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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书筠有些惊讶:“这是……”
“这是童家祖上传下来的玉玦,据说可以护身。爸爸这应该是把他的,姑姑的、姐姐的还有爷爷的都拿来了。不对啊,还缺一块呢……”童奕皱起眉,又在袋子里看了看,只有三块。
归雁想了想,说:“按照我们先前的推测,玉玦对应卷轴,应该有五块,但现在加上你身上那一块,我们手上只有四块。”
“所以,缺的那一块很可能是关键?”宁书筠适时在旁边补充道。
童奕皱着眉头想了想,低头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几分钟后,手机震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看,这才说道:“我爸爸说,缺的那块是我爷爷的,但他也不知道爷爷把玉玦放在了哪里。他还说,爷爷当年去西南后,似乎是查到了什么,但当时没能解决,所以只能回来,如果我们到哪里,或许能找到爷爷留下的什么信息。玉玦和卷轴都十分重要,让我们一定要好好保存。”
“所以,西南有线索,甚至有可能是解决方法,但不好拿到。”宁书筠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对,但到底有多不好拿,只能等到了再随机应变了。”童奕把黄袋子束好口,放进了随身的包里。
当晚,五个人来到邻省的一个小县城上,小城没什么夜生活,不过八九点,街上已经没几个人了,许多店面也都黑灯瞎火的。宁书筠本着再苦不能苦自己的原则,硬是找到一家勉强算是干净,硬性条件也都说得过去的酒店。
尽管已经距离杭城很远了,但童奕还是给他们一人分了两张符,提醒他们贴在门窗上。小城的夜晚很安静,没什么车经过,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光污染,只偶尔传来不知道谁家的狗叫声,间或有像是散步人的话家常声,或是夜归人的自行车,压过井盖时,发出咕咚一声。
童奕洗完澡,坐在床边静静听了一会儿,这才站起来,在门窗上都贴上符纸。归雁从浴室出来时,童奕刚好贴完,正往包里放剩下的符纸。
归雁把大灯关掉,走到一旁的桌边,她白天穿的外套就搭在椅背上,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那个信封,定定看了几秒,走到床边递给童奕。
童奕有些懵,伸手接了过来,问:“这是什么?”
“姑姑留给你的,你爸爸上午转交给我的,白天一直在赶路,不算是个好时机,我就没有给你。”归雁一边解释,一边挨着她坐下。
童奕的心猛地一沉,她打开信封,里面装着折起来的两页信纸,还有一个小巧的白玉吊坠。她打开信纸,正是她所熟悉的姑姑的字体,信上写道:
小奕,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说明我已经不在了,你不要难过,作为本不该出现的童家的女儿,我在得知这件事时,就做好了有一天会丧命的准备。我去救你,就是抱着必死的想法,我吞了一种特制的蛊毒,是家中准备的下下策,这种毒会彻底毁了我的血。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失约,但是没有办法,童家即使本领再大,也不过是凡人,凡人是无法和神对抗的。我想,你一定会继续追查这件事,我也不再劝你,从小你就是这个性子,认准的事情一定不会放弃。但是小奕,你现在所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她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我只知道,她之所以能存在,和童家还有归家的祖先有极大的关联,那些卷轴里藏着一个古老的秘密,这个秘密和庄不周的存在关系匪浅,她想要的,就是这个秘密。
但因为童家和归家各自带走了一部分卷轴,她无法得知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所以千百年来,她一直在找这些卷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我们,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你们千万要多加小心,鱼死网破是下策中的下策,我也好,爷爷也好,你爸爸妈妈也好,我们全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你爷爷当年曾经留下一副图,我先前和你爸爸尝试在家中找关于此图的东西,找了很久没能找到,现在一起交给你,或许你能用到。
童奕拿着信的手有些发抖,她翻到下一页,是一张九宫图,每一格都写了数字,在这个九宫格下面,还有一个十二宫格,同样也写着数字。她又拿起那个白玉吊坠,是一朵兰花的造型,其中一朵花瓣上刻着一个“童”字,这是姑姑最喜欢的一种花。
童奕低下头,没说话,片刻后,她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归雁揽过她,童奕靠在她肩头,默不作声地流眼泪。归雁也没说话,只是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归雁……”过了一会儿,童奕小声叫道。
“嗯?”
“姑姑……姑姑不在了。”童奕说道,嗓子有点哑,“还有,之前我一直说要找爷爷,但其实,爷爷也不在了,还有姐姐。”
归雁揽着她的手紧了紧,摸了摸她的后颈,轻声说:“难受就哭出来,没关系。”
童奕抽噎了几下,接着说:“姐姐是被庄不周带走的,爷爷、爷爷为了阻止庄不周,挖了姐姐的心毁掉了。那天晚上,如果姑姑没能救出我们,她也会这样毁了我的心。我不知道姑姑最后怎么做的,但是……”
她说不下去了。归雁抱紧她:“不会,既然你爸爸把姑姑的东西带给你,姑姑一定是最后回到家的。”
童奕歪了歪头,在归雁一下一下的轻抚中,慢慢冷静下来,她想着近期发生的所有事,忽然开口道:“归雁,我明明……之前那么恨他们任意剥夺他人生命,但现在我又很难过,不希望他们因此离开我,如果可以救回他们,我甚至也会去做任何事情。我是不是,也会变成像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