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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月低垂着?眼?,没?有作声。
“莫不是因为?明日的大比?”白以月笑着?启唇:“或者说?是因为?宁安那丫头?”
姚月闻言睨她一眼?,淡声道:“阿皎,你怎么”
“这?些日子我也想清楚了。”白以月低眸,弯唇笑道:“既然斯人已逝难以挽回,生者只有向前看,才能活下去。还记得你我年?少时,也曾意气风发踏遍三洲五郡,不忧不愁,每天所想只有问道修炼,如今年?岁渐长,修为?高深,心性却?比那时变了很多。”
说?到?这?里,白以月勾唇,似乎忆起了当年?的一幕幕,“所以,待此次聚才大会结束后,本尊要?下山离宗,将之前走过的路再走一遍,权当历练。”
“也好。”姚月眼?睫低垂,“到?时你我同?行,如何?”
“同?行?你舍得扔下宁安?”白以月摇头,语气揶揄:“我可不想拆散你们师徒,做个恶人。”
姚月闻言笑出声来,压下心中弥漫的思念,她抬手幻化出一根润泽玉簪,将垂在肩上的墨丝挽起,然后微微摇头道:“自是不舍得。”
“还要?杀她么?”白以月挑眉。
姚月听了,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声音淡而薄:“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
“大道三千,突破天乾境不会只有杀道侣这?一条路”她鲜少露出这?样的一面,语气偏执,就连眸中的神情也冷峻。“定能找到?其它办法。”
“嗯说?的不错——”白以月忽而转变话?头,将屋内颇有些凝重的气氛一扫而净:“你今夜喝酒,是因为?宁安吧?”
闻言,姚月身形一僵。
“也是,聚才大会已举办多日,那丫头自叩响天门后不仅不给宗门报信,连你这?个师尊也忘得一干二净”说?到?这?里,白以月顿住,继而她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抬头好奇道:“姚仙尊,你说?,她是不是在外面瞧上其它女子,将你抛掷脑后了?”
“你最近话?本看多了罢。”
姚月冷冷地瞥她一眼?,语气浅淡:“那些无聊俗套的故事看多了,容易”
“容易?”
“有疾在首,不治恐深。”姚月微笑,盖棺定论道。
白以月挑眉,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话?是从此人嘴里说?出。
虽然被怼的是自己,她也颇有些新奇?
看着?姚月仰头饮酒,白以月忽而觉得这?人在不知不觉中鲜活了许多,是从何时开始慢慢变化的呢?
宁安。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名字,她摇头笑了笑,暗道情之一字的确奇妙非常,可大多数苦而无益,徒留感伤。
聚才大会已进行到?最后一轮。
在第三轮正式开始的前一天,参赛弟子要?在众修士见证下,抓阄确定自己的对手。
玉台中央,金甲木纹蜿蜒交错,场上站着?的十五名亲传弟子衣袂飘飞,面容肃穆。
浅洺抬眼?向周围打量,丝毫没?有发现宁安的身影。
上方霞光璀璨,玉座围成半圆状,姚月和轻英坐在最中央的位置,垂眼?看着?下面的弟子。
“姚仙尊,那丫头怎还未现身?”轻英皱眉,忍不住传音道:“莫不是回宗时遇到?了麻烦?”
待台上的香燃尽,就要?抓阄了。
若明日正式对战时宁安还未露面,便会直接失去参加大会的资格。
闻言,姚月垂睫,淡声传音道:“她会来的。”
轻英听了,挑眉不语。
“本尊听说?在大会前有人叩响了天门,想必是个天赋卓绝的修士。”
寂静的氛围突然被魏秋打破,她身为?破天宗掌门,向来行事随心,良久没?见到?自己感兴趣的人,便含笑问出心底疑惑:“可既取得了资格,怎么未现身场上?”
话?音刚落,玉台上的修士们皆窃窃私语。
“是啊,千年?来,好不容易有散修叩响了九重天门,打破了第三轮只有十五名宗门弟子参赛的常规,我还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大能呢!”
有人抚掌猜测道:“想必是个老前辈——”
“可不,修仙界什么时候出了一位这?么厉害的人物??你我对其还一无所知?”
在聚才大会开始前,五大宗都曾对外张榜告示,将参与大会的弟子名姓公之于众。
宁安虽以散修身份参赛,却?也是天青宗的弟子,为?了打其它宗门一个措手不及,轻英早已下令,封锁了宁安叩响天门的消息。
咚——
香烟散尽,钟声响起,抓阄时间已到?。
“诸位道友——”
上方传来的女音庄严而具有压迫感,众人闻言,瞬间安静下来。
仰头望去,只见飘渺白雾中,轻英于玉座起身,脚踩苍云如仙。
她施法将一玉筒悬置在那十五名弟子面前,朗声道:“这?里面的琉璃珠内含六色,两两相对,你们摸出它后,将其碾碎,便能通过里面的颜色,知晓对手是睡了。”
“这?就开始了?!”
“可那叩响天门的大能还未出现啊!!”
半空中,见下方修士声音嘈杂,难掩讶异之情,轻英垂眼?,淡声开口道:“肃静——”
她的话?音带着?淡淡的威压,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