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力作用》cater2(3 / 16)
失了主导的被环抱住,贴合的胸膛传递着血脉上涌的声响,大胆迈出一步的唇舌纠缠令白河惊骇的睁大了双眼,惊呼中,人被拉着倒向了水池。
一瞬间,坠落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泳池。那飞溅的水花像是破碎的镜面,盛装着阳光金箔般的光亮与热度,在白河浅色的眸子中宿命般走向陨落。
陷落的身体得到了缓冲,窦嘉的怀抱踏实又令人留恋。他们在水下拥吻,发丝摇曳,气泡上涌。透过液体折射出来的微光将两人包裹,连同萦绕周身的微尘将画面推向至臻的高度。
白河感受到腰间的力量,那是窦嘉的双腿,他依附于自己,像是陶醉于耳鬓厮磨的缠绵。浮力让白河轻松的托起了窦嘉,紧紧箍在腰身的手拉近了彼此,他凝望着对方紧闭双目的沉迷模样,感受着柔软在口腔内部的搅动与侵占,仿佛掌控了这个强大又温和的犬系男。
时间悠长到既可以让一个吻变成天荒地老,也可以短暂的像是黄粱一梦。画面真实的像是确切的发生在现实,脑海中每一帧的细节都清晰可见。
水面之下的细小旋涡,被水压增添负荷的躯体,沉浸其中而无法自控的漂浮与摇晃,伴随氧气在唇舌的过渡下渐渐消弭的过程,所有的所有,将埋藏心底的渴求一点点剖析拆解。
在静谧角落滋生的欲念,像是一张网,一个困局。
而境遇的变化放大了他掩盖在玩笑下的真实想法,他对那张笑脸的喜爱超越了友谊的界限,甚至在混沌梦境里让窦嘉的赤诚双眸溢出情色的绯红。
错乱的后续有些狗尾续貂,白河不知疲倦的索取,一点点改变了那张阳光朝气的脸。红艳的双唇显然是被过度使用,无法遏制的气音夹杂着青年撒娇似的抱怨。
“哥,不……不要了。”
那是白河最后听到的话语。
那个荒诞又情色的梦,成为白河回归现实时的癔症。
他同窦嘉越走越近,又与心里所预期的位置越来越远。即便可以是同吃同行的关系,却并不能乐观到肖想那样的亲近。索性踢掉了何天这个没什么用的工具人,日日同窦嘉黏在一起。
这天,白河没等到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小孩,搜寻的目光逐渐夹杂了情绪。他轻车熟路的走到吧台,见底的保温杯还没来得及续上,匆匆一瞥的目光先结上了霜。
窦嘉难得没守在观望台工作,他脱掉了橘黄色的工作服,整个人泡在池子里,似乎是刚游完。
早就将工时摸得一清二楚的白河,眼见着他在角落里同别人相谈正欢,眉飞色舞的比划着什么,声音由于距离的缘故并不清晰,只是能感受到对方心情不错。
站在一旁的人附和的点头,后来干脆是蹲坐下来,凑近了窦嘉。宠溺的摸着他的头,指尖不规矩的滑落到后颈,甚至借着玩笑的姿态环抱住窦嘉,压倒自己怀里。
那场面搁别人眼里或许还算童趣,带着黑色泳帽的窦嘉像是一只憨态可掬的海豹,虽然身体高大,却是无害又温顺的蹭着那人的掌心。甚至由着对方架在腋下,作势要把自己拎出来。
精壮有力的腰肢覆盖上白皙纤细的手掌,肤色差显眼到有些刺目。
白河知道触摸的手感与温度,甚至了解窦嘉腰侧的敏感。那些有趣的反应一度是自我慰藉的资本,现在却是被人堂而皇之的鸠占鹊巢。
我的脸应该很难看,白河想。脸上挂着未干的水痕,挥发带走的热量让他的体感温度直线下降,比之于更甚的,是心底的阵阵寒意。
那个模样俊美的青年人显然注意到了白河,他眉眼带笑,颔首示意。远远看过来的眼神,戏谑中透着种有恃无恐的轻蔑。背对着白河的窦嘉一无所知的同青年说着悄悄话,嬉笑间让人“壁咚”在墙上。
那是一个圈禁的姿态,小孩一无所知的接受着他人的搂抱,谈笑间眯起了眼睛,也在耳语中得了什么信号,枕在那人的颈窝。
“窦嘉,我还以为今天你有事没来呢。”
白河并不是受不得挑衅的类型,只不过相安无事不符合自己的处事逻辑,他搁下了杯子,主动的凑到两人跟前。
“啊。”窦嘉的反应倒是一如往常,他由着身边人勾肩搭背的姿势,小小的惊呼一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哥,今天唠到兴头,到忘了和你打招呼。没遇到什么困难吧?”
