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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白以月再接再厉,语气不由得加重,隐含期待:“再不醒,你姚月恐怕连道侣和别人成亲的?喜酒都赶不上了!”
“喜酒?”
入目看到眼眶微红,眼尾有些?水迹的?人,姚月雪白的?脸上慢慢恢复血色。
她牵唇笑了笑,语气难掩轻弱。
“阿皎,你真是如师尊所言,是我?们这小辈里最爱哭的?一个了。”
白以月侧头抹了一把?泪,又忍不住移回?视线看她。
她破涕为?笑,手?指放在姚月的?手?腕处,探进?灵气。
“舍得醒了?”白以月问。
姚月扶着床边缓缓坐起,耳边的?发丝长而柔顺,堪堪垂至腰侧,她气息依旧有些?不均。
“什么喜酒?”
还能记得这个,看来没什么问题。
白以月收回?手?,抬眸弯唇,淡然点头道:“不错,神息再生,丹田平稳但修为?未完全恢复,只有忘魄巅峰的?样子,再过些?时日,应该就能回?到归元了不过,能从这种罕见?状态中苏醒”
她顿了顿,微微一笑,不走心地夸赞:“也算姚仙尊的?本事。”
“所以——”
刚刚意识恢复的?仙尊,声音都有些?病气,疏懒暗哑。
姚月学着她的?模样,也牵起唇角,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
“阿皎,你刚刚说的?,是谁的?喜酒?”
白以月挑眉,将她昏迷时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
“原来,你刚刚的?话,是在诓我??”
姚月凝眸。
白以月讪讪:“这不是希望你快些?醒来么?”
闻罢,姚月抬手?幻形。
白色发带轻软素洁,瞬间环绕指尖,出现在她的?掌心里,然后被一双白皙的?手?灵活缚住青丝,末端垂落腰际。
姚月起身,顺手?将玉台上的?玉簪攥在手?心。
她回?眸看向白以月,声音淡淡:“阿皎。”
“帮忙和掌门说一声,本尊和怀黎去紫玉山了,让她莫担心。”
白以月看着身形徒然消失在原地的?姚月,暗道这人修为?还没完全恢复,就又要去战场除妖,真是半刻都不得停歇。
她不由得悲从心起,同情几分。
但没时间伤春悲秋。她很快遁光远去,赶往破岳峰。
落到皇宫正门,已是漫天寒星。
夜里冷寂,守门的?士兵也在偷偷打着盹。姚月的?身形如水般穿过去,丝毫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循着微弱的?气息,她来到宣化殿。
推开门一看,里面却早已空无一人。
原来急报从战场传来,紫玉山突发妖兽潮,妖王带领几千恶邪,将整个山脉都包围了起来。
——修士死?伤惨重,士兵尸骨遍野。
人皇大怒,御驾亲征,独赴紫玉山。
按宁安的?性子,天下遭难,她应该也去了那?里。
思及此,姚月垂眼,余光忽然看到屏风后的?花。
它被珍之重之放在玉瓶中,正肆意地伸展着细腻柔软的?花瓣。
月华洒在它身上,皎洁清艳。
姚月唇瓣镀上一层光影,看着看着,在上面传来的?熟悉灵气波动?中,她怔然启唇。
“桑云花?”
“白将军。”
夜深露重,宁安坐在山头一座高地上,脸颊染了些?尘土。
她随意抹了把?脸,俊秀的?脸上一派从容之色。
“这紫玉山的?妖邪怎么如此奇怪?像是杀不尽。”
着急
白良玉看了看宁安,没?有?应她的话,反而冷不丁开口问道:“老妇是忘魄境初期修为,但若和?你交手,却注定会输宁仙尊,假以时日,你定?可抵至天乾境。”
宁安闻言,低笑一声,发丝在夜风中拂过耳鬓。
她的眼里映着澄澈月光,带出些奇异的华彩:“将军,这与我问的毫不相干。”
白良玉摇了摇头,她站起来,倚在一棵树上,对着山下的那大片尸骨扬了扬下巴,然后抱臂侧眸,轻笑说?:“如今,这紫玉山下被妖主包围,你看下方的护罩处,已经出现?了两处破损,今夜我们打退了它们三回,没?有让妖兽翻过紫玉山进犯晏城,但只要?再来几次,我们必定?阻挡不住,到时我们在紫玉山上与妖邪交战,死伤将会更多?。”
宁安蹙眉,她的眼生得极为好看,眼尾弧度漂亮,暗含锐气。
就像是她手中的剑。陷主腐
自从陪着浅洺来到这里,妖兽在一日内竟三次进犯。
她和?白良玉也是刚从战场下来,身上杀伐气未褪。
“宁仙尊,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刚刚说?妖兽似乎杀不尽,不错,这些妖兽中有?很多?是依鬼气而生,今夜妖主坐镇,它们的力量大大增强,重伤者很快恢复,和?修士的肉体凡胎极为不同。而人皇今日来此,一是为了百姓,二?是为了她的名,陛下带着赤鸣阁五位忘魄初期的修士与妖主相抗,即使胜利渺茫”
说?到这里,白良玉顿住话音,忽而干笑一声,道:“你呢,宁仙尊,你又是为了什么?来此?”
闻言,宁安冷声。
“我是人界的人。”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