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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你!!!”
白行?烟大惊失色,连忙攥住何善的衣袖想要制止他,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脸上血色尽褪。
“一些散修罢了,又不是宗门真正的长老。”何善微微勾唇,语气平淡。
宁安眸光微动,这何善的声音
怎么是个女人?
“女魄男体。”
转身与“何善”视线交汇,宁安沉默,半响低笑一声,启唇问:“界主?”
什么界主?
白行?烟看着这满地的血迹,神色僵硬。
身旁,“何善”越过白行?烟走到宁安面前,牵起唇角微微一笑。
她凑近宁安,轻声喃喃,眸色似有光华流转,玄妙无极。
“应该叫主人才是。”
“何善”说完这句话?后,随意抬手,身后的白行?烟便被抹去记忆,身躯一软,跌在地上。
“只有一个分魄的残体,也算是主人么?”
宁安平静地望着她,忽而笑了笑。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身前的人。
“何善”在听到残体时眸色顿沉,她退后一步,嗤笑连连,眉眼间尽是戾气:“残体?下界多是卑弱凡人,修士蝼蚁之能,也配本座亲临?!”
话?音刚落,她一掌击向宁安。
后者身如?鬼魅,瞬间消失在殿中。
残阳没入云海,漫天霞光璀璨。
宗内羽鸣钟响起,浩浩威压吹落竹叶,席卷各峰——
是掌门的声音。
“传本座符令——”
大殿内,白行?烟看着端坐上首,气定神闲地“何善”,喉头微动。
她闭上眼,艰涩沉声道?:“鬼王擅闯宗门,残杀长老,夺走天命盘,从今日?起,此?贼,便是天机宗不共戴天之仇——”
“什么!”
月明宗内,白以月两人正在紫玉殿商酌界晶一事,未待荡尘说出?心底隐秘,鬼王劫取天命盘,残杀天机宗长老一事,便传入她们耳中。
听完这骇人的消息,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神色不安的弟子,白以月忍不住拍案而起,冷下声音:“此?事绝不可能!”
“阿皎,莫急。”
荡尘抬手按在她肩头,温声道?:“你我去天机宗一趟,此?事既出?,不论真假,乾清必定已有所?耳闻。”
“我们快走——”
闻言,白以月浑身气息冷凝,她拉着荡尘的袖子,须臾踏云而去。
……
祈安城内,宁安刚走进府中,便被阿兰扯到一边树下。
“怀黎!”
她气得面容涨红,语无伦次:“刚刚天机宗在三?洲五郡下了追杀令,你看看,这是什么?”
宁安接过她手中的符纸,瞥了一眼,燃烧成灰。
“假的。”
“我知道?是假的!”
阿兰从树干上蹦下来,额间的红晶潋滟,“这八百年,天下都道?你居于鬼界,一心修炼,如?今出?了此?等祸事,你”
宁安打断她的话?。
“她们若来,杀了便是。”
阿兰气极:“你是觉得天乾境巅峰无人可敌么?!他们的掌门如?今已是天乾中期,吾曾夜探天机宗,那?里似乎还隐藏着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与你不相上下,敌在暗,我们在明”
喋喋不休地说了许多,阿兰跟在宁安身后,看着她步履匆匆地走入一静谧偏僻的府院。
“你又来找这里,主人她已经昏迷了八百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回到鬼界去,那?里可比人界安全得多——”
一股道?气徒然裹挟着她的脖颈。
阿兰抬眸看向冷冷望着她的人,气急反笑。
“宁安!你和吾动手?!!!”
宁安站在屏风面前,淡淡看着她,五指微蜷。
良久,她垂下眼帘,缓缓落下手臂,淡声道?:“人界灵气充沛些,时生会更早苏醒。”
阿兰摆脱禁锢,她跑到宁安面前一拳挥过去,灵气如?铜墙铁壁,霎时扑向女人丹田,她躲也没躲,硬生生受了这一拳。
“宁安——”
阿兰的脸上不再是青涩稚童的天真,她眉目平和地望向抬手抹去嘴角血迹的人,一字一顿道?:“你最好醒醒”
“你看看床上,还有没有你心心念念的人?”
闻言,宁安眸光一顿。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神色仓惶地绕过屏风,一抬手,便撩开?遮掩床榻的帷幔。
那?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醒了”
宁安怔然。
她堪堪退后一步,然后大梦初醒般,转身攥起阿兰衣袖。
女人话?音微颤,凝声问道?:“她醒了是不是……”
“是。”
阿兰眸色淡淡,语气冷硬,说:“但神君离开?府邸后,并没有去找你。”
“…离开?了?”
宁安失神地松开?攥着衣袖的手,眉目怔然。
府外,玉兰花携风而坠,飘然落到千里之外的姚月脚边。
女人弯腰拾起,双袖轻荡如?云,随之浅浅一笑,抬脚迈入掌门大殿。
婚房
“八百年?了。”
大殿中,荡尘玉冠雪发,笑意难掩。
她望着姚月,见人?容貌依旧,不?由得微叹了一口气,垂眸道:“时生,你着实睡得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