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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肃然:“石道友,黑渊如何?”
石袁敏点头:“形消魄散,只剩下一缕贪恶气,乾清掌门,老夫做事你放心就好。”
轻英笑了笑,继而正色,语气难掩冷然:“那?便将其投入血窟,彻底结束这场妖祸罢。”
“白尘,住手?!”
囚仙台上,荡尘挣扎着,想要摆脱玄链的桎梏,随着她身形晃动,她的右手?手?腕被不断蹭压,皮开肉绽。
血就这么顺着雪白手?臂,很快流到肘处,一滴滴落下来?。
“你强行施法?下界,会?被规则反噬的!”
看着女?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荡尘动作一顿,随之心灰意冷,闭上眼睛。她的唇瓣染血,与雪白的面?容形成极为鲜明的反差,勾唇轻笑时,虚弱难掩。
不远处,正在施法?的女?人?停下手?,走到她的面?前?。
耳边的笑里讽意十足,她听着,不由得心生恼怒。
“你笑什么?”
白尘蹲在地上,散去指尖的淡光。她勉力压制住心头怒气,歪头认真道:“刚刚,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担心你?”
荡尘睁开眼睛,像是想到了极为好笑的事,眼尾微弯。
“本尊现在只想杀了你。”她目如寒冰,语气轻缓。
万年前?,面?前?的女?人?先她一步突破天乾境,元道飞升,成为两界界主。
掌道阵,成大道。
却背叛了她。
……
“杀我?”
白尘笑了,抬手?帮她抹去唇间?的血后?,她起身,低头看着面?露厌恶的仙尊,轻轻问道:“这么多年,我只想问你,若我未生心魔仍是你的灵兽,陪你并肩作战”
女?人?说到这里顿了顿,良久,开口说:“主人?,你还会?离开我吗?”
荡尘笑得惨然,根本没什么心思去应她这些异想天开的假设。
她忽而反问了一句:“刚刚,你做了什么?”
白尘退了一步,淡声?应道:“自?然是让死物起死回生。”
她不过是散了一缕道气至血窟罢了。
她需要黑渊活着,她需要妖邪帮自?己杀掉姚月,杀掉所有可能突破天乾境的人?。
界主之尊,只有她这种天生地养的灵兽,才有资格坐。
什么法?则,她的命,只攥在自?己手?里。
山间?的水泛着淡青,在明净的天色里澄澈无比,两边山峰高高耸立,悬绕在顶部的云雾,轻盈而飘渺。
与北方?不同,在天青郡枫叶干枯,幽然旋落之时,南方?的子商郡正值满目秀色,不见丝毫暮秋气息。
一只不大不小的船悠悠漂来?,像是入了山水画般,荡起一尾潋滟浅波。
姚月在船篷里抚琴而坐,眉目清冷。
“时生?”
听到船外有人?唤她,姚月素袖轻荡,瞬间?将瑶筝收了起来?。
宁安一手?掀起布帘,一手?提着个小竹筐走来?。
她步履极快,甚至有些急切的意思。
“怀黎?”姚月坐在矮桌前?,指腹翻过一页书纸,缓缓抬眸问:“怎么了?”
宁安一个迈步,不坐在她对面?,偏偏来?到姚月身后?拥住她,凑到耳边,说:“我编了个小东西你看?”
她手?一翻,献宝般变出个小小竹筐,精美素洁。
“好看吧?”下巴抵在姚月肩头,宁安用手?在那?雪白的脖颈后?轻轻摩挲,垂眼道:“不是说去晏城成亲,为何又改了地方??”
姚月接过她手?心的小竹筐,施法?一点,让它变得水火不侵,然后?轻放在桌面?上,勾唇道:“很好看”
“这样精美的竹筐,怀黎,你手?艺真好。”
“我手?艺是不错。”
看着那?雪白肌肤上慢慢泛出淡红,宁安顿住指尖动作,意有所指:“这是时生最清楚不过的,不是么?”
姚月故作不知。
她垂下眼帘,睫毛轻颤,很快转了话头:“说到成亲,本尊想和你去一个地方?。”
宁安气定神?闲,极为懒散地揽住她的腰,手?指轻动,在浅淡的梅香中?,闲适问道:“什么地方??”
感受到腰间?慢慢涌入的凉气,姚月低眉,忽然启唇,平静道:“你听说过,悬渊海么?”
“那?是临近冷域海的地界。”宁安点头,倏然把脸埋到她的肩后?,眼眸微暗,闷声?道:“自?然知晓。”
姚月淡声?继续说着:“那?是凡人?死后?,灵魄凝聚的地界,海面?上,有一神?鸟,可以携信往来?,传说中?是生者与故去之人?的信使。”
宁安笑了。
“师尊到底想说什么?”
“九年前?你在天青宗时,曾借神?鸟,意图与故去的阿母联系?”
姚月转身,将宁安的手?握住,也不顾及自?己衣袍轻薄,雪肩半露。
“是。”
宁安垂下眼睫,静了一会?儿,低声?道:“不过,这和成亲有什么关系?”
“你心有郁结,神?念不净,与我立下天道誓结为道侣时,可能会?产生心魔。更何况,前?几?日你闭关修炼,意图突破,但自?从步入忘魄境后?,境界便再也难以向前?一步了怀黎,本尊说的可对?”姚月敛眸整理?好自?己的衣襟,余光里,看着宁安挣脱被她抓握的手?,起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