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2 / 2)
哥哥们给你劳务费,或者你帮哥哥做点别的,哥哥给你零花钱。
你们放开我!安之的女校服的扣子在拉扯中被拽松了,露出了雪白的胸膛,更像个受尽凌虐的女孩子了。
你们做什么?南和谦忍无可忍,终于上前抓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臂,将安之护在身后。男孩们看到了这个小娘们的同班来了,还是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也识趣地没抵抗,我们和他关系好,开玩笑的!随后作鸟兽散。
南和谦看了眼安之,很快收回了眼神,他不想太过露骨,你没事吧,怎么招惹他们。
没事,是他们招惹我。
好吧......
气氛有点尴尬,南和谦想着缓和气氛,就问:那你干嘛不还手?你打得过他们吧?
非要硬碰硬,可能也不是不行。
那为什么不还手?南和谦好奇地问。
因为他们的家长都不是我这种人可以惹的,如果我把人打伤了,没办法承担后果。男孩如实回答,眼神里的深沉不太像他的年纪。
南和谦并不完全理解,他只知道,谁惹了老子,老子就要还手,管他来的是天王老子,还是观音菩萨,先还手了再说。
后来,他们渐渐熟络。童安之开始督促南和谦学习,先进帮扶后进。南和谦虽然不爱学习,但是乐意和安之在一起。暑期的时候,补课地点就换到了南和谦他们家,原因是安之住的石库门的老房子,隔开住了好几家,拥挤逼仄。安之长到16岁,只和父母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睡觉,晚上中年夫妻都不敢出声,怕吵到挑灯夜战的安之。彼时,南和谦家住在市区的独栋小洋房,离安之家步行可达,就成了他们相约学习的场所。
一日,安之早早地到了,阿姨热情地让他进屋,因为他们家少爷还在睡大觉。安之熟门熟路地换了专门给他的拖鞋,进屋,看到南和谦蒙着被子酣睡。他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到旁边,丢下书包,坐到了南和谦的床上。安之撑着床垫,俯视着南和谦初具雏形的棱角分明,以及那张英俊的脸。他是光着膀子睡的,体育生的肌肉真的很发达,饱满的肩头,粗壮的手臂,上面爬着凸出的青色脉络,安之虽然也有腹肌,但是那是瘦出来的。
童安之今天心情很不错,因为刚刚接到通知,老师说有一个新加坡的国际项目,如果他通过考试就可以公费去新加坡留学,这对他来说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可是如果考上了,那以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想到这些,安之不禁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要离开父母,离开家乡,都没有空落落的,可是要离开这个人,却让他迟疑了。
他不懂那是什么,眼睛酸,心口痛,于是他遂了那一刻的心愿,俯身在那唇上吻了下去。
这一吻吻醒了睡梦中的少年,也吻醒了他们暧昧不明的心意。
原来,这种懵懵懂懂的东西叫爱情。
自那日之后,安之就再也没有踏进过南家的宅门。他仿佛人间失踪。南和谦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找了他所有能求助的人,都无果。最后,他的父亲找他谈了话,大意是,那个男孩子得到了一笔奖学金被送去美国留学了,条件是他们不能再见面。南和谦恼羞成怒地对父亲大发雷霆,换来父亲的一句,你搞同性恋,就滚,南家不养你这种不肖子孙。
多年后,他们再次相遇,是在大学校园。是巧合吗?当然不是,这是南和谦挑灯夜读换来的,是他跪着求妈妈告诉他安之的下落求来的。但是,他终于考上了安之所在的学府,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对方却告诉他:我们两个是没有结果的!你早晚会走正常人的路,结婚生子,不管幸福或者不幸福,但是不会是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