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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现在在谈恋爱吗?”周游一问道。
“没有。”石潇摇摇头,“但我知道他心里有我,他也知道我心里只有他,我们心意相通,我们比恋人更亲密,以后还会是更亲的人。”
“如果我是我们三个中第一个结婚的,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到时候来当我的伴娘,你们来吗?”石潇看向两人,笑着问道,目光最后落到杜合巧脸上,等着答案。
“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不喜欢男生吗?”杜合巧故作轻松道。
“防搭讪的借口,我喜欢云沉,明确知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因为是他。”石潇盯着杜合巧,再次问道:“你愿意当我的伴娘吗?朋友才能当伴娘的。”语带深意。
……
杜合巧回视她,就那样看着……只片刻便收敛住视线,微微低阖,再抬眼之时,已装上笑意,嗔道:“臭石潇,我会不来吗?!”
石潇心里一松,低下头,浅浅一笑。
周游一见缝插针,模仿着婚礼誓词,玩笑道:“无论贫穷富有,疾病健康,我都愿意——当你的伴娘。”
屋里传出欢声笑语,夏橙也吃饱喝足了,伏到门口喊人,“游一开开门,外面好热啊,我要进来吹空调。”
人被放进屋,见到的是三个小姑娘打打闹闹的画面,好无聊啊。
就地坐下,夏橙翻个肚皮摊开,闭目养神,等着太阳下山,好回家玩手机。
你看得到我?
眯了会儿,都快睡着了,一阵敲门声响起,夏橙被惊醒。
石潇妈妈切了盘水果,端进来给仨人吃,刚准备带上门离开,杜合巧突然出声,“阿姨,你跟我们聊聊天吧?”
石潇妈妈有些诧异,但还是停了下,“方便打扰吗,你们小姐妹的茶话会?”
“怎么会打扰呢。”杜合巧说着就起身,拉过书桌下的椅子,请她坐下。“您能跟我们讲讲沈云沉吗?石潇刚刚聊到他了,我们之前也见过面,我很好奇这个青梅竹马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串话噼里啪啦蹦出来,似乎很赶,一不小心就会被打断,尤其重读“青梅竹马”四个字,杜合巧知道自己唐突了,但是忍不住。
石潇看她一眼,神色晦暗。
周游一左看右看,眼神在两人之间反复横跳,心里绷起弦,不知道杜合巧想干嘛。
夏橙激动地从地上一蹦而起,目光炯炯,有心等瓜瓜不来,无心摆烂瓜自到。
“小沉是个很好的孩子,从小就沉稳懂事。潇潇小时候皮得很,有时候我都管不住她,但她独独听小沉的话,奇了怪了,也就他能治住这皮猴儿。”石潇妈妈说着,慢慢陷入回忆中。
当单亲妈妈的第五年,谢落槿虽说渐渐习惯了辛苦的生活,但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每周两天晚自习,不得不加班,只好拜托楼下邻居接她家孩子的时候顺便把石潇接走。进小区就好,石潇脖子上挂了钥匙,知道回家,自己下了班就赶回去,虽不放心,但也没办法。
奈何石潇是个不怕生的主儿,经常楼上楼下串门,找小区其他同龄人玩。因为性格霸道且武力值高,还成了孩子王,小区内公共区域没一处不被她扫荡的,就连树上的毛毛虫和土里的蚯蚓都逃不过。
自然,有人称霸就会有人不服,楼下的小胖墩为此没少挨石潇揍,偏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过几天又卷土重来,然后历史重演,颇有些乐此不疲。
小朋友打得火热,两家大人也打得火热,时不时聚在一起烫个火锅,逢年过节互送特产礼物。
小胖墩的爸爸最近摔伤腿住院了,他妈妈要去医院陪护,只好让奶奶来家照顾孩子。
老太太见乖孙被按在地上一顿胖揍,护犊子心切,揪住石潇的冲天辫一把甩开,直直给她磕到地上,额头擦破一大块。犹嫌不够,还指人鼻子骂,“死了老爹你活该!没人教的东西!”恶毒至极。
老太太出完气了,扯过小胖墩急吼吼回家,要把乖孙好好捧在手心里,别给捂化了。
见人走远,石潇翻身爬起来,玩具都不收,一口气冲回家,提个塑料桶跑出小区,没多久装回满满一桶神秘液体,黑中发绿,再用气球分装出一串小手/雷。
拿上武器,石潇敲开小胖墩家大门,门一开,致命一击,小手/雷一个个往老太太身上招呼,下水道的原汁原味爆开,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腌渍入味。
老少都跑出来看热闹,现场惨不忍睹,臭气熏天,只可远观而不可近前拉架。
武器用完,石潇又开始口水攻击,唾沫横飞,把学来的脏话通通用了起来,边骂边痛斥老太太的恶言恶行,涕泗横流,惹来众人的唏嘘同情和维护,一个小区的,她家什么情况,大家都清楚。
正战得酣畅淋漓,石潇打眼瞧见个小小人,挤在一众围观者之间,面孔陌生,但好看极了,比她见过的任何小孩都白净。
沈云沉,第一次来外祖家就见识到这个大场面,给他小小的心灵带来巨大震撼:这是女孩子?!
石潇闯了祸,等着谢落槿回来收拾烂摊子,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乌烟瘴气一通乱。
事情终于过去,石潇却记住了沈云沉,得空就去找人玩,带着他加入了小区孩子的社交圈。
石潇能当老大,自有独特魅力,鬼点子多,超会玩,带着萌鸡小队爬树刨坑挖草掏土、堆积木建堡垒设陷阱,凭一己之力拉低团队颜值,每晚回家,个个都像垃圾堆里捡的脏小猫,只有沈云沉,早晚都是白净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