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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啪嗒放下玉杯,沉声道?:“身为弟子,不说是尊师重道?,竟然还还你到底知不知错!”
想?起她?作?为残念在玉佩中时看到的那?一幕,荡尘想?一剑劈了宁安的心都?有!
真?是孽徒逆徒一个个不让人?省心!
她?抬手再次喝了口,酒香甘冽,沁人?心脾,也压了压胸中的烦闷。
“师尊,此事是弟子先”
“你莫要把任何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我知你一向冷淡内敛,做不出这样欺师灭祖的事来。”荡尘对她?微微扬起一抹笑意,眸色清亮:“对不对,时生?本?尊的乖徒儿?”
修炼无情道?却沾染情欲说是欺师灭祖。
——的确不为过。
但依自家师尊的性子,能够说出这话,想?来也是气得狠了。
更别说刚刚故意加重语调的乖字。
姚月闻言,原本?平静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变化,她?勉力压住嘴角的轻勾,淡声道?:“师尊,此事的确不能全然怪罪怀黎,是我们两情相悦罢了。”
两情相悦,自然一切水到渠成。
“”
荡尘听了她?的话,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姚月透过花纹精致繁复的门棂,视线落在跪在院子中央的人?身上。
与?此同时,宁安好像感受到她?的视线,抬眼间,便迎上了那?道?熟悉的眸子。
“师尊,你其实并不想?要阻止我们,时生知道?的。”
听了这般语气淡淡的话,荡尘抬颚,目光复杂。
“是——不过,她?必须经过本?尊的考验。”她?语气微冷,果决而沉稳:“否则,便没有资格与?你并肩。”
将离
木城。
种植金甲木的地界在城南角落的一处山林里。
山脚下有座不大不小的村落,其中,每户村民都负责着一棵金甲树。
世代沿袭,记录在?册。
木鸢山附近,一位淡绿衣衫的女子长身而立,正目光深深地打量着这座隐匿在山脚处的村子。
姜抚书看?着不远处平整灰白的石头,侧头将上?面的鎏金刻字慢慢念了出来:“金甲村”
她语气清浅,似乎有些了然。
原来这就?是种植金甲木的地方。
“金甲木金甲村”
两者的联系倒是一眼就?能看?明白。
思及此,姜抚书回头瞧了瞧身后缭绕笼罩的黑雾。
——自从?死气的事情被透露出来,修仙界对这处地界的猜疑和?窥探就?不曾断过?。
人皇早就?下令将此处看?守起来,除了村里的百姓,不准其它人进出。
想起师尊对自己的嘱托,姜抚书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过?去。
村头旁站立着两位官兵。
他们身着盔甲装束,腰佩长剑,仿佛是两尊坚硬的石像。
其中一人察觉到黑雾中慢慢浮现的身形,面色一变。
他皱眉对着那个影子沉喝道:“谁?”
话说完,前面的人毫无回应。
良久,待看?清楚这突然出现的人影,官兵原本谨慎的眸光终于放松些许。
原来是个老婆子。
此时,姜抚书变幻了容貌,肩背微驼,满头银发,就?连脸上?都布满沟壑,让人一看?便知其垂垂老矣。
“干什么的?”
她看?着面前亮出半截的剑,讪笑?道:“老妇是这个村儿的,昨晚去山后采草药,没?想到迷了路,直到大清早才走出来!”
话音刚落,老人就?递给他一块木制铭牌,凑近低声道:“这是我的铭牌。”
那官兵接过?去,眉头蹙着仔细瞧了瞧。然后他一下又一下的敲着上?面的名字,嘴里发出嘶嘶的吸气声,仿佛十分?为难。
妇人见了,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急忙从?怀里摸出些零散银钱,抬手?就?递了过?去。
她笑?呵呵的:“官爷,这是老妇的一点积蓄,请您喝酒!”
两位官兵面带笑?容地对视一眼,暗道这老东西着实上?道。
“得嘞——”
他将钱拿过?来,自然而然地塞到怀中,笑?道:“走吧走吧——没?事别老出来!”
“知道了。”
妇人敛眉低头,掩下微冷的神色:“多谢官爷。”
周围清冷寂寥,似乎误入无人之境。
——大清早村里果然没?什么人影。
姜抚书拐过?几处石砖小路,绕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眸中淡绿光华闪过?,她整个人瞬间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仔细着点——”
不远处传来了官兵的声音,抚书用墙角掩着身形,微微探出视线。
睫毛微颤,她看?到前方的小胡同里有几个官兵,正散漫地巡逻探查,很快就?要走到这里来了。
“竟然有一个纯元境修士”
姜抚书看?着那领头的人,心中一紧,忍不住喃喃道。
如此看?来,能让皇帝这么重视……
金甲村的确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来到木鸢山附近时,被外层的黑雾压制了修为,以至于现在?还未完全恢复。
想到这里,姜抚书眉眼一压,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呼吸,意图隐藏住自身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