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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吟了半晌,借了成玉的话说,“此事非同小可,还?是等教主来了,再行商议。”
厅上众人听了穆清辞这话,脸上神色都有些气愤,觉得?这?三皇子?未免过于窝囊,还有人要追问,忽然?从门口传来一声?叫喊,“教主来了。”
穆清辞看着众人立即如海浪般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路来,脸上神情肃然?,顿时惊讶不已,没想到这江无厌在教中的威信还挺高。
江无厌一身?黑袍,神情严肃地从门外走进来。他看见穆清辞也在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不再看她,大步走到厅前的交椅坐下。
这?几日穆清辞没有找他,他也避着穆清辞不见,似乎这样就可以断掉穆清辞对他的控制。
穆清辞想到阳教众人敬重?畏惧的江无厌成?了她手里?的提线木偶,便觉得?好?笑。
她牵了圣素问的手,偏要走到他跟前去,笑道,“崔教主,昨日是我新婚,你算是我半个长辈,我们?二人本该一早就来给你敬茶,只是……”
穆清辞顿了顿,接着说,“幼芳她最?近感染了伤寒,不能见风,只能遮面?示人。我们?也怕唐突了您,故今早没有来跟您请安,还望见谅。”
江无厌视线从她脸上扫下去,落在她右手的五指环上,他脑子?里?清醒地知道,这?人就是拿它来操控自?己的,可他却无法反抗,甚至连跟人说出这?事,都做不到。
他沉着张脸,嘴角略有些扭曲,“崔某不敢当三皇子?的长辈,也不敢喝皇子?妃的茶。”
他伸手指了指他右手边的空椅子?,“二位请坐吧。”
穆清辞看江无厌额上青筋暴起,便知道他又在和脑中的鸯虫顽抗。只可惜,任凭他意志在多顽强都无用,除非他敢把手伸进脑袋,将脑髓掏出来,否则,这?阴阳傀儡戏,他不可能解掉。
她和圣素问一齐坐下,抬眼看去,发现对面?的椅子?上,也坐着三位人物,分别是王三虎,成?玉,还有宋轩。
她猜测这?三人都是阳教中的首脑人物,暗暗将他们?的面?目都记下。
江无厌看众人坐定,这?才开口,“七堂主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宋鹤庆是朝廷的鹰犬,他此次调兵就是要来清剿咱们?阳教,我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不知道诸位兄弟有什么建议?”
穆清辞对朝廷和阳教的情况都不了解,也不急着动作,只是安静听?他们?讲话?。
众人脸上神情各异,王三虎率先跳起来,将宋鹤庆咒骂了一通,言辞肮脏至极,听?得?穆清辞只想捂耳朵。
王三虎发泄完,这?才说,“宋鹤庆就是那狗皇帝的走狗,他杀了我们?教中这?么多兄弟,我绝不与?他善罢甘休!教主,我愿意亲去总督府行刺,割下他的狗头来,给教中兄弟报仇!”
众人一听?,立刻激奋起来,纷纷喊着要杀了宋鹤庆。
“行了——”江无厌听?着他们?吵闹,就忍不住皱眉。
他本来就因为被穆清辞所控制一事夜不能寐,又撞上朝廷的反击,心里?更是烦躁。他现下只怕打赢了朝廷,最?后也只是为穆清辞做嫁衣。
“宋鹤庆身?边有精兵良将,总督府必然?也防守得?严密,行刺不是什么好?办法。再说,没有宋鹤庆,还有李鹤庆,王鹤庆,杀是杀不完的。”
宋轩见状,温声?开口,“教主,依属下之见,咱们?要打就打场大的,将朝廷的大军杀退,正好?挫一挫他们?的锐气,叫朝廷再不敢与?我们?阳教义军相抗。”
穆清辞看这?人身?形瘦削,说话?不急不躁的,似乎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警醒起来。
江无厌点点头,“说的不错,只是那宋鹤庆手下数万兵士,又来势汹汹,单凭咱阳教义军一军之力,只恐杀他不退。好?在下月就是武林大会,咱们?大可以联络江湖上各大门派,来南阳襄助!”
穆清辞看江无厌眸色深深,漫不经心地朝她扫了一眼,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这?人难道不仅要对付朝廷,还想借这?些武林门派,来解她的阴阳傀儡戏吗?
她正思索着,衣角就被轻轻拉扯了一下,转头看去,就见圣素问正倾过身?来,似要与?她说话?。
她便附耳过去,听?见素问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眼睛不由得?一亮。
穆清辞扫视厅里?众人,发现他们?听?了江无厌的话?,均是热血上头,一脸的志得?意满,磨刀霍霍恨不得?立刻就去杀了宋鹤庆。
她忍不住在心里?冷笑,站起身?来,以不大的音量开口,语气却异常坚定,“崔教主,敢问这?些武林门派有几个愿意得?罪官府的?这?件事虽然?是义举,可惜人心叵测,万一各帮各派都不肯相助,帮手没请来也算了,若是先泄了机密……那就得?不偿失了。”
穆清辞看向江无厌,只见他脸色阴沉,嘴唇颤抖着,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她现在可是他的主人,想要反驳主人的话?,实在是过于困难了。
厅内众人脸色各异,有聪明的人已经开始思索,三皇子?这?话?到底是就事论事,还是在挑战教主的权威。
不聪明的,如王三虎之流,就先叫嚷起来,“三皇子?,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凭我们?教主在武林中的威名,哪个门派敢不给三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