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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道友,慎言。”
姜抚书脸上有些发热,忍不住握拳:“同门之谊罢了。”
“哼——人类真是?口是?心非。”纪随安不在意的笑了笑,随之突然抬眼,瞳孔瞬间变成晶石般的灰白?色,像是?兽的眼眸。
姜抚书见?了,身体忍不住僵硬,抱着女孩的手紧了些。
“走了。”
话?音刚落,纪随安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秋色将尽,晏城一年?一度的送秋节将要在明日到来。
城中的百姓大都张灯结彩,将自家房内房外装扮的鲜亮明丽。
就连惊鸿客栈也在今夜悬上了灯笼,各色各样,花花绿绿惹人眼。
宁安手指轻戳,木柱边挂着的圆灯就转了一转。
就在一炷香前,白?掌门不知怎的又来到晏城。
将师尊带走了。
房间内,宁安心中总有些不安。
符篆入门的古籍摊放在一边,桌子上,茶水的痕迹交错,形成各种各样的奇怪图案。
刚刚她原本在练画符,没成想?因为一直记挂着姚月的事,心思一乱,顺畅的灵气突然中断开来。
……
屋内静谧无?声,宁安抬眸看着旁边的灯笼。
光影斑驳,色彩浓艳。
她忽而?垂眸,压在心底的念头愈加清晰起来。
——师尊可能不会?陪自己回宗了。
……
护城河边,粼粼波光漫至天际。
姚月倚着石桥,抬眸淡淡地看向广阔的水面。
“喝酒么?”
白?以月走到桥边,望着桥上素白?的身影,自然而?然地将怀里的酒壶扔了过去。
姚月抬手接过,玉壶修长,在月下泛着淡淡的琉璃色泽,清透如冰。
“好久未喝了。”她笑道。
“本尊上次去见?你,就发现?桌子上连一丝酒气也无?,怎么,你戒酒了?不该啊,你可是?千杯不醉。”白?以月来到她身边,胳膊散漫地撑在石柱上,望着天边的皎月,淡声道。
“没,怀黎她”姚月垂眸,睫毛似扇,洒下一片阴影:“她闻酒即醉。”
白?以月听了,颇为诧异地望了过去。
面前的人低眸浅笑,眸色如水,说出的话?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宠溺之意。
一声轻笑在夜色中荡漾开来。
姚月侧眸,挑眉问道:“白?掌门,你笑什么?”
白?以月收回视线,勾唇道:“笑你姚仙尊也有这么一天。”她眸中的复杂之色在黑暗中难以看清,但话?里的揶揄却?很明显:“你还记得,之前在庙中时,我对你说的话?么?”
“白?掌门说的话?太多,本尊不知道是?哪一句。”姚月垂眸,眼尾的淡红晕染在夜色里。
“是?么?”白?以月嗤笑一声:“莫要变成我这般模样,百年?来,失魂落魄,配不上仙尊之名,倒像是?一个凡人。”
“师徒之情而?已。”姚月指尖摩挲着袖口,淡声道:“你想?多了。”
“我还没说是?哪一句呢。”
白?以月勾唇:“姚月,你什么时候学了凡人那口是?心非的毛病。”
姚月转身要走。
“欸——罢了罢了,你们什么关系关本尊什么事,不说了。”她语气颇有些无?奈:“你叫我来,是?要谈正事的吧?”
心痴
天?青宗声名显赫,乃三洲五郡第一大宗,因此就连它的所在之地,都以天?青为名。
天?青郡东北处。
连绵不断的山峰间?,一片巍峨壮阔的殿宇藏于云雾中。
白雾缭绕,恍若仙境。
“擅闯宗门者,杀无赦。”
山脚下传出一声沉喝,天?青宗的两个守门弟子站在?玉台上,对一位高挑女子冷眉而视,她们手持长剑,双剑相交的刹那,杀气?如同实质般涌出。
女子见状,迅速侧身避开,剑气?从她的身侧掠过,斩断她几根青丝,悠悠飘落,散在?空中。
“这……”
见这人如此轻易便?将她们的杀招避开,两位宗门弟子相互对视一眼,皆神色肃穆,眸中一沉。
面前?的女人身穿斗篷,黑色兜帽遮掩住她的眉目,只露出挺拔的鼻梁和紧抿的血色唇瓣,让人看?不清面容。
但她全身气?势锋锐,纯元境的气?息浓厚,给人的感觉深不可?测。
很棘手。
两人见女子不曾反击,先是暗中传音了一会儿,然后退后几步,站在?女人不远处,将天?青宗的入口挡的严严实实,随后持剑相向。
其中一人唤出传音符,另一人冷声开口:“道友是想要擅闯天?青宗不成?”
宁安见状,轻笑了一声,然后在?面前?弟子诧异的视线中,抬手摘下兜帽,露出一张雪白俊秀的脸。
她眉眼一弯,拱手施礼,声若清泉:“在?下是天?青宗弟子宁安,曾随师尊下山历练,如今归宗,望道友允入。”
话?毕,宁安从袖中拿出天?青宗的身份木牌,递上前?去。
“宁安?”
两个守门弟子相互对视一番,皆睁大了眼睛。
其中一名弟子接过她的木牌,仔细看?了看?。
木牌上的名姓古朴大气?,视线一转,右上角的姚字便?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