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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子垂眸没有作声,宁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将剑向前推了推,那人身形一僵,感受到脖子传来?的?冰凉触感,咽了咽嘴里的?铁锈味,哑声道:“我不知道什么孩童,就是就是偷了点东西罢了。”
女子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圆鼓鼓的?钱袋,旁边的?浅洺眉梢一挑,伸手接过来?颠了颠,随后上下打量着神情委顿的?黑衣女人,道:“她身上没有邪气,还真只是个小偷?”
五宗前来?探查的?消息早就在几?天前张榜公布,这个时间冒着被缉拿的?风险,仍旧在夜里出没行窃的?人,宁安可不认为有那么巧。
她刚想将人脸上蒙面的?黑布拽下来?,一道白光却突然?划过夜空,只听面前的?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然?后颓然?倒地,再无声息,独留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涣散无神。
“谁?”
宁安眼底微冷,顿时警惕地站起身,浅洺瞬间来?到她的?背后,两人背对背查探四周有无灵气波动,却只听到远处传来?的?打更?人拖长声调的?声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的?男人从远至近而来?,拿着灯笼这么一照,只看见两位少女皆眉眼晦暗,定定地望着自己,他视线绕过她们身后,看到地上睁大眼睛的?死尸,将灯笼一扔,腿脚一软摊在地上惊呼道:“哎呦,这!这发生了什么?”
“你你们杀人啦!杀人啦!”
大街上有些门?户已?经被吵得开了灯,听清了说的?什么皆没了睡意。
远处几?个宗门?弟子闻声而来?,姜抚书持剑在前,几?道残影瞬间来?到宁安两人面前,看清了此?时场景,个个诧异不已?。
姜抚书看了一眼摊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又瞧了一眼她们身后的?尸体,柳眉轻皱,问道:“道友,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们发现了一个小偷,将其打伤后原本想要询问她一番,没想到在问话时被人偷袭,人不小心被藏在暗处的?某个东西弄死了。”浅洺挑眉,望向地上的?男人,颔首漫不经心道:“哝,还被误会杀人。”
姜抚书盯着她的?脸,仿佛在思考这事的?真实性,浅洺见此?撇嘴道:“抚书,你不会不相信我们吧?一个纯元境,我们如何这般利落地杀了她?”
宁安上前一步,抬手打断了浅洺的?话,避免这人再口无遮拦,她对姜抚书拱手淡淡道:“事情的?确如子七所?言。”
姜抚书微微一笑,没在意浅洺的?无礼,而是温和道:“我没有不信同宗道友,不过此?事着实奇怪,我们先回?营帐禀告长老再谈。”
“来?人,将这男人带回?去,尸体先不要动,派人守着,不许他人靠近。”
“是。”
众人回?到大帐,长白仙尊端坐上首冷冷盯着浅洺,面色难看的?说:“你当真不让我施法?”
宁安本以为回?来?之?后被探查一番记忆,事情也就能够了结,没想到来?到这大长老帐中后,浅洺无论如何都不允被查探记忆。
此?等仙法,若不是天乾境修为,施法之?人必须获得被探查记忆之?人的?许可,才能畅通无阻的?探查。
宁安见此?上前拱手道:“长老,弟子和浅洺一直在一起行动,在我身上施法便可观事情全貌。”
大长老之?前与宁安便有过节,加上他向来?注重长者颜面,被浅洺此?般忤逆,还是在宗内十几?位内门?弟子面前,未免觉得脸上无光,于是抬手喝道:“今日,本尊还非要探查她的?记忆不可!”
浅洺眉眼鲜明,她懒懒地掀起眼皮,淡声道:“你试试。”
“放肆!”长白沉声道。他心中怒火中烧,千年修来?的?自持脾性此?刻全都崩裂。
但?心里虽然?愤怒,这人若死活不允,他即使已?经是忘魄境修为,也无法施法探查,否则灵气反噬,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他到底忌惮于轻英掌门?,也不敢以威压强行逼迫,事情就这么僵持不下。
宁安一席黑袍,见此?上前跪地而拜,如雪的?面容隐在粲然?的?烛光下,让人看得不甚分明。
浅洺盯着她的?背影,看着看着,眼眶突然?有些酸涩。
“长老息怒,那死去之?人我曾近距离接触过,探查我的?记忆,更?有益于查明事情真相。”宁安再拜,在身后众人看去,只觉得少女的?脊背挺拔如竹,带着些莫名的?冷寂。
有了台阶可下,坐在上首的?长白一甩衣袍,冷哼道:“…不错,你上前来?。”
宁安起身还没走到他面前,大帐就被一个弟子恭敬地掀开,一个白衣身影慢慢走进帐内,连带着清冷如玉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大长老,既然?是本尊的?弟子,还是交由本尊亲自探查为好。”
姚月身穿一身素色便衣,腰间佩剑,边走边轻声道。
她眉若远山,此?刻眸中淡淡,语调低沉恍若碎冰泠然?。
师尊?
宁安转头看到姚月长身玉立的?身影,双眸慢慢瞪大,然?后愣愣地眨了眨眼。
天青宗弟子们的?视线更?是像是黏在姚月身上一般。
姚仙尊…
此?次天石郡之?行原本就应该有两位长老带队,没成想姚仙尊竟然?先行一步,她们这些弟子还十分遗憾未有机会见得这位宗内大能一面,如今得见,只觉得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