白河瞥见那人暗中搞小动作的手,怒极反笑。
“还好。”
“这位,不介绍一下?”
窦嘉舔了舔嘴唇,眼睛在气场不和的两人间巡视,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这位是……”
“赵冬辰,窦嘉的哥哥。”抢话的人面色如常,也不觉得有什么冒犯,甚至还反客为主的招呼起来。“你就是白河是吧?久仰。”
理应老老实实被介绍的的人主动承了白河的话茬,说话掺上去三分技巧,里外里都是划清界限的意思。嘴里冠冕堂皇的久仰,也不知道仰个什么东西。
而白河对赵冬辰的不喜,在对方伸出手的示好中到达顶点。
递过来的是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白河被那骤然施加的力道逼得皱起眉头,草草松开。
窦嘉并未察觉出其他,在交谈中揭下泳帽。解释自己赶上串休,又对赵冬辰盛情难却,才一时间忘了同白河的约定。
实际上白河也没有多占理,口头上的君子协定作不作数都是由人定的。他动作学得差不多了,和窦嘉保持联系不过是暗恋未遂罢了。
赵冬辰长了张斯文败类的脸,看起来叫白河还是要大一些,言谈上透着股成功人士的自得,几次故意的插话,把话题引到了和窦嘉成长的趣事。
白河并不吝啬花时间精力去了解窦嘉,不过这种形式的炫耀排挤就免了。他在那侃侃而谈的氛围中放空了大脑,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
潜在情敌打着请客旗号要钓走自己的小豆荚时,白河人生头一回学着留人,拉下脸皮试图“耍无赖”。
他没上去放话,只是可怜兮兮的抬起小脸,懵懵懂懂的朝窦嘉看过去。
所以说习惯真是叫人感到害怕,不过是日常吃吃喝喝的热闹就让人错觉的以为从来如此。窦嘉接收到讯号,出于失约愧疚的心态,主动邀请了白河一道。
小镇的夏夜依然是热闹非凡,赵冬辰开车带着两个人去了附近一家评价很高的烤串店,坐定的时候语气娴熟的同店家调侃,显然是老主顾。
窦嘉兴致勃勃的翻看着点菜单,不时偏过头询问着白河的喜好和忌口。很快就把要吃的敲定下来,他主动去拿了冷饮,给每个人的杯子斟满。
“大学生活过得怎样?还适应吗。”
赵冬辰接过杯子,稳稳当当的放在跟前,显然没有要喝的意思,他只是专注的看着窦嘉的脸,眉眼含笑的问着。
“就还好。”窦嘉小啜一口,抬眼应了一声。
“和集训比起来差的远了。”
“学的东西有点难,我虽然不像你那么聪明,但也不笨啊。”
赵冬辰听着窦嘉小声嘀咕的话,唇畔的笑意扩大了几分,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白河和窦嘉是一个学校的吗?之前听说有一起讨论过专业问题。”
“我们不是一所学校,不过专业方向比较接近,答疑解惑的能力还是有的。”白河坐的位置正好靠近过道,他主动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餐盘放在了桌子上。
窦嘉也没客气,先手拿了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他平日吃食就是无肉不欢,在座的倒也见怪不怪。