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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四合,天色渐晚。
仿佛是过了很久。
女人摩挲着腰间的飞凤玉佩,眸色沉沉地站在院中?,毫不避讳流露出野心和欲望,像是一只?即将搏击长空的雏鹰。
“母亲,你曾说世间成败皆在一念之间,让女儿?不要?拘泥于小情小爱。但如今,我却贪心地想要?两者兼得。”她笑得柔和,眼中?的寒冰渐融,但话里的偏执和决然?却凝为实质:“事在人为,恕子七不愿认输。”
说完,浅洺缓缓抬眼,目光透过苍云残叶,望向天边不知名的一点。
那双琥珀色的,泰山崩于面前都?不改其色的眸子,似乎飘渺而模糊。
几?年前的记忆就像是一场倏然?即逝的黄粱美梦。
“宁安”
她喃喃低语:“一定一定要?活着走出天门。”
昏暗的洞穴内,冷气沁骨。
一名女子身着月明宗服饰,有些谨慎地在秦安身后,道:“师姐,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们一行五人好不容易才?打开紫云村的禁制,没成想人没救成,却被狡猾的血魔引到了这处漆黑的山洞里。
没收到回应,她有些讪讪:“秦师姐,几?天前,前往营救的师姐师兄都?死在了血魔手里,我们要?不然?先回宗吧一开始被困在村里的道友说不定早就”
“你是月明宗的人?”
队里有个男人哼了一声,皱眉问道。
那想打退堂鼓的女子听了,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是,怎么了?”
男人冷哼一句,开口讽刺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怂包。”
“怂包?我看你这个破天宗的”
“小心!”秦安眉眼一沉,抬手将远处袭来的黑气打退。她对?一旁争吵的两人冷声道:“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这番话说完,刚刚出声的女子瞬间噤声,面容有些愧色。
在她们面前,一道黑如浓墨的影子慢慢出现。
血魔一席黑袍,其下露出的皮肤苍白不似生人,上面还弥漫着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纹。
火红诡谲。
看着那浑浊晦暗的全?黑眼珠,秦安持剑相对?,丝毫不见?慌乱。
“血魔?!”之前骂人怂包的男人面色惊恐,下意?识出口道。
“…魔?”
雌雄莫辨的声音粗粝而诡异,这个身高不足八尺的黑衣人脸庞隐藏在帷帽下面,似乎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本座的名讳,也是你们这些低贱修士能唤的?”
“将石罗宗的道友门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五人不客气。”秦安语调微冷,蹙眉道。
“五人?”血魔歪头,像是被砍掉了脑袋的弧度。它露出森白染血的牙齿,温声道:“看看你的左边。”
什么?!
感受到脖颈脸颊上忽然?沾染的,迸溅的温热,秦安眉目一怔,抬手抹了抹。
满手滑腻的血。
“死…死了…”
月明宗的女弟子慕词看着地上的情状,顿时面如死灰,颤声道。石罗宗的男弟子亦是吓得血色尽褪,身体抖如筛糠。
地面上,不知那里来的黑气腐蚀掉男人脑袋,将其变成了一具断头残尸。尸体旁,被灌注灵气的破空符还散发?着淡淡荧光。
阿殷微笑,语气轻慢:“如今,是四个人了。”
刚刚还讽刺别人的男子竟然?想要?第一个逃离此地,却没成想被血魔发?现,一击毙命,身死道消。
秦安闻言,僵硬地低头看向地上断了脑袋,血流如柱的男人。她眉眼下压,随之握紧了手中?的剑。
好残忍的手段。
两相对?峙,杀气弥漫。
四人这方?,站在角落的高挑身影突然?传出一声轻笑。
白行烟于暗影中?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天机宗的靛蓝服饰精致而上乘,衬得她眉眼如月。
令人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来到来到秦安身侧,她就有了动作。
白行烟手持棕色罗盘,身形移转间留下道道残影。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她拨弄罗盘,素指翻飞间,一股天地灵气须臾涌出。
秦安被她果断的动作一惊,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沉喝道:“杀——”
慕词和石罗宗的弟子闻言对?视一眼,皆咬牙上前。
四人身形如鬼魅,很快以阵法将血魔困住。
“堕魂阵?”
血魔看着脚底图案纵横交错,令人目眩神迷的阵法,忽而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隐于暗处的眼睛流出两道血线。
“不过如此。”
两地
大雪封城,木鸢山上一片苍凉冷寂。
姜抚书目光怔愣,只是沉默地望着?面前散发着阵阵黑气的尸骨。
“那幕后之人恐怕也没有想到,紫云村的老人其实是世代沿袭,种植金甲木的好手,没了她们的照料,这些树木根本无法存活。”
耳边的话音缓慢而清晰,她闻言什么话也说不出。
浅洺说完,见这人垂眸掩住神色,没有在意,只是笑了笑。
这片梅林中央是祭魂阵的阵眼,有尸骨不足为奇,只是按抚书的性子,见到这样的场景很不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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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她们在此设下?剑阵,成功地将那修士引来,困于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