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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的?气息几乎浑然天成,这不苟言笑?的?仙尊终于露出了不为人知的?占有欲和不知名的?浓烈情?愫。
浅洺面无表情?,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敬和挑衅。
“哪里不好?”姚月淡声道。
“心怀黎民的?确是世间正理,不过这道理太满太满,丝毫掺不进私情?,难道不是一种泯灭人欲的?枷锁么?”说?到这里,浅洺顿了顿,忽而笑?了。
“天地众生,我只见宁安一人而已。”
不远处,带伤来此的?姜抚书闻言身形一僵,脚步忽然顿住。
她的?容貌隐藏在树下,阴影中的?脸色苍白而虚弱,良久,自?言自?语般垂下眸子,喃喃出声:“只见她一人么”
顿悟
“一人”
姚月背手而?立,视线望向天边不知名的一点,心中暗自将这话?回味个遍。
良久,她牵唇轻轻笑了笑,眼睫被月色镀上一层薄银,浅淡如水,“可惜,世间一厢情愿之事,素来?难全?。”
不知为何,明明是极轻的语气,浅洺偏偏在其中感到某种情绪的余韵,像是大悲后的彻悟与释然,但话?里的警告意味丝毫未曾遮掩。
姚月收回视线后,深深地望着她,语气微冷:“不是么?”
浅洺面上不见丝毫怯然,只是对上那双清冷的眼,她心中那个不愿深想的念头愈发破土而?出,不停震颤着她的心神。
原来?,三洲五郡最为矜贵、看起来?最不会沾染凡欲的仙尊,竟然也会动情,也会爱上一个人么?可惜,那高高在上施舍的所谓的情,向?来?带着上位者的冷漠与薄凉。
浅洺自小在皇家长大,对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即使面上再?温情脉脉,在关键时候,也冷得下心,做得出狠绝之事。
更别说师徒间这样?惊世骇俗的
“仙尊,弟子不会放弃她的。”浅洺面无表情,莫名说出这句话?来?。
闻言,姚月身形微顿,冷然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去,白衣胜雪。
“随你。”她说。
不远处,姚月的脚步再?次顿住,侧眸勾唇道:“有些事总是强求不来?,话?已至此,望三思而?行。”
周围突然响起诧异的人声,自那抹白影消失后,浅洺好不易回神,就听到修士们难以?置信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问?天罗盘这么有股奇怪的气息?!”
“好强大的灵气,老妇我纯元巅峰的修为,竟也看不透符文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
有修士恍然大悟,接着她的话?,突然高呼开口:“难不成,法器里藏有纯元以?上的术法?!”
听她这么一说,更多的修士反应过?来?,“不错不错,在聚才大会上,那些掌门大能给人的感觉便是如此!这罗盘流露的气息,明明是忘魄境才能有的威势啊——”
“但白师姐不是纯元巅峰吗?她所操控的法器,怎会有忘魄境的术法气息呢?”
闻言,刚刚说话?的妇人冷哼一声,突然道:“想必有高人相助,将这股灵气藏于问?天内,只等?这白行烟催动罢了。”
自白行烟在聚才大会上击败姜抚书,她的名姓便在一夜间传遍二十七城和修仙界三洲五郡。
若此事为真,很容易让人牵出其它的心思。
一件法器里藏有玄机,难道其它的法器,便是干干净净,毫无手脚么?
不远处,一名年轻的男修发现了倚树歇息的姜抚书,便几步来?到她身边,躬身行礼。
“拜见姜师姐。”
男人的眼里闪着狡诈暗光,故意没有放低声音,垂头不怀好意道:“师姐修为高强,鲜有敌手,在之前的交战中,败给白行烟想是一场意外。”
“什么意外。”
姜抚书一眼看透这男修隔岸观火的心思,却?也没有戳破,而?是淡声问?道。
“那青冥剑与问?天一样?,都?是上古法器,说不定?也被人施加了忘魄境的道法。战场上有屏障相隔,我们这些观战的人看不出也是常情,就是不知道师姐可否发现一些端倪?”
话?音刚落,湖边闻讯赶来?的修士们皆面面相觑,眸中沉沉。
聚才大会向?来?公正。
两两交手的弟子,都?是宗内同一地位的修士,境界相差不大,很难拉开真正的差距。因此,参赛的法器便被齐鸣阁严格把控,不能作任何手脚。
而?在剑中藏有忘魄境术法,那可是作弊之举,是大忌!
出了这样?的事,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姜抚书作为早负盛名的修士,定?然很在意战败一事吧?
那男修十分自信,认为如果自己处于姜抚书的境地,定?会顺水推舟,说察觉到了忘魄境气息。这样?,不仅能找回颜面,还能报复对方,让其脸面尽毁,实在是一举两得。
周围,看热闹的修士们连大气也不敢出,皆屏气凝神,等?着姜抚书的答复。
众目睽睽之下,姜抚书眸色淡淡,眼尾微垂的弧度清雅绝尘,在月下柔和明澈。
她衣袖飘荡,摇头轻声道了句:“没有。”
说完,她抬眼,目光中的锋芒犹如实质,将对面的男人看的心虚不已,“我未察觉到任何超乎纯元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