?惑,奇怪地看?了白以月一眼,这才?笑着说道:“小城主?降生,大家都想去城主?府沾沾个喜气?,所?以才?出了门!”
白以月闻言,疑惑开口。
“小城主??”
“是啊”
那妇人哎哟一声?,几步凑近她,煞有介事?道:“姑娘外地人,不知道!我们城主?可是个大善人,好官!可惜之前紫玉山一战,她亲赴战场,受了重伤,以至于落下不孕之症,多年无女?,但年初时不知怎得,天?降紫云,在城主?府上空多日未散,不出几月,便传来了好消息啊!!”
“如今城主?诞下贵女?,我们自然高兴的很!”
白以月听?了这话干笑一声?,暗道这样的异象的确少见。
想着自己来人界的目的,她掐指一算,日子好像也?对的上。
“哎?人呢?”
街边,妇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发现刚刚和自己交谈的姑娘身形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一般,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双手突然猛地一拍,恍然大悟。
“原来是修士”
她刚要转身离开,去往城主?府贺喜,便发觉城门口来了不少人,穿着华丽衣袍,神色恹恹,似乎还在骂着什么。
“这天?青宗也?是奇怪,说好的收徒,如今,还没等到我们踏进修仙界一步,就?被遣回?去了欸——”
“谁说不是,延了二十年,也?不知道为什么?!”
有人担心开口:“你说,莫不是天?青宗不收徒了?”
“怎么可能?我看?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耽误”
妇人看?着她们几人从身侧经过,嘴里不停说着,听?清楚这些话后,她反应过来,不由得眉间一皱。
“天?青宗的收徒大典竟然延后了?!”
天?青宗。
夜色渐渐褪去,晨光无边蔓延,山中各峰万籁俱寂。
轻英站在峰顶的沐雪亭中,仰目送走荡尘二人,眸中深沉。
她垂首,长长叹出一口气?:“白掌门,姚神君此?去,极为凶险。”
身旁,白以月长身玉立,闻言,她转过头去,见人面上难掩担忧,忍不住笑着劝慰,道:“乾清,神君之能,你我再也?清楚不过,她们定会化险为夷。”
“上界神秘,古籍中的记载寥寥无几。”轻英并没有放下心来,她抬眼望向远处极远的天?际,说:“希望如此?罢”
折玉
极北之地。
界洞中,一丝轻盈雾气突然出现。各色灵光凝聚,须臾萦绕在它的周围,带着它缓缓前进,犹如意识迷蒙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