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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放开…啊——”
浅洺一声惊呼,手下的劲用的更狠了,白鹤吃痛,嘴里发出尖锐的脆鸣,随之翅膀一震,飞得更加颠簸。
刚刚白鹤看见了目的地,打算俯冲而下,没成想浅洺被突然加快的速度惊到了,直接狠狠攥着了它的羽毛,白鹤吃痛,不管不顾地在空中横冲直撞。
宁安察觉到白鹤更加狂躁的气息,心下着急,于是扶着白鹤的背慢慢移动身体,直到转身对着浅洺,她才硬生生用蛮力掰开了她紧紧攥着白羽的手。
“子七,放松。”
宁安捏着浅洺的手指,琥珀色的眸子恍若雨后晴空,清浅润亮,却在看到浅洺面容时微微一愣。
只见平时一副吊儿郎当大小姐模样的家伙此刻眼中一片红丝,里面映着极致的惶恐和无措,仿佛沉浸在无尽的噩梦中。
“子七?”
宁安沉眸,拽着浅洺的胳膊慢慢和她一起站在白鹤背上,然后黑靴一碾,在即将要被白鹤从背上甩出去时,使力一跃,果断从上面跳下来,一道白光闪过,她扶着浅洺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落地的一瞬,宁安抬手,轻转皓腕,几番变换后,白鹤高鸣一声,立马化作一个纸鹤模样被她收到了长袖中。
“子七,你怎么样?”
宁安收回白鹤后来不及整理有些散落的发丝,立即凑近查探浅洺的情况。
她挥了挥手,面前的人显然被她的动作惊醒,原本怔愣的神色慢慢回神,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懒散。
浅洺盯着宁安关切的眼神,不知为何心头一动,随之脸颊发烫,摸着头讪讪笑道:“抱歉宁安,我大意了。”
“…下次小心。”宁安敛眸,轻声说道。
说完后她拍了拍沾着白羽的长袖,洁白的绒毛被如墨黑色衬得十分明显,这般随手一拂,白绒飘到空中,直呛得人咳嗽。
浅洺瞧着面前捂嘴轻咳的人,心里觉得对不住极了,却在看到宁安就连发丝也颇有些狼狈地粘上了些许绒毛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人平时衣冠整洁,一丝不苟,与现在冷着表情扑打袖子的模样,实在反差过于巨大。
在接收到宁安投过来的一个有些无奈的眼神后,浅洺再也忍不住笑意,连忙错开视线,避免在别宗长老面前显这个眼。
“那个…两位道友可是天青宗弟子?”
石罗秀有些踌躇地走上前,拱手问道。
“正是。”
宁安顶着几乎满脑袋的纤细白绒,面色平静地拱手行礼,一派从容。
山崩于面前却不改其色,倒是一个极为冷静的性子。这人是叫宁安?想来就是传说中被姚月仙尊亲自换了仙骨,收为亲传弟子的人物。听说如今才十五六岁,就已经是起灵境初期,果真英杰出少年。
至于这位…他掩饰性的咳嗽一声,用余光打量站在一旁的浅洺一番。
这人除了在刚刚的…危机里,弄的衣袍有些褶皱,长的倒也是一表人才。
不远处的姜抚书在闹剧里回过神来,刚刚事态紧急,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见到宁安很快从白鹤身上跳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她加快步子走过来,与宁安她们站在一处。
宁安抬眼看了看这长老身后,见到两排弟子静静站立,于是猜测到来人身份,拱手道:“晚辈宁安,见过长老,麻烦长老为我们指明营帐所在。”
“道友,请跟我来。”
发现白骨的麦田位于城内东北角,按理说城外才是种麦子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在城中种那么一片麦田呢?
原来,这东北角的地曾被上古地兽居住过,因此土壤灵气充沛,在不是小麦成熟的时节,这里不论何时都能在一月时间内播种并收获成熟小麦,而且粮食的质量为上等,食之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好生神奇!”
中央大帐内,坐在中央上首的天青宗大长老长白拂袖叹道。
五宗长老此刻皆华服仙袍,面色沉稳,静静坐于上首听着倩安宗掌门白安远的讲述。
帐内摆设奢华亮丽,以神兽五彩皮毛为毯,以白玉为桌,以绝品酒酿为饮。
下方按照兽皮的颜色,分为五个地界,各宗内门弟子分散其内,皆端坐在地,神色清傲沉静。
祂们各个修为在纯元境初期到中期不等,素衣白袍,墨彩华锦,真是衣冠绝俗,一派仙家之姿!好不令人向往。
“请——”
石罗秀掀开帐门,将宁安一行三人迎了进去。
女子
宁安抬脚踩上柔软的地毯,抬眼一看,微微蹙眉,这大帐不过是临时居住的地方,弄得这般奢靡,着实有些过了。
她们三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众人面向上首都在细细听着白安远讲话,她们进入的动静并没有哪个弟子注意,只有在上方坐着的大长老长白看见了,使了个眼色。
宁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中央的两列弟子身穿天青宗服饰,于是带着浅洺在后面寻了个位置盘腿坐下。
“欸,魏师妹,现在说到哪里了?”
浅洺刚坐下,发现了一个熟人,于是歪头低声向着旁边凝神细听的魏之秋问道。
魏之秋听到身后的动静,回眸一看,看见了端坐在地望着自己的宁安三人,眸光顿时一亮,欣喜道:“宁师姐,你的伤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