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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长白瞬间有些阴沉的神色,她低头啜饮一口茶水,然后起身对轻英拱手道:“请掌门应允。”
“去吧去吧”
轻英扶额,扯了扯嘴角:“你们莫要在剑崖下?多做逗留,将?那些亲传弟子都送进?剑崖第一层之后,立即到观影壁,把那些观看?剑崖大比的内外门弟子看?住。”
她轻笑一声:“还有——”
看?着面前起身受令的两?位长老,轻英整了整衣袖,面容变得正色起来:“明日?,月明宗和破天宗的两?位掌门可能会亲临我宗,前来观剑崖大比。你们要时?刻注意着她们的气息,到时?前往宗门入口,将?人引进?来。”
太明和长白闻言,皆拱手行礼,动作间长袖微晃,语气庄严:“是,掌门。”
天机宗。
地下?石室内,玄妙阵图布满整个青石板。
构成这些图案的线条看?似凌乱,却映出星象天机,在黑暗中?泛着淡淡蓝光。
一女一男在其中?相对而坐。
“师尊,此次您为何?不去观天青宗的剑崖大比?”
何?善听着身旁的女声,摇了摇头,轻笑道:“天青宗的宗内选拔而已怎么?你感?兴趣?”
“行烟只是觉得,了解敌人,才能更好地打?败她们。”
诡异的笑响起,何?善哼了一声,面容阴沉:“行烟,不是本尊不想去是不能去。”
“为何??”
何?善语气不好,似乎有些愤恨:“三年?前在上古战场,本尊想要灭杀天青宗宁安,炼化她的至灵之体。但当时?未得手,反而将?她逼入冷域海。”
白行烟闻言,眸色一变,极为诧异地开口:“至灵之体?!师尊这”
何?善摆摆手:“先听本尊把话?说完,昨日?我收到天青宗线人来信,言宁安无恙回宗。冷域海是什么地方?有死无生之地,她能回来,肯定?是姚仙尊出手相救。”
他突然站起身,背着手冷声道:“此事已然被揭露,本尊如果再去天青宗,岂不是”
自投罗网。
白行烟暗道。
听了何?善这番话?,她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于是将?所想问出:“但宁安只是一个弟子,天青宗真的会为了她,得罪师尊您么?”
何?善闻言,脸上阴晴不定?:“哼,天青宗可能不会,但姚仙尊不一定?。”他冷声道:“前些天掌门外出返宗,回来后气息不稳,嘴角都带着血迹,你猜发生了什么?”
“这谁能伤了陈弃那老东西?”白行烟讶异。
“当然是姚月,陈弃当时?遇见我,支支吾吾不肯说发生了何?事,但他身上的天乾境气息是掩盖不了的。”
何?善走到墙角处,那里伫立着一方灯台,白烛在上面燃烧,焰火摇曳。
他以掌扑去,火苗在接触到掌风的刹那,瞬间消弭不见。
满室伸手不见五指。
何?善捏着灯盏轻转,银线断裂声传来,灰色的墙面上突然显露出一个凹陷,圆盘状。
他将?手伸进?去,从里面拿出一柄剑。
“这是”一旁的白行烟见了,霎时?睁大眼睛:“青冥剑。”
“烟儿,本尊从上古战场寻到许多剑,唯有这柄,称得上是绝品。”
话?罢,他将?此剑递给白行烟,压低眉眼,沉声道:“聚才大会,你务必竭力而为,为天机宗赢得道气盏。”
白行烟双手接过此剑,剑鞘上的暗纹古朴,隐隐泛着邪气。
她用力握着剑柄,随之狠狠一拔。
闪着寒光的轻薄剑刃瞬间露出半截,映照出她的眉目。
何?善面无表情:“本尊暗中?调查,得知?陈弃先前为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曾经得罪过宁安,为了给自己的徒弟报仇,姚仙尊竟然对五宗掌门动手”
他眼珠轻转,眸中?晦涩:“将?道气盏给本尊赢来,助我突破天乾境,这样,即使姚月来寻仇,本尊也不怕。”
何?善的眸色在说完这句话?后,眼瞳突然全然变黑,恍若深渊。
诡异的妖兽气息从他的身上溢出,很快飘散到空中?,无声无形。
之后,这股气息突破层层屏障,几番周转,来到了一处山间石洞。
洞内不时?传来水声,似乎是从笋石上不断滴下?来,淅淅沥沥。
一个黑衣女子端坐在岩石上,抬手将?不远处的黑气吸收到掌心。
她歪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掌,突然露出尖锐的牙齿,咯咯笑了起来。
笑音慢慢消失。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黑渊半眯起眼,声音雌雄莫辨。
“姚月,你果然去了没有你,本座看?这群修士如何?和百年?前一样——保人界二十?七城无恙。”
天青宗,卿云殿。咸著服
夜里殿内静谧,桌上的梅枝不复原先干枯的模样,重新焕发出生机来。
疏朗相错的枝丫上,红梅开的正艳,其花瓣莹润,色泽鲜丽如血。
仿佛是山水画的一角,雅致动人。
灯火通明的寝室内,宁安坐在地上,懒散地倚着身后的素洁屏风。
至灵之体的血有复活草木之功效。
她低头,满不在乎地看?着指腹的伤口,已经快要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