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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啸天如今关在刑狱中,那里有重兵把守,根本见不到他人,这可怎么办?”素问很是苦恼。
圣婆婆开口,“你如今的身体,绝对不能再动武了!此事我来想办法!”
穆清辞看圣婆婆说得笃定,几乎要被她忽悠过去。想想也知道,她一个江湖行医的老人家,能有什么权势见到刑部重犯?不过是说出来安抚住素问。
她也不戳破,跟着附和,“就是,咱们姥姥本事大招呢,她肯定有办法。你呢就先养好身体,好吗?”
素问皱眉,瞪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又在心里腹诽她什么。只是她眼神中又掺杂着一丝忧郁,似乎是心中有别的担忧。
穆清辞抓住素问冰冷的手,正想要说些玩笑话哄她展颜,素问忽然坐直了身体,“有人来了——!”
…
穆清辞立刻紧张起来,跑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只见天边已经有些泛白了,黑夜已经褪去了大半的衣裳,将明未寐。
院子里静悄悄的,屋檐下挂着冰锥,正缓慢地向下滴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穆清辞呼出一口白气,“没人啊,什么也没看见。”
圣婆婆走到她身后,闭上眼睛听了几息,“有十几个脚步声,就在两条街之外,正往这宅子过来。”
穆清辞很是佩服,这就是学武之人的耳力吗?两条街之外的声音都能听见!
“可能是我偷医书的事,仪鸾司的人搜查这宅子来了。”素问推断说。
圣婆婆立刻让她们躲起来,袁素问想要去取她的铁琵琶,被她坚决制止。毕竟她不能再使用武功,否则性命难保。
房间里没有什么适合躲藏的地方,只有床尾摆了一个与人等高的雕花红木顶箱柜,里面放了一些衣物,可以躲进去。
素问拿上医书和信件,弯身钻进了柜子,半跪在衣服上,留了一半空间给穆清辞,催她快点。
穆清辞转身把那箱珠宝抱在怀里,“这群人见钱眼开,可不能叫他们偷了。”这才钻进衣柜,盘腿坐在另一边,与素问相对。
她很清楚地看到素问眼中流露出的嫌弃,“财迷!”穆清辞回她一个无辜的表情。她才不是贪财,这叫保护好私人财产。
素问按住柜门,“那姥姥你呢?”
“不用管我,我自有躲的地方。”圣婆婆将柜门关上,扣上挂锁,锁紧。
穆清辞也想知道圣婆婆要躲哪里,凑过去柜门缝里往外面看,屋里竟一点动静也没有了,也看不到圣婆婆的人影。
她坐回来,正巧与素问四目相对。
门缝里透进来一点微光,照在素问的额头、鼻尖、以及微微翘起的唇峰。
穆清辞知道她这时候不应该胡思乱想,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刚才偷吻素问时,她紧闭双眼的安静模样。
她想起来那个未完的吻,唇间似乎再度感觉到她嘴唇的形状,鼻尖闻到她的清冷的气息,心里一阵躁动。
如果圣婆婆再晚醒来些的话就好了。穆清辞颇有怨念地想到。
她看到素问垂手在膝头,立刻握住了,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
素问倚靠着柜子的里侧,没有动作,只是抬眼看着她,低声呵斥,“噤声,别乱动。”
穆清辞立刻紧张地顿住,绷直了身体,一动也不动。她竖着耳朵听了一会,没有听到动静,想着那些官兵有可能不是来搜她们宅子的,又大胆起来。
她凑得更近,盯着素问的眼睛,无声地说——我,想,吻,你。
穆清辞知道素问看懂了,因为她的眼神瞬间就闪躲开,偏过脸紧张地看向柜门。
她居然意外地从中感觉出她的一丝羞涩。她还以为,这女人从来都不知道害羞为何物呢!
穆清辞见素问不反对,更加放肆起来,手一点点移上去,钻进了她的袖子,抚过她比常人略凉的肌肤。
她观察着素问的反应,她脸上神情很平静,微微仰头,露出细长的脖颈,眼睛却垂下了,掩住其中的情绪。
但是穆清辞按在脉搏上的手指,却清晰感觉到她突然加快的心跳。
穆清辞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她本来只想开个玩笑,而不是要真的做什么,可素问的故作镇定却撩动了她。
她感到自己脑袋昏沉起来,下一秒,她就扑在素问身上,按住她的肩膀吻了上去。
嘴唇碰到对方冰冷唇瓣的瞬间,外间传来一声“砰”的巨响,杂乱的脚步声几乎是立刻就冲了进来,“给我搜!”
穆清辞立刻被推开,她颇有些怨念的盯着素问,一脸的不满。这些该死的官兵,跑这么快,是要赶着去投胎吗?
外面响起翻箱倒柜的声音,看起来他们的确是在搜寻什么人。一阵喧闹之后,有脚步声停在了柜门前。
穆清辞连忙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直跳。万一她们被发现了,这群官兵一哄而散,她们真的能是对手吗?
毕竟素问不能再动武,而圣婆婆又已经年老,只剩下她,却又是个不会武功的废物。她很是后悔,为什么之前不想着练练身手,哪怕是学点逃跑的功夫呢?
铜质的锁被拽得发出一阵“哐啷”的声响,随后响起一道声音,“这柜子从外面锁上了,应该没人……”
听到这话,穆清辞不由